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重生后又来找我了(73)

皇帝也把视线投过来,端着酒杯对傅景渊遥遥一敬:“这杯朕要敬九弟,北齐等五国,不停作乱,扰我边境,朕夙夜担忧,幸而有九弟替朕分忧,铲平外敌。有九弟这般忠心为国为民,实乃我大周之幸。”

丝竹声早已停歇,整个太福殿只剩下皇帝的声音,众人都在屏息看着皇帝和楚王爷两尊大神的过招。卧榻之侧岂容猛虎酣睡,众人都知道陛下和楚王爷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势同水火,陛下现在还能这么笑着和自己的九弟讲话,不过是因为傅景渊手里的兵权。

傅景渊神色淡淡的,站起身端着酒杯朝皇帝拱手一拜,声音低沉,道:“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陛下心系百姓,臣奉君命自然要殚精竭虑。”

林宛安跟着傅景渊将杯中酒饮尽,只听得皇帝接着说:“朕与母后一直记挂着九弟婚姻大事,如今看到九弟和弟妹琴瑟和鸣,朕心甚慰。”

林宛安心想你每天想着怎么算计傅景渊,哪里看出来的。表面上却一派端庄,跟着傅景渊一同行礼,“劳陛下挂心。”

皇帝开了口,接着皇后也说了几句,林宛安端庄笑着,什么话都接下。

后半场太后精神不济立场之后,场上更加热闹,林宛安注意到林如萱直接从荣国公府的坐席上跑到傅文睿身边去了,坐下的时候还特意挑衅一样看着她。

林宛安坐的笔直,眼神却蔫蔫的,这种场合实在是没意思,她也不搞夫人外交,来找傅景渊搭话的一茬又一茬,她坐的腰板都痛了。

傅景渊终于应付完一拨人,转头就看到她这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扬了扬嘴角,抛出一个诱人的消息:“等会儿带你去街市逛逛。”

林宛安没反应过来,一愣:“什么?”

“我瞧着平康坊的夜市很热闹,你不想去瞧瞧吗?”

有了盼头,竟然觉得没什么乐趣的宫宴也过得很快,结束的时候,林宛安整个人表现出和宫宴上完全不一样的兴奋劲儿,看着傅景渊的眼睛一直亮晶晶的。

出宫时,在宫门口遇上了老太太,林宛安觉得是祖母特意在等她,宫宴之上根本没有机会说上话。

“祖母怎的不上车去,外面风大,祖母莫吹风受了凉。”

老太太看了看她身边的傅景渊,牵起她的手,笑着说:“我想着和王妃说几句话,才有这个念头,王妃就过来了。”

荣国公府的一众人给她和傅景渊行过礼,就往后退了几步,林宛安没在这些人里看到林如萱,八成还跟傅文睿在一处。她回握住老太太的手,道:“祖母下次差人给我送个信儿,我立马回府去陪祖母。”

老太太被她说的话惊到,抬头去看傅景渊,却没在男人脸上看到任何不满的神色。相反,傅景渊笑得清隽,说:“她整日待在府里无聊,是我这几日忙了些,没有陪她回去看看祖母,祖母莫怪。”

老太太不知道是被傅景渊的一句“祖母”惊到,还是因为他过分善解人意,竟好一会才接着说:“你和王爷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宛宛做事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王爷多担待些。”

她看着月光下强硬了一辈子的祖母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对她的关心,心里像是流过一股暖流一样。四下里人不多,傅景渊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道:“她很好,祖母不用担心。”

老太太不放心一样叮嘱她几句才上了马车,荣国公府的马车摇摇晃晃消失在黑夜之中,她抬头去看傅景渊,男人精致的下颌在月光下要发光一样,她抿唇笑起来。

傅景渊问她:“笑什么?”

“没什么,我觉得开心。”

“去夜市这么开心?”

“嗯。”

其实,去夜市她开心,但她看到傅景渊更开心。她觉得老天爷大概是觉得她前面很多年过得辛苦了些,没什么人疼她,所以才会让她遇到傅景渊,遇到这么好又这么娇惯她的傅景渊。

无论是他在祖母面前以晚辈自居,还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让她欢喜。

这个人的存在,就能让人提起他便觉得心下欢喜。

☆、第 56 章

都城盛京集天下之繁华鼎盛,平康坊十里灯市繁华入目,满天星光都要被比下去。

楚王府的马车在平康坊主街口停下,林宛安下了马车之后只来得及感叹了一句“好大好圆的月亮!”就踏进了汹涌的人潮中。

因着是中秋节,宫里宫外都办宴会,普天同庆,平康坊热闹更胜往日,商铺小摊上花样百出,目不暇接。长街两侧酒楼店铺,明灯高挂不停地招呼客人,香衣云鬓宝马雕车,繁华得不似人间。

如果说,白日里来逛街,看到汹涌的人潮和鳞次栉比的商铺,只觉得拥挤嘈杂;到了晚上,星布珠悬,皎如白日,长街上灯明十里,各家各户都灯火通明,亭台楼阁都变的古朴又繁华,身处这一方闹市只觉得个人渺小,民生浩瀚,让人也生出“挑灯夜未央”的感慨来。

傅景渊说着带她逛逛就真的没有食言,没有找一家茶楼什么的让她坐在上面单纯的看,而是真的带着她在人群中一边挤一边看。

和傅景渊出来看灯逛街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神奇体验,她本以为两人第一次出来看灯,应该是两人携手漫步长街,烟花在夜空盛开的浪漫场景;可是那些话本子里描述的场景永远无法和现实接轨,她都要被人群挤得站不稳了,谈浪漫实在是不现实。

林宛安终于知道为什么过节的日子时不时会有小孩失踪了,人这么多,一个看不住,大人都能没了,别说孩子了。

林宛安隔着不少人看到什么,拽了拽傅景渊牵着她的大手,眼睛亮晶晶的道:“王爷,我想吃那个可以吗?”

傅景渊看过去,是个粘糖人的小摊,前面围了几个人,看起来生意不错:“可以。”

那小贩看到两人走过来,委实怔了一下,他从来没见过模样这么标志的郎君和娘子,那小娘子盖在帽兜下的脸实在把他惊艳了一把。

“二位要什么?这里摆的十二生肖的花样都可以选,或者,客官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做。”

林宛安有点怀疑:“什么都可以?”

那小贩笑开,挺着胸脯子道:“夫人莫不信,只要您说出来的我见过,什么都做的来,您尽管点便是了。”

“王爷吃吗?”林宛安回身悄声问傅景渊。

傅景渊摇头,林宛安本来还想趁机问他选什么花样,这下子不成了,看着众多的花样犯难,然后突然起了作恶的心思,道:“那就做一个我吧,老板你看行不行。”

那小贩舀起糖水,拿了根竹签,朗声道:“行啊,您二位且等等。”

林宛安看着糖水在他手下宛如士兵一样听令,那人的手法快的让人有些眼花缭乱,但很快她就能看出雏形了,真的很像她,林宛安惊呆了,道:“老板的手艺真不错。”

小贩一边滚糖水一边还能分心出来回她的话,说道:“您谬赞了,我家祖祖辈辈就是粘糖人的,我学了这么多年,实在当不起您的夸奖。”

说话间的工夫,那小贩就把糖人做好。林宛安接过,举在手里转了几圈细细打量,赞叹:“老板好手艺,和我简直一模一样。”

虽然只有轮廓线条和简笔画差不多,但身形体格甚至连披风的褶皱都做的惟妙惟肖,林宛安举着缩小版的糖人自己问傅景渊:“您觉得像不像?”

林宛安看过来的眼神太清澈,煌煌灯火映在她眼底,傅景渊在那一片灯火辉煌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很清晰,仿佛她眼里只盛得下自己,然后抿唇笑了,道:“很像。”

林宛安笑起来,声音雀跃向着小贩说道:“老板,可以再做一个我夫君吗?”

她称呼傅景渊向来都称呼王爷,和外人偶尔提到傅景渊也是唤王爷,夫君这个词她还从来没有用过。方才一顺嘴说出来之后,她偷偷抬眼去瞧傅景渊,不期然撞进他深邃漆黑的一双眸子,胸腔中心跳如擂,耳根子都热起来。

这种亲密的词语,原来说出来这么让人心生欢喜。

就像那天晚间灯烛摇曳的时候,傅景渊欺身过来,直直看着她,带着缱绻唤了她一声“宛宛”。

“夫人请拿好了。”

林宛安笑着接过那个酷似傅景渊的糖人跟老板道谢,傅景渊拿出钱袋付钱,那小贩接过钱之后笑容满面的说:“没见过郎君和夫人这般标志的跟神仙一样的人,二位这般般配,定是长长久久一辈子美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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