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原名格蕾丝(18)

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和那个姓朗曼的男人,生了一个小杂种!现在就在你的家里!

我发誓,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我会的!”

等约瑟夫读完写封信,邓肯夫人说道:“一定是她写的,除了她和朗曼,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就是这封信被彼得看见了,他才猜出乔治亚娜是我的私生女,把她赶了出去。我的乔治亚娜,如果她没有跑出去,她就不会死……”

约瑟夫静静地听着邓肯夫人的哭诉。

最后,邓肯夫人再三拜托了约瑟夫,希望他能捉拿真凶,才被闻讯赶来的邓肯先生带回了家。

邓肯先生当时脸色铁青,对于一个体面的绅士来说,这确实是奇耻大辱。

由此可见,邓肯夫人之所以之前没能帮上忙,应该是因为他的丈夫不希望自己名誉扫地。

他们已经有了一儿一女,现在大儿子又已经订婚,再加上英国此时的离婚难度……目测之后,这两个人会在隔阂中度过余生。

只是邓肯夫人似乎早已不在乎,她的第一个孩子死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一个母亲疯狂。

更别提是她的丈夫,间接导致了乔治亚娜的死亡。

……

“什么?”治安队办公室里,布雷恩先生气得直拍桌子。

“朗曼那老小子既然有不在场证明,为什么一直支支吾吾!浪费了我们这么多天时间!”

“我想我们该去拜访一下朗曼一家了。”约瑟夫的眼睛就像猫一样,透出一股瞄准猎物时才有的光。

朗曼先生被治安队放了回去,不过还是被警告不能离开克戈索尔镇的范围。

于是紧随而来的约瑟夫几人,立刻引起了朗曼一家的警惕。

“哦,你们不能、不能再带走他了,我的爸爸是无罪的!”朗曼家的小女儿面色不善地盯着约瑟夫,“即使您是公爵,也不能随意抓人。”

“梅丽莎!不许对公爵大人无理。”朗曼夫人嗔怪地拉住了她。

格蕾丝发现,梅丽莎确实和已经死去的乔治亚娜长得有七分相似。

再看看朗曼夫人的相貌,她不得不佩服,普雷斯利家的基因很强大,凡是带有这个姓氏血液的人,都脱离不开近似的五官。

约瑟夫碰了一下帽檐,向朗曼夫人问好,“说起来,之前布雷恩实在是太失礼了。”

“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巧合的事。”朗曼夫人擦了擦眼角,“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孩子就是乔治亚娜。”

“可是她死了关我们什么事?”朗曼家的长子威廉嘟囔着,“那个疯子几年前就失踪了,我们只是来乡下度假。”

朗曼先生被关了两天,身体有些吃不消,此刻正萎靡地缩在沙发上,抽着烟斗。

他的身材高大,能看出来年轻时是个英俊的小伙子。

只是他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约瑟夫在心底已经有了结论。

因为朗曼先生这会儿正不停地抽烟,小腿还时不时地抽动着。

很明显,被释放出来,让他更加不安了。

他又为何如此不安?

因为在场的人,他的家人,有人没有当天的不在场证明。

“我听说,安发当天,朗曼小姐出门骑马了?”

“没错,我和我的未婚夫从十二点钟出门,一直到傍晚才回来。”梅丽莎昂着骄傲的小脑袋,挑衅地看着约瑟夫,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那么威廉呢?”约瑟夫眯着眼睛,看向身形一下子僵直的威廉。

“我……我那天去三只野猪喝了几杯。”

“是从几点开始,几点结束?”

“我是三点左右去的那里,六点多回到家里。”

“在此之前,你去了哪里?”约瑟夫锲而不舍地追问。

“我一直待在家里。”

屋子里一个女仆突然手一抖,茶杯应声落地,碎成了好几瓣。

“看来有人不认同这话呢。”约瑟夫笑眯眯地说道,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话就像一记重锤,“实际上,我还有一件事非常不解。据我所知,朗曼夫人,您来度假的时候,您的哥哥已经严重烧伤。作为家人,您为什么没有留在伦敦呢?”

朗曼夫人紧张地看了梅丽莎一眼,解释道:“梅丽莎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们想在哥哥死前,让她和邓肯少爷订婚。”

这时候女性需要为死去的家属服丧,穿黑色的丧服,这段时间,是不能谈婚论嫁的。

有的家庭确实会在赶在丧事之前,先确定好孩子的婚事,等到丧期一过,就可以结婚。

“这样说虽然很丢人,公爵大人,但我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尽快和一位年轻绅士订婚,那能让她过上好日子。”朗曼夫人看向朗曼先生,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这样的家庭,她的女儿能嫁给邓肯家的少爷,已经是高攀了。

“够了!”梅丽莎激动地走上前来,“请不要再羞辱我的母亲了,公爵大人。我们也想回去为伯伯举办葬礼,是治安队的人一直拦着,不允许我们去伦敦!”

约瑟夫面带歉意地向几人告辞,“很抱歉伤害了您的自尊心,请您相信,我的本意并非如此。”

这时女仆走过来,“夫人,有一封曼彻斯特的信……”

格蕾丝明显看到威廉抬起了手,但他的妹妹先他一步,夺过了那封信,“那是我的信。”

就在威廉和梅丽莎打眉眼官司的时候,格蕾丝瞥见了信上的邮戳——和邓肯夫人收到的那封信上的邮戳一模一样。

第16章 真相

“我们应该想办法拿到那封信。”格蕾丝说完这句话,才发现公爵大人正坐在马车里发呆。

“嗯,什么?”约瑟夫回过神来,“不、不,格雷厄姆,真相已经十分明显了。”

格蕾丝:“……”

哪里明显了?

第一次体会到布雷恩先生的苦恼呢!

看她这幅表情,公爵大人莞尔一笑,“你还不明白吗,格雷厄姆?那是第二封匿名信。”

“我知道,邓肯夫人不也收到了——”

“不不不,我是说,那是朗曼小姐,或者说她的哥哥,收到的第二封匿名信。”

格蕾丝有些明白了。

那么第一封……

约瑟夫想到对手的小手段,自信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三封信的内容应该一模一样。”

马车到了伊登庄园,约瑟夫下车后,立刻吩咐乔治去厨房要一碗油过来。

“您需要鲸油吗,先生?”乔治以为他不喜欢蜂蜡做的蜡烛了。

“不,乔治,只是做菜用的油,送一碗到书房来。”约瑟夫看着自己的侍者,对方一脸见鬼的表情转身走了。

不过尽职尽责的侍者还是为自己的主人拿来了他需要的东西。

而格蕾丝呢?

她按照公爵大人的吩咐,去洗衣房拿来了一个洗衣女仆用的熨斗。

老式熨斗的形状一直到后世一百多年,几乎都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加热方法了。

现在的熨斗,还是用炉子加热的,用之前还要擦一遍熨斗,以免炉灰弄脏衣服,好处是因为热度不会过高,不容易烫坏衣物。

老实说,格蕾丝现在也不知道公爵大人要做什么。

等到约瑟夫把匿名信的信纸浸泡在油里,她就忽然懂了。

很多背面有胶的东西,用油浸透之后,再完全烘干,胶的作用就会消失,从而使纸张在图案不受破坏的情况下,完全脱落下来。

格蕾丝用熨斗把信纸小心地烘干,再用小镊子把上面贴着的小块报纸一一揭了下来。

这些报纸都是从一张或几张大报纸上剪下来的,背面自然也有印刷。

“股票、铁路、接见印度……”格蕾丝把背面的字读了一遍,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些涉及金融和时政的报纸,可不是普通的三流小报,而是伦敦发行的《泰晤士报》!

一个女仆怎么会看《泰晤士报》呢?

更何况曼彻斯特作为工业大城市,有自己的报纸,特意订购《泰晤士报》的人,远远比伦敦本地要少。

就算是旧报纸,女仆也完全没必要找这么难找的旧报纸来制作匿名信——上面很多专有名词她都不认识,自然也很难耐着心思找自己需要的词汇。

也就是说,匿名信并不是邓肯夫人的前任贴身女仆寄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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