总管原名格蕾丝(294)

弗格斯探长在爬楼梯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哦,上帝!我发誓,我在这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玛莎平时会住在这个铺位。”旅馆老板指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八英尺见方的房间,说道。

房间里放着两个双层上下床,除了床之外,房间中间只有一个非常窄的过道,弗格斯探长觉得自己要是想从这通过,恐怕还得侧身。

这真的是一个只能睡觉的地方。

约瑟夫站在门口,觉得自己还生活在奴隶制时代。

中世纪的领主恐怕都不会让自己的奴隶住这样的房子。

“住在这里,确实闭上眼睛比较好。”他面色古怪地说道。

因为睁着眼睛的话,你会怀疑自己躺在棺材里。

玛莎的铺位在下面,上面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只有一床像是破布的被褥,发出奇怪的馊味儿。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觉得死刑是非常必要的东西。”格蕾丝心情不佳地扫了一眼旅馆老板所说的床铺,“如果贫穷到这种程度的可怜人都会被罪犯觊觎,那么人本性当中的恶意,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随即,她转头询问旅馆老板,“玛莎临走前,和您说过什么话吗?”

“我问她今天几点回来,她说今天卖货的钱足够买酒,所以她可能一两个小时之后就会回来。”旅馆老板说道。

“当时是几点?”

“应该是晚上九点多,那个时候玛莎刚从酒馆出来没多久,说话的时候,还能闻到她嘴里的杜松子酒味,但是她每天回来之后,还会再喝几杯。”

“她平时有比较熟悉的朋友吗?”

“有几个,不过都是和她一样的妓·女,有一个就和她住在同一间屋子。”

有了旅馆老板的帮忙,格蕾丝几人很快就找到了那

名妓·女。

和玛莎差不多,这个女人也有酗酒的恶习。

或者不如说,白教堂区的大多数廉价妓·女都嗜酒如命。

这个女人被叫做“安娜”。

格蕾丝找到安娜的时候,安娜正在酒馆里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且臭烘烘的水手打情骂俏。

“快去啊,安娜,你可要发财了!”有水手看见格蕾丝这个“小白脸”,就开始起哄。

不过安娜显然不觉得自己能做成这笔生意。

格蕾丝坐在安娜对面,推出去了一小摞银币,“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女士。”

“看在钱的份上。”安娜把银币迅速收进怀里,说道。

“你昨天应该见过玛莎吧?”

“当然,我们几乎天天碰面,你要找她吗,她应该晚上八点多就会来这喝酒。”

“她恐怕来不了了。”格蕾丝语气沉重地说道:“她被杀了,凶手目前还没有抓到。”

安娜露出惊愕的神色,随后一脸复杂地叹了口气,“死了也没坏处。”她这样嘟囔了一句,“我活着也没比她过得更好。”

“她有没有常客?”格蕾丝敲了敲桌面,唤回了安娜的注意力。

“我们这些人通常和客人都不认识,不过你要说常客,有一个人倒是可以算是常客。”安娜向格蕾丝提供了一名画家的信息。

这名画家名叫沃夫·西柯特,似乎是某个著名风景画画家的学生。

“西柯特先生脾气非常古怪,他在不远处的怀特查佩尔区有一间公寓,我们这些人偶尔会被他带去那里。”

安娜其实不太能理解这些艺术家,“西柯特先生认为自己能发现‘不一样的美’,他似乎很喜欢玛莎,但是说实话,我不认为玛莎很漂亮。玛莎还告诉我,西柯特先生喜欢画光着身子的女人,他有时候会让她待在那一下午。”

格蕾丝示意加里警官把这些线索记下来,之后又继续追问道:“你去过那吗?”

“我只去过一次,不过说实话,我有点害怕西柯特先生。他看人的时候,眼睛里的光就像是一只野兽,我告诉玛莎的时候,她还说我是喝醉酒了。不过我就是害怕,所以去了一次之后,我

就再也不敢去了……虽然他给的价钱很高。”

安娜觉得自己说的这些东西,似乎对不起格蕾丝给的价钱,于是又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最后说道:“啊,我在他那的时候,看见过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就是那种画了剥了皮的人的书。”

“解剖学的书吗?”格蕾丝神色一动。

“对,西柯特先生就是这么说的,他说那是他的朋友,一位什么爵士落在那的。”

安娜想起那本书上的图画,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西柯特先生还说那本书给了他很多灵感。”

之后,安娜又提起了玛莎的同乡。

“有一个叫兰特的水手,和玛莎是同乡,您如果有空,也可以去问问他。”

就这样,询问过安娜之后,格蕾丝几人又连忙去了码头,打听兰特的行踪。

不太凑巧的是,兰特昨天下午就跟着船出海了,要想等他回来,恐怕怎么也要半个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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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古怪的画家

“哦,他怎么又在这?可怜的李维太太……”

格蕾丝和约瑟夫经过一个老妇人身边的时候,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用一种和善的目光看向那位老妇人,“请问,囤货区怎么走?”

“你怎么会要去那?”老妇人上下打量了格蕾丝好一会儿。

大概是不忍心一个大好青年堕落深渊,老妇人好心地提醒他,“像您这样的绅士不应该去那种地方,再说了,那今天发生了很不好的事。”

“我有一个医生朋友住在那。”格蕾丝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您说的不好的事是指什么呀?您这样一说,我倒是不知道该不该去赴约了。”

她说话的时候,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老妇人,然后在人群中逡巡,寻找她刚才说的那个男人。

一个看起来失魂落魄的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种带有引导性的行为,让老妇人开始忍不住拿着自己看不上的人举例子,“你看到那个男人了吗?对!就是他,屠夫李维。这家伙就是去那种地方鬼混,才会变成这样!他以前可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经营了一间肉铺,在我们那附近可是不错的人家。但是现在呢?李维太太天天以泪洗面,因为李维现在变得游手好闲,每天四处游荡,我知道他是去那种地方找妓·女了,但是告诉了李维太太又有什么好处呢?”

之后,她用警告的语气对格蕾丝说道:“年轻人,千万别被迷惑了,体面人不该去那样的地方。而且那今天发生了命案,我都听说了,你不该主动到危险当中去。”

格蕾丝语气诚恳地谢过了这位老妇人,并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堕落”,这才和约瑟夫几人一起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弗格斯探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问道:“你问出什么了吗?”

虽然听完了全程,但是弗格斯探长根本不知道,格蕾丝和那个老太太闲聊,对案子能有什么帮助。

“弗格斯探长,我要向您确认一件事。”格蕾丝问他:“白教堂夜里想必是十分黑暗的吧?”

“这是当然的,有的人家穷得连煤油灯都点不起,巡警待在这,都得握紧警棍才行。”

白教堂治安混乱,即使在这个区域的巡警是整个伦敦最密集的,每天也仍旧有许多罪案发生。

这里道路错综复杂,幽深黑暗,简直是滋生罪恶的完美温巢。

“我想,罪犯提着灯出来犯罪的几率应该不会太高吧?”格蕾丝又问道。

她在阳光下做了一个手影。

“您看,一个人在光源下活动,必然是会有影子的。但是月光和其他光源不一样,它太过微弱,以至于很难有人注意到物体在月光下的投影。”

说到这,她话锋一转,“但是提灯就不一样了,夜里的提灯,可能会让一个人在别人家的墙上投射出巨大的影子,人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容易被察觉。罪犯总不至于犯罪之前把提灯一把扔得远远的吧?那样和没带提灯没什么分别。”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和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弗格斯探长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罪犯是摸黑杀人。”约瑟夫立刻反驳道:“摸黑杀人和大白天杀人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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