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喜欢的人蒙脸、强上(除了屁股太疼有点瑕疵),这是小说里才有的剧情吧?太特么刺激了!!
事毕,他拉着我去卫生间重新冲澡。
十分钟后,我蔫了吧唧、脚踩着棉花从里面出来。张林非常尽责地把地上一片狼籍清理干净,抱着那根历经了风雨的毯子准备拿去手洗。
我趴在床上,听见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不知怎么竟越想越好笑,嘴角歪得回不了原地。
张林把毯子晾在浴帘杆上,跑出来看见我乐呵呵的模样不由愣了愣。
“你笑什么?”
我含笑不答,心里却道:这年头开个车多特么不易啊,事后还得毁尸灭迹自己消灭证物。
……
张林在我房里一直待到很晚。
事实上,要不是怕老太太第二天打开门找不到孙子,我压根就不想跟他分开。这样的夜晚,还不如索性在身上刷层强力胶粘一起算了!
张林熟门熟路地从抽屉里找到画本和铅笔,靠在床头随意地勾画。我这才知道,原来这里竟是他以前住过的房间。
“你在画什么?”
我好奇地凑过去看,却被他微笑着推开。
“还没画好呢,别看。”
我只好转过头去,听窗外的蛐蛐唱歌。
张林的体温从胳膊上传递过来,随着手的动作和我的皮肤若即若离。
我靠在他肩膀上,只见夜空的点点繁星在眼前晃来晃去、宁静而又祥和,渐渐舒服得开始犯迷糊。
“嗯,画好了。”
我强忍着困意,努力把眼睛睁开一线。
——面前是一幅少年的素描画,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青春豆蔻。那清秀的五官和稚气的神态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这谁啊?”我揉揉眼睛,脑袋里一百个问号。
“谁也不是……我随便乱画的。”
张林像是后悔似的很快把画本收了回去,表情有些叫人捉摸不透。
“不对,这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再给我看看。”我突然来了兴趣,追过去抢。
张林闷声不吭地把那页纸撕了下来,折成豆腐干大小,随手夹进了画本的塑料封皮里。
“切……”我瞪他,“什么宝贝还不让看,又不是初恋情人。”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喂,已经快十二点了,要不要回去睡觉?”我拿脚踢他一下。
“好,那我走了。”
他没有任何异议,一骨碌从床边坐起,套上背心,然后就真的、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门板被扣上的声响传来,我的心“哒”地直落到底。
——好吧,我承认,这种情况我好像永远习惯不了。
或者说,我本以为我的心够大、够迟钝,可是在张林这件事上,我还是狭隘了、敏感过头了。
我以为今天之后有点事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比方说,他说他脑子里都是我、他说他一直想着我——哪怕这种“想”只是单纯的“想睡我”也行啊!
可结果怎么样呢?
结果是睡过了就解决问题了,就不用再想了。我俩又重新回到原点,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没完没了……
我丧气地跌回枕头里,捂着脑袋想大吼一嗓子。
初恋啊,这是老子的初恋啊!
尼玛要不要难度那么大?!
还是明天去弄把解剖刀,把臭小子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肉做的??
……
——半小时后,我带着对某男和对自己的深切痛恨沉沉睡去,梦里居然又不要脸地和他抱到了一起。
第二天,我顶着两只黑眼圈下楼。
某男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餐厅里边看报纸、边饮鲜榨果汁。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折射进屋子,满室都染上了淡淡的七彩虹色。
他一抬头看见我,立刻放下手里的报纸,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这么早起?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平静了下情绪,缓缓走到他身边,用只有我俩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我昨晚有点神志不清,你能提醒下我发生了什么事么?”
张林一怔,随即很欢快地回答道:“昨晚我俩滚了个床——哦,这么说好像不太准确……其实我们只是滚了个地板而已。”
不错,我们只是滚了个地板——而已。
第31章 匆匆那年(五)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我打电话回家,跟爸妈撒谎说自己还在武夷山玩,要再推迟几天回去。
然后又是一周过去。
终于——
到了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
那天,爷爷开车送我到火车站。我拉着行李箱在站台上和张林默默对视,碍于有老人家在边上,谁也不敢乱说乱动。
张林从背包里翻出一大包坚果零食什么的,交在我手里让我在车上吃。
我挤出一个笑,“两小时车程而已,这也太多了吧。”
“是奶奶让我给你的,路上吃不完就带回家。。。。。。”
他帮我整理好背包的带子,手掌覆在我肩膀上轻轻握了一下。
“对不住啊,我奶奶留我多住几天,不跟你一起回S市了。”
“你好好陪他们吧,咱们开学再见。”
“一路顺风……开学再见了。”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局促地侧过头,生怕被他发现眼里快要隐藏不住的酸涩。
。。。。。。
马上要发车了,张林陪我检票入座,临到火车鸣笛,才站起来跟我告别。
我目送他的背影跳下台阶,眼圈忍不住红了。
(——哎哎,不就一个多月见不着面么,至于嘛李俊伟?!)
广播里传来火车即将离站的通知,我落寞地回到座位,捧着那包零食怔怔发呆。
突然——
玻璃窗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哒哒、哒哒”的敲击声!
我扭头观望,果然看见张林在站台上踮着脚扔石子。
很快,一个穿制服的保安发觉异样,向他那边走过去了。
我急忙站起来,做各种手势让他快停下。直到火车开动的时候,这家伙还站在哪儿扬着手,也不知道手里的东西到底有没有扔出去。
“尼玛。。。。。。”
火烧火燎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给他打过去,拨号音响了好几下也没人接听。我只好改发微信:
——“干嘛呢,为什么不接电话?”
过了片刻,终于一条消息进来。
——“被警察蜀黍教育了。罚款200,说我破坏公物。”后面还配一尬笑。
“我靠!”我忍不住骂出声。
坐在我边上的女乘客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甚是不屑。
我只好离她远点儿,贴近了墙边再给他打电话。这回总算是有人接了。
“喂。”
“你手贱啊,砸窗玻璃干嘛!”我还在为那莫名其妙丢掉的200块钱愤愤不平。
“想引起你注意呗。”电话那头笑得很欠揍。
“白痴。。。。。。”
我咬着嘴唇。
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像是溶解在苏打水里的气体,压力一旦解除,又慢慢浮上来了。
……
“喂,怎么不说话了?”
“你爷爷呢?”我问。
“我还要去买点东西,让他先回了。”
“你几号回学校?”
“你希望我几号回?”他笑了。
“。。。。。。”
“要不我提早一周回来?”
“……”
“别矜持了,表个态嘛。”
“矜持你妹!”
我红着脸准备挂断,却又被拉回了来。
“哎,一会儿到家了给我电话?”他的声音很柔和,像痒痒虫似的钻进我耳朵里。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通话结束。
。。。。。。。。。。。。。。。。。。。。。。。。。。。。。。。。。。。。。。。。。。。。。。。。。。。。。。。。。。。。。。。。。。。。。。。。。。。。。。。。。。。。
回到家,爸妈倒是没多问什么。
偶尔聊起我上学期的成绩,他们也显得很高兴。只是顺带着提醒我一下“年轻人谈恋爱可以、但暂时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之类的话。
我一边埋头吃饭、一边惊悚地听他俩开始热烈讨论我毕业后的结婚问题。
按着两位高堂的意思,婚房似乎是早已经备好了,完全省去了我今后当房奴的痛苦。小姑娘么最好找本地的,性格脾气温顺点、且一定要有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