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立刻改变方向朝空前跑去，一边跑一边表现出害怕地喊道：“空前，空前救我！”
空前看到他，即使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人已经冲着他跑来了，他也只能着手应对。
他举起匕首，受过伤的手掌屈握起来便发出阵阵刺痛，他有些不自然地拧了下眉头，转眼间丧尸来到跟前，他当即一招直刺，丧尸猛的冲过去，却在即将刺进脏器之前抬腿踹开空前。
空前一个侧滚躲开，滑绕到丧尸身后进行背刺，丧尸似有所感往前跳开，两人一来一回，看得赵之韵眼眶发热，他眼尾一扫，看到张开，便急忙往后跑，准备跑向张开。
这时突然，张开举起一块巨石，朝着赵之韵砸过去。
赵之韵瞬间变了颜色，他连忙停下脚步要往后跑，然而还是被石头砸中了小腿。
丧尸听到动静，当即扭头朝赵之韵冲去。
赵之韵的速度不敌丧尸，眨眼就看见丧尸来到跟前，当即吓出尖叫。
空前急忙追过去。
与此同时，张开悄悄绕到众人身后，往塔中跑去。
然而。
下一秒，一块巨石却突如其来，砸中了张开的后脑。
原来，在方才空前和丧尸打斗的过程中，空前所攻击的每一次，都是对着同一个位置，他每刺一次，都比方才的位置更深一处。
至于为什么不立刻刺破脏器，就为了等张开撕破脸皮，对同伴下手的时机。
他知道，张开既然能想出这个办法，后续为了让空前不注意到他，他能进入塔中，必然会牺牲同伴。
与其这样，不如先将计就计，一举两得。
张开身体僵了一瞬后，便直直倒地昏迷不省，赵之韵则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已经死亡的丧尸，片刻后，扭过头看向已经昏迷倒地的张开。
他从惊愕到咬牙切齿，接着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惊慌地望向空前：“我……对不起，我……你不要杀我……”
空前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杀你？不至于，我没必要杀你们，只是我也不会救你们，自求多福。”
说完，他走上前，一把抽出丧尸体内的匕首，在空中甩了甩，接着扭头进塔。
塔内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周围显得混乱不堪。
空前来到楼梯拐角，看到被压得几乎要断裂的石梁，担心地拧起了眉头。
从这情况来看，方才确实是经历了一场恶战，身上带着试管，为免意外，且还不清楚敌方种类，元歌是抱着宁可躲着也不直面战斗的想法进来的，但这狭小的距离，他无法不进行战斗。
可这丧尸的尸体也没有，他更是看不到位置，又去了哪里？
空前呼吸发紧，他立刻往楼上走去，越往楼上走，情况越是惨烈。
好在一路没看见元歌，至少说明元歌还在某处，空前一路来到了顶楼，在这一路上他都没有瞧见其他丧尸，且所有战斗的痕迹都像是同一只，那么应该和那房子是一样的，这里专门留守了一只丧尸看守。
元歌是和那丧尸对上了。
他抬头望去，在顶楼之上，只剩一处半人高的狭小阁楼。
元歌，会在那里吗？
他这时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了脚步。
他察觉到了一股视线。
这视线十分熟悉，空前扭头看去，果然看见元歌。
只是。
元歌此刻却是倒在地上，他唇角挂着血迹，显然是经过打斗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的。
空前眼神一暗，立刻冲过去扶起元歌：“你怎么样？”
元歌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他缓缓抬手，空前握住他的手，便感觉到掌心一刺，展开来一看，竟是试管碎片。
那丧尸实在太强，且这地理位置，让元歌受了很多次暗袭，他身负重伤之时，突然感觉到耳侧来风，凭本能躲开一击，却不慎让试管掉到地上。
丧尸瞥见试管，便将其捡起，又瞧见元歌冲上来，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将元歌扼在墙上，把试管打开尽数让他喝了下去。
没有了试剂，接下来要想通关……
元歌的念头刚起一秒，就被突如其来的绞痛夺去了所有意识。
那丧尸却好像看见了什么，并没有对元歌做什么便离开了。
元歌再睁开眼睛，只看见空前。
“那……丧尸呢？”元歌此时的声音已经虚弱到几不可查。
空前道：“我没有看见他，他可能走了。”
元歌顿了一下，说：“这里不是，我怀疑……是山上。”
空前忍不住抱紧了他：“我去，你先回去休息。”
“不，不行。”
元歌反手按着空前，缓慢艰难地爬起来，他不知道这药剂到底有什么作用，喝完后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像是要死了一般。
但也就此，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有水的地方，没有人，有人的地方，应该没有水。
没有水，怎么让那里的人看到希望？
水……
或许指的不是河流水。
那个丧尸说的，可能是血水。
丧尸死后，不流血，但……
人死会流。
第81章
空前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心头揪的紧紧的，他眼下根本无心再去伪装成平日里的模样，也不想去关心别人，他只想元歌好好的。
只是元歌目前的状态不容乐观。
他每往前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锥心刺骨的痛，浑身的骨架子像根本无法支撑起如此重的重量，随时都会折断似的，他的每一步都费尽力气且摇摇欲坠。
空前终于忍不住，往前一步走到元歌面前单膝背跪：“你趴上来，我背你过去，这样快点。”
元歌见状，便不再坚持，他环抱住空前的脖子，缓了口气道：“如果遇到丧尸，你就先把我放下来。”
空前默了下，喉咙里克制地发出一声“嗯”。
空前身手很强，背着一个人也毫不费力，很快跑下塔底，见门口的张开和不远处被石头砸断腿的赵之韵此刻都不见踪影，或许是遇到丧尸有了不测，又或许是找到法子离开了，但这都不是他们要关心的事。
元歌倒是一眼就看出这里曾发生过什么，对此不做评价，只是忍着痛继续回忆方才的事。
很显然，元歌打不过那只丧尸，那丧尸的能力，可和他的老师差不多了。
元歌以前曾在部队服役，当时因为有门路，便认了个老师，教他点东西，当时的元歌资质聪慧，能力又强，很快成为部队里实力最强的兵。
服役期过，老师也举荐他去另一个部队，但当时的元歌更想涉猎另一个领域，于是便出来了。
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这么强大的丧尸，以那丧尸的身手，不至于会和其他人一同沦落至此，难道是从一开始就被投了毒？
亦或者，又有什么苦衷？
不待元歌细想，一阵剧痛再次从小腹袭来，他下意识咬住嘴唇，克制不发出声音，只是浑身颤动明显，轻易就让空前发现了。
空前骤然停住脚步：“你怎么样了？”
“……还好。”元歌催促道，“再快点，不然，天黑。”
空前眼神暗了暗，没再开口，继续往前走。
山上离森林有段距离，且还要爬山过去，不是几分钟就能到的，他们走到半路，元歌这才想起来什么，让空前把手机给他。
打开手机，果然看见有两条未读短信，较早的那条是宋元白说自己到了山上，而近的那一条只有一个字和几个混乱的标点符号。
“丧。，j”
显然，他们可能在那里遇到什么，来不急编辑完整的句子就发送了。
元歌拧紧眉头：“得再快些了。”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来到山下，这时元歌突然让空前把他放下。
空前皱起眉头，未待他说话，就听元歌道：“背着我爬山会浪费更多的体力，你先上去，我在后面慢慢跟着，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到攻击的。”
见他自信模样，空前有些狐疑：“如果遇见，你想怎么做？”
元歌却不答，反而道：“我喝了那试剂，不会轻易让自己死。”
那试剂关系到他们能否出去，如果元歌现在就死了，他们很可能再也出不去了。元歌没必要为了让空前放心逞强，因此空前即使再担心，也只会信他：“好，我先上去，有事喊我，我立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