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发出几声刺耳的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安眠药是你放进酒里的,结果却让女管家替你背了黑锅!没准那个复仇的人,就是因为这个,才误杀了巴贝特太太。那家伙恐怕还不知道,原来的女管家早就辞职了!”
在门口偷听的艾琳娜被他们的对话吓呆了,她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顺着走廊退了出去,飞奔着上了二楼。
只是她不知道,楼下的对话开始逐渐向她的身上倾斜。
厨房里安静了一
小会儿,厨娘似乎平息了怒气。
“我们这样起争执实在没有必要,卡特。”
“我也是这样认为。”卡特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可以分一半给你,但你得帮我个忙。”
“你果然拿了那笔钱。”
他反复强调,“但是这确实是我捡到的,你也应该清楚,我完全没必要杀人。”
厨娘根本没空在意这些,而是一直追问,“你要我帮什么忙?”
卡特指了指楼上,“我想尝尝楼上那个小妞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那今天可来不及了,等明天晚餐的时候……”
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最终厨娘说道:“你明天可得装得像一点,艾琳娜可不像诺拉那么好骗。”
“放心吧,而且她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妇,明天一过,她还敢拿我怎么样?”
卡特离开之后,厨娘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只知道想女人的蠢货。”
楼上的房间里,艾琳娜用床头柜顶上的房门,忐忑了小半夜,才勉强入睡。
现在在她看来,自己完全是在和两个杀人犯待在一个屋檐底下。
当然,同在二楼的罗内因先生,也是杀人犯之一。
……
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三十一日这一天,弗格斯探长叫来下属,询问伦纳德先生昨天的情况。
“他没去郁金香别墅,只是在小镇里闲逛了一会儿。”
弗格斯探长挥挥手让下属走了,有些不敢置信地向格蕾丝说道:“难道我们真的错怪他了?”
“这可不一定,毕竟没有他在的这一夜,郁金香别墅里很平静。”格蕾丝不知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看了塞西尔探长一眼。
对方正靠在文件柜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塞西尔探长,您是什么时候调任过来的?”
塞西尔探长闻言抬起头,说道:“是九个月前,那时候我刚刚升任高级警督,所以就被调来了萨里郡的警察局。”
弗格斯探长瞪大了眼睛,“你是高级警督?”
“啊,我比较喜欢穿便装,您不知道也很正常。”塞西尔探长拨弄了一下挂在手上的夹鼻眼镜的金色链条,谦虚地回答道。
只不过他越是这样,弗格斯探长就越感到不忿。
他在苏格兰场不知
道办了多少案子,才在近期升任高级警督。
而且还是在碰到了一个好局长,同时又碰到了一位才智过人的侦探,协助他破了好几起大案才有了今天。
结果这个做事推三阻四的小子,居然和他同一级别?
“他是哪个贵族的亲戚吗?”弗格斯探长悄悄地向公爵大人询问。
“我想不是,我从来没在宴会上见过他。”公爵大人饱含深意地提示弗格斯探长,“有的时候,不能只看表面,塞西尔探长也许是个兢兢业业的警察。”
“他?”弗格斯探长不屑地撇着嘴,“得了吧!”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纳闷地问道:“你们今天怎么都坐在这不动?我们应该去调查一下那三个民兵的死因吧?”
格蕾丝把档案丢给他,“人已经死了几个月了,尸检上也把死因写得很清楚,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查的。”
“可是,三个人在一个月之内接连死去,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弗格斯探长越发觉得,大家今天都有点不正常。
塞西尔探长一直低着头,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公爵大人和格雷厄姆两个人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但却并未有所行动。
搞得好像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里,这滋味可太让人难受了。
好在艾琳娜的到来,让他有了点安慰。
当然,可千万别想歪。
艾琳娜之所以过来,是为了昨天的事。
“你真的听到他们这么说?”
“是的,先生。”
艾琳娜复述了自己昨天听到的话,“他们提到了一个女孩,还说了下安眠药、叫了三个民兵什么的。”
这时塞西尔探长看了艾琳娜一眼,艾琳娜畏惧地缩了缩脖子,继续说道:“他们说,是有人回到郁金香别墅报仇,把巴贝特太太当成了之前的女管家。不过我也不知道之前的女管家是谁,我才来到这里七个多月。”
“那把刀果然属于郁金香别墅。”弗格斯探长眯着眼睛,站起身来就打算去把那两个人抓起来审问。
是塞西尔探长拦住了他,“刀子上没有指纹,厨娘和卡特可不像是会写信的样子。他们想要把巴贝特太太叫过来,可没那么容易。”
“在我看来,伦纳德先生才更加可疑。”塞西
尔探长的推理能力突然就这样迸发了,整个人的气质也突然一变,“伦纳德有机会从厨房拿刀,也有机会在马夫走后向巴贝特太太下手,更有机会往艾琳娜的房间里投放纸条。”
“我们为什么不先问问他呢?反正郁金香别墅里的人也跑不了。”末尾的时候,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格蕾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艾琳娜,心底里已经有了答案。
今天晚上,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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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意见相左的两个男人
等几个人商量好先去哪里之后, 格蕾丝就让艾琳娜先回别墅去。
艾琳娜一开始还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直到格蕾丝说了一句,“艾琳娜, 我知道你想回去, 别再试图骗我了。”, 她才尴尬地停下了之前的作态, 不太高兴地转身要走。
“伦纳德先生不是给你留了一件礼物吗?我猜你会喜欢它的。”
临走前,格蕾丝这样安慰她。
在几人往伦纳德先生所住的旅馆走的路上,弗格斯探长在格蕾丝旁边嘀咕道:“我总觉得,这个塞西尔想要阻止我查案。”
“对啊。”
“唉!你不明白,他——”弗格斯探长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你知道了怎么还顺着他的意思?”
什么叫“对啊”?
真是的!
弗格斯探长有些生气地质问格蕾丝, “你是不是又知道什么了?每次都是这样!你们两个什么都明白了,却一直瞒着我!”
格蕾丝赶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这您可冤枉我了, 弗格斯探长。实际上我只是知道了一些不算是坏事的小事, 有些问题还需要伦纳德先生为我解惑呢!而且我正打算到了伦纳德先生的住处再告诉您, 谁知道您这么心急。”
弗格斯探长对此呈质疑态度。
毕竟案子里死了一个人,这又怎么能算是好事呢?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格雷厄姆不是那样冷血的人, 于是决定等等看, 也就索性没再说什么。
塞西尔探长一路上一直非常紧张, 似乎在担心着谁。
只有格蕾丝和公爵大人一脸轻松, 仿佛对案子已经毫不在意。
十几分钟后, 他们终于走完了这段路,来到了伦纳德先生的住所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房东太太过来开了门之后, 跑到楼上通知了伦纳德先生,就带着几人到了二楼的一间小客厅里去了。
到这时候,格蕾丝才突然开口,“人都到齐了,我们该说一说有关诺拉的事了。对吧?两位先生。”
她的话是对着伦纳德先生和塞西尔探长说的。
“请允许我,把诺拉的案子复原一下,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证据……”格蕾丝笑了一声,“我想今天半夜就会有人提供给我的。”
伦纳德先
生复杂地看向她,“您果然就像纳什夫人所说的那样,善良又敏锐。”
“纳什夫人又是谁?”弗格斯探长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就是巴贝特太太,诺拉·纳什的母亲,镇民们所说的那位寡妇,同时也是塞西尔探长的姑姑,纳什夫人。”格蕾丝的话让弗格斯探长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