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重生后又来找我了(135)

林如萱被他眼睛里突如其来的戾气吓到,方才还温润无害的人一下子身上都是杀气,她甚至都觉得,傅景渊想掐死她。

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傅景渊话里的意思,撑着身子扯住傅景渊的衣摆,咬牙切齿的看向他,“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孩子对不对?”

傅景渊没有回答,手上用力,嫌弃的将衣服抽出来,道:“你说的事,我可以办到。”

林如萱愣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应该恨傅景渊,可他此刻说的话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各种情绪的冲击下,林如萱攥紧拳头问:“真的吗?”

“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的命。”傅景渊轻飘飘说着,就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如果你死,我就能想办法让他留在京城。”

林如萱厉声大喊:“你疯了吗?!”

傅景渊看着她笑了,“林侧妃要知道,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如果是你的命,我很乐意做这笔交易。”

林如萱抖着双腿在地上不断往后缩,傅景渊真的想杀她,他看她的视线,让她觉得有一条冰凉的毒蛇盘在脖子上,凉的瘆人。

她已经被吓得顾不上去管那个死去的孩子,也忘了自己来的目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能死。

她不要死。

“不......你不能杀我......我......”

傅景渊对她这幅样子嗤之以鼻,懒得再看一眼,冷呵一声:“来人,送客。”

什么两情相悦,什么海誓山盟,赌上自己的命的时候,还不是只顾自己,她和傅文睿倒是相配的很。

一样的让人恶心。

也不知道傅景渊到底和林如萱说了些什么,林如萱那天之后再没来过楚王府了,林宛安好奇得很,但无论她怎么软磨硬泡,傅景渊都不松口。

后来,索性她也不问了。

......

皇帝的身子一天比一天不好,五月中旬已经下旨让太子监国了,群臣辅政。

林宛安终于知道为什么傅景渊一直会认为傅文砚会赢了,他虽然才十岁不到,很多政事都做不来,可年幼的太子给未来的大周描绘了一幅宏伟的蓝图。

他一改先帝只重文臣的理政方针,整顿朝纲,提倡文武兼重;主张废除世袭罔替的爵位制,世家的爵位要靠功勋才能一代一代传下去,子孙无能,那爵位便传一代降一等;提出要训练新军整顿军务。

虽然这都是他的设想,才刚刚提上议程,连个雏形都没有呢。

而且这些政治手段无疑触碰了世家大族的利益,想也知道要想推进实施会有多难,可年幼的太子就是敢对着内阁定下这些目标。

傅文砚真的想做一个文治武功、雄才大略的明君。

但太子新治,朝中辅政的一半都是近几年新任的官员,未来的君主励精图治,臣子也都年轻有抱负。

眼看着要开创一个新的纪元,一切都是那么的充满希望。

六月初三,盛京落大雨,天色有些阴沉,上午时起了风。

这一日,是庶人傅文睿离京的日子,派了五百兵士随从一路看押至甘州。

雨中的都城别有一番风味,街上是伞面各异的油纸伞,雨脚啪嗒啪嗒砸在青石板上,亭台楼阁在雨幕珠帘中都带上文雅的意味。

这座喧嚣的都城终于安静下来。

离城门最近的一条街上聚集了不少人,一个皇子夺嫡失败被贬出京,有不少人是来看热闹的。

连绵雨脚声中,有马车驶来的声音,还有铃铛碰撞清脆的声音。

茶楼上不少人探着身子往外看,就看到一小队卫兵之后,一辆装饰低调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厢檐角上那串琉璃铃铛在雨中摇曳作响。

有个郎君细细打量了一下,眼睛一缩,手中的扇子都唰一下合上,扯着嗓子对身后的屋子嚎:“楚王府的马车来了。”

其实,有一半的人之所以来城门口这里凑热闹,是因为大家都想看看楚王妃是何种模样。毕竟,那场宫宴上楚王妃的事迹已经传开,执刀斩杀叛贼的故事远比那些说书的讲的情情爱爱吸引人多了。

车帘被打起,穿着一身青衣的林宛安踩着木阶缓缓下来,身侧的丫头给她撑起伞。

不远处的城门口停了几辆马车,隔得不远,林宛安清楚的看到那里站着的几个人。

有祖母,还有太子殿下,而傅文睿自始至终都坐在那辆蒙了黑布的马车上没有现身。

林如萱的样子似乎是还在哭,而她身侧的杨氏早已失去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样子,神情呆滞。

一场宫变,傅文睿彻底出局,而杨氏的母家随之倒台,户部尚书杨大人未及流放先死在狱中,多重打击下杨氏已然神情恍惚,有些癫狂的征兆了。

初雪小声问道:“王妃要过去吗?”

林宛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眼里闪过一些自嘲,不咸不淡开口道:“不必了。”

过去做什么?见证她的父亲和杨氏母女的患难真情吗?

至此一步,林宛安的心彻底凉了,甚至不由自主想起她早早就去了的娘亲,不知道她看到此情此景会作何感想。

陛下特旨免了荣国公府的牵连之罪,可父亲他是真的疼爱林如萱啊,宁愿舍了京城高枕无忧的生活,也要陪他的女儿一道去甘州,甘愿下半辈子都囚禁在一方天地里。

林宛安突然就笑了,她父亲这辈子头一回硬起了骨头呢。

也不知道这股子劲儿是打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她母亲头七刚过就能出去玩乐的彻夜不归的男人,竟然真的能梗着脖子说出要去甘州的话,全然不顾年迈的母亲独留公府的孤独。

他不爱她的母亲,可能也不爱杨氏,可他是真的爱林如萱。

所以,城门口处的人都看到她对着她行礼的时候,只有削了爵位的前荣国公一心一意给他戴罪在身的女儿撑着伞,半点没看过她。

唉,怪她自己,缘何今日非要出来走着一遭,白白给自己找不痛快。

“王妃,早些回去吧,这雨瞧着越下越大了,莫让王爷担心呀。”

初雪看着林宛安脸上的落寞,有些心疼,出声提醒道。

傅景渊今日到西北大营去了,实在脱不开身,便没陪她来,不过倒是细细叮嘱了让早些回去。

林宛安点着头,又往那边看了一眼,祖母身旁的嬷嬷手里抱着一个孩子,长得白净讨喜,是杨氏的儿子。

父亲说自己要去甘州的时候,老太太在大厅里坐了良久,手边的茶都凉透了,没问为什么,也没拦着人不让去,只说把一岁多的孩子留下,她可以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老太太的背已经有些弯了,眼中也没有那么清明锐利了,但还是想给荣国公府留些什么吧?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荣国公府就这样没落下去。

年幼的孩童什么也不懂,只是趴在嬷嬷怀里,小手去够那摇摇晃晃的拨浪鼓,时不时咯咯地笑。

开蒙后接到楚王府来教养吧,再往后就送到皇家书院去,让魏璟轩多照看着些,林宛安心想。之后别过头,扶着车辕上了马车。

琉璃铃铛叮铃作响,烟雨濛濛中,那辆马车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一个公子哥打着扇子,一袭红色锦袍,笑得风流雅痞,问屋里神采飞扬的人:“二公子,传言莫不是有误啊?”

秦延暮一听,挑眉瞪眼,气势十足:“哪里有误?”

红衣的公子啧了一声,用扇子敲了敲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说道:“这楚王妃那么瘦那么小,娇娇气气的,真能提起一把刀?”

他家里是皇商,虽然能接触到秦延暮这等侯门公子,可入宫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因此无缘得见那日晚宴上惊心动魄的情形。

但秦延暮有一张嘴铁齿铜牙,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把那晚的情况讲的是出神入化,听得他们也跟着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喘;夸起楚王妃更是天花乱坠,就差说成一个巾帼女英雄了。

所以,今天才会有这么多人聚在这里想一睹楚王妃真容。

他这话说完,屋里不少人都在应和,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真的太不像了啊。

漂亮确实是惊为天人的漂亮,可肩膀那么瘦,胳膊还没扇柄粗,就是一朵娇花嘛,哪里有那种血染裙摆摄人心魄的凌厉感?

红衣公子拿扇子去戳秦延暮的肩膀,笑得欠打,“二公子这谎撒的可真没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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