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重生后又来找我了(77)

但现在来说,情况和之前不一样了,大姑娘成了堂堂正正诰命在身的王妃,而二姑娘是去给二皇子做侧妃的。大家的风向又变了,大姑娘如今已经不能再轻易议论了,就算大姑娘过得再不好,那也不是他们能接触得到的了。

至于二姑娘,只能做事再小心,以免惹得二姑娘生气。

林如萱平息了心绪之后才发觉最近自己太容易被林宛安影响到了,转念一想,林宛安不过是去逛逛夜市赏个灯而已,二皇子不知道陪着她去过多少地方了,那里值得大惊小怪的。

林宛安在她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赢过,一个不上数的小角色,就算她天天去看灯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吗?

暂时来看,好像她是有点输给林宛安了,她是正妃,而她只是个侧妃。但是,看事情眼光总要放长远一些。前些天,外祖父来府里的时候,母亲还急吼吼的问外祖父这个侧妃的位子该当如何。外祖父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说,傅文睿本来就十分喜爱她,自然不会亏待她;况且她的外祖父是户部尚书,是傅文睿手里强有力的夺嫡底牌,她嫁过去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思虑一番,觉得外祖父说的很对,假以时日,傅文睿登基,杨家是大功臣,她未免就做不了皇后那个位子。

终于理顺了思绪,林如萱喜笑颜开,道:“昨个儿二皇子又送了些小玩意过来,是吗?”

站在一旁的大丫头一边给她沏茶一边道:“是呀,二殿下生怕咱们姑娘无聊了委屈了,天天搜罗好东西给咱们姑娘送来呢。”

“都拿过来让我瞧瞧吧。”

“哎,好,姑娘稍等。”

......

八月十七,是个天高云淡,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大家又围在荣国公府门前看热闹了,说实话近来的京城实在是一件又一件的大事,无论哪里好像都静不下来。

新娘子在里屋梳妆,一众夫人都坐在外屋闲话家常。

林宛安一个人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喝茶,看着坐在下首的那些夫人们的表情淡淡的,也不插进去和她们聊。心道,原来户部尚书的面子还是挺大的,瞧瞧这里几乎朝中官员的夫人们都坐在这里了。

二品大员,到底还是面子大。

也是,穿紫色的满文华殿才有几个。

杨氏一身隆重和众人说的欢快,一众夫人也乐意抬着她,毕竟她的女儿是许给了二皇子。京中局势已经明朗,二皇子三皇子争得如火如荼,二皇子这下直接把户部尚书纳入麾下,宫中的淑妃娘娘占着圣宠,各方势力算下来,已经隐隐超过了三皇子,极有可能是未来的新皇。她们今天来也是有目的的,不少大人们也是想借此机会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就算不会明显站到二皇子这边,但绝对不会转而支持三皇子。

朝局如此,明显有优势的那个人总是会得到更多的关注,因为他的成功实在比别人要容易的多。

林宛安默默分析了利弊,冷眼旁观了场上的局势后,心里冷笑,这些为官之人原来竟是如此的沉不住气,陛下正值壮年,十年之内江山不会易主,找么着急跳出来表态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杨氏的命够好,一直在外地做官的父亲突然成了京官,一路提上了户部尚书;林如萱的命也够好,外祖父家只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二皇子和杨尚书靠着她联系在了一处;可未必傅文睿的命也足够好,反正,她怎么看傅文睿那个样子也不像能登上皇位的人。

既然都押了注,且看谁输谁赢吧。

吉时到,喜婆来接新娘子了,林宛安率先走出屋子,众人才跟在她后面陆陆续续走出来。京城如今算起来,除了她有三位亲王妃,除了傅景渊的两位嫂嫂,还有燕王妃,但这三人年纪都不小了并且也都是一品的正妃,林如萱出阁委实还请不动她们。至于她,她嫁给傅景渊,也算是林如萱的长辈,谁也不敢走在她前面。

林如萱是侧妃,即便傅文睿再如何喜欢她,迎亲也是不能亲自来的,不然坏了祖宗礼法。

林宛安看着喜婆身侧的嬷嬷,轻笑了一声,二皇子对于林如萱真正算得上诚心实意了,连淑妃娘娘跟前的大嬷嬷都请来了,看来林如萱真是得各方欢喜。

从后院到前院,众人簇拥着新娘子一路吉祥话热闹到了花轿门。林宛安看着花轿轿帘放下来,不期然回头看到父亲眼中闪烁的泪光,面色一怔。

半个月前,她出嫁的时候,父亲是什么表情呢?

彼时,她盖着盖头看不到,但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泪盈于眶,满脸舍不得吧?

说到底,偌大一个荣国公府,父亲的眼里何时有过她呢。

林如萱出嫁的排场一点不亚于皇子亲迎,从荣国公府抬出去的嫁妆都有六十抬,据说杨氏为了让女儿风光大嫁,咬着牙从私库中出了不少。

二皇子府从白日热闹到了晚上,一直到夜幕深深,傅文睿纳侧妃的动静才消下去。

林宛安坐在马车里强撑着精神和傅景渊说话,其实她早都困得狠了,在荣国公府坐了半天,又在二皇子府坐了半天,腿都是酸的。

她在宽大袖子的遮掩下打了个哈欠,睁着一双水濛濛的眼睛看着傅景渊道:“王爷喝了些酒,可有不舒服?”

傅景渊靠在车厢壁上,合着眼摇了摇头,伸手摸索了两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他从上了车就是这幅闭目沉思的样子,林宛安也不敢去打扰他,他今天后半段在宴席上脸色就不太好,也没吃什么东西,林宛安在心里默默盘算回去后应该给他备些什么当宵夜。

“我今天发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傅景渊突然睁开眼看着她,林宛安觉得他眉宇间的阴郁之气更重了,似乎还带着她看不分明的戾气,不由问道:“关于二皇子?”,她只能想到这个。

傅景渊摇头,把她的手掌摊开,用指尖在她手心比划,声音沉缓道:“从盛京到凉州城,中间有三座军事重镇共同拱卫京师,允州,朔州和渑州,今日允州知府也来观礼了。”

林宛安点头,这个她知道,允州距离京都不过三百里,快马加鞭半日便到了,来京都参加中秋宴没什么不妥的呀,参加完中秋宴耽搁一日顺道参加个皇子的婚宴也是合情合理的,难道说......

林宛安压低嗓音,吃惊的问:“他已经被二皇子拉拢了?”

傅景渊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脸上的沉肃终于褪去了些,道:“恐怕不止这样了,兵器走私案大抵是要查一查他了。”

林宛安整个人惊得瞌睡都没了,傅景渊这句话语淡言轻,仿佛话家常一样随口说的,但其中之意让人不寒而栗,细思极恐。

走私兵器肯定不是一方势力能办到的,其中必定牵扯到很多人,兵器从京都运出去后如何经过重重关卡卖到匈奴人的手里,必然需要多方的筹谋才能办到,这其中一定会牵扯到官府。没有官员操持,这种掉脑袋的生意谁敢做?

但是让林宛安没想到的是,允州竟然会搅进来,本来拱卫京师的城池成了暗戳戳给敌军递刀的中转站?允州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呢?

这种事连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听了都会觉得心凉,更何况拼杀在前线的傅景渊和一众将士,他们可能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在战场上面对的屠刀竟然是自己的同胞亲手递到匈奴人手里的。

她不知道这时候该和傅景渊说什么,只能陪着他一起沉默。

傅景渊在心里理思绪,他前世见惯了大风大浪,这件事虽然让他有点窒息感,却也不至于让他乱了分寸,情绪失控。他记得,前世允、朔二州的官场都有一场大动荡,大批官员涉案被捕,却不是在这么早的时候,也不是因为这件案子。

是谁,把这件案子完美的掩藏了吗?

他虽然远在凉州,可京城的消息一直逃不过他的眼睛,是谁能在这么多暗探的眼睛下把走私兵器的事情做的这么隐秘呢?

盛京,还真是一潭脏水,谁都想浑水摸鱼。

手背上突然覆上温热,傅景渊从思绪中回神,看着林宛安。林宛安凑近了些,问他:“王爷在想什么?”

傅景渊注视她良久,然后突然笑了一下,很明显的笑,眉目都舒朗了,一瞬间又变成了她每日最习惯的那个傅景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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