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皇帝当相公(穿书)(84)

当下与人辩白了几句,脑子一热,就犯了轴。

这雁回楼的管事当真势利,赵瑄暗道,与自己交涉时正义凛然得很,一眨眼就判若两人,哼,他倒要瞧瞧来人是谁!

赵瑄这般想着,便随管事跑去的方向侧目。

不回头也就罢了,只略略一眼,他就将人看了个仔细,瞬时酒意散了,脑子也清明了!

赵瑄触电一般的放开怀中美婢,忙不迭的满脸堆笑的迎上去,“皇帝侄儿,真是巧啊,呵呵。”

赵宸冷眼瞥他,“确实挺巧。否则朕怎会有幸得见王叔这胡搅蛮缠的一面?”

第71章 . 七十一只团子 嫉妒

赵瑄尴尬干笑, 以掩饰自己方才的丑态,直言,“喝酒误事!喝酒误事!”说完, 他细细打量赵宸面色,关切道, “瞧着陛下病得愈发厉害!既如此, 当在宫中静养才是, 实在不该过多劳累。”

“臣在江南时,无有一日不挂念陛下,陛下看在臣的拳拳之心日月可鉴, 定要保重龙体啊!”

“是么?”赵宸虚虚咳了几声, 眉尖微挑, 讽道, “朕还以为, 王叔乐不思蜀,不知汴京之所在呢!”

江南烟雨纷纷,美人又温柔解语,赵瑄确实萌生过久居的想法,眼下被赵宸戳中心思, 他讪讪道:“陛下瞧您这话说的,臣生于斯,长于斯,且还未尽到作为赵家人应尽的责任,哪能不管不顾, 一心逍遥度日呢!”

赵宸懒怠与自己这不着调的王叔多费唇舌,淡声道:“王叔随朕一道儿罢。”他说着提步迈进门槛,无意间却瞥到赵瑄衣领靠后的地方有一枚紫薇花一般颜色的唇印, 眉目一凛,“王叔此去江南,定然春风得意,否则怎会将那些放浪形骸的性子也一并带回了京城?”

“还是王叔觉着朕过于清闲,特特使了言官多上些参你的折子扰朕心烦?”

赵瑄的锦衣雪白,因而那唇印落在旁人眼中分外分明,方才与其缠绵嬉闹的女子本就因圣驾在前而战战兢兢,眼下又闻陛下斥责,更是双腿一软便跌坐在地。

“微臣惶恐。”

“臣未能替陛下解忧已是罪过,岂会再为陛下无端增添纷扰?”

自家侄儿最是冷酷无情,又不知怜香惜玉,赵瑄唯恐爱婢御前失仪,惹恼了赵宸,赶紧躬身告饶,心里却苦不堪言。分明是差了辈分的叔侄,怎的他与陛下好似像调换了身份似的?每每面圣,他总要被逮着错处说道一番。

赵宸点到即止,只是那紫薇花色过于显眼,让人忽视不得,他不免嫌道:“丢人。”

赵瑄让赵宸莫名其妙的一顿责骂,懵懂无知的模样与三岁小儿无异,苏禄钦到底不忍自小看大的昭王殿下丢脸而不自知,便提醒道:“殿下,不若回府另换一件整洁的衣裳?”

赵瑄发现苏公公的目光不时的落在自己颈间,他低头一扯衣领,那唇印赫然在目,不禁赧颜道:“我方才醉糊涂了,一时疏忽。”他瞅着赵宸脸色,“微臣碍了陛下的眼,这就滚回府里面壁思过去!”

赵宸却道:“无须如此,王叔今日莫要离了朕左右。”他很是认真的看着赵瑄,“若不让王叔涨涨记性,只怕日后还会再犯。”

“父皇生前纵着王叔的性子,朕却不能。”

“小六郎!”赵瑄立时欲哭无泪,没忍住开始打亲情牌,“您当真忍心看王叔颜面尽失吗 ?!”

“我可是您最最亲的王叔啊!”

“忍心。”赵宸轻飘飘的两个字戳破了赵瑄最后的幻想。

皇帝小侄儿心意坚决,赵瑄还能反抗不成?他心如死灰、恋恋不舍的着人送走自己的婢女,随即才拖着一双沉重的双腿有气无力的跟在赵宸身后。

赵宸进得大堂,候在里面的朝臣及其家眷纷纷行礼山呼万岁。他眉头微拧,淡声道:“都散了。”言下之意,莫要扰朕清静。

众人不敢有任何异议,纷纷让出道儿来,容赵宸上楼。

管事在前引路,赵宸与赵瑄并肩而行,两人才踏上楼梯呢,就见楼上的许嵘匆匆而至。

许嵘着青灰色道袍,头戴布冠,他这褪下官服,粗茶淡饭的模样,已然与沉浮宦海数十载的权臣身份相去甚远,不知其真实身份之人,恐怕还以为是哪家书院德高望重的夫子呢!

“老臣不知陛下与昭王驾临,有失远迎,实在罪过!”

他面上恭敬忠厚,实则却站在上一级的台阶,与赵宸居高临下的说话。

赵宸唇角微勾,退后一步道:“许卿为大殷江山夙兴夜寐、宵衣旰食,便是朕也自认逊上一筹,怎会怪罪许卿?”

不知许嵘是装模作样还是当真忽略了君臣之别,他对赵宸的意有所指恍若未觉,还热情相邀道:“陛下,老臣已备下美酒佳肴,还望陛下赏脸。”

此话一处,在场的其他官员不免唏嘘,要说京中官员近百人,为何独独只有许嵘能位同宰辅呢?朝中无人不知陛下意在拔除许家势力,如此针锋相对的对立,他还能觍颜往陛下跟前凑,仅是这份迎难而上的毅力就足以让人钦佩!奈何自己道行太浅,仅是陛下一个眼神,就被震慑住再不敢造次。

“许嵘,你当真歹毒!”赵瑄面对赵宸时是只顺毛驴,对旁人他可不会客气,“陛下龙体抱恙,能似你一般不知节制的吃吃喝喝?”

许嵘面不改色,笑着解释,“陛下勿怪。”

“汴京人口达数十万之众,且地缘广阔,如此情形下,老臣能与陛下于芸芸众生之中相遇,实乃幸事一桩,也就不免喜出望外,有所大意。”

赵瑄听得直翻白眼,暗恼他以前定然是眼瞎了,否则怎会认为许嵘文采斐然,瞧这酸不溜秋的一席话,险些没让他吐出隔夜饭。

他瞥眼暗觑赵宸,叹道自己这侄儿真是天生帝王,竟能神色从容的轻嗤道:“古人言,皇天不负有心人。”

“既是有心,偶然是巧合,必然也是巧合。”

“陛下,”赵瑄不欲让赵宸与这老匹夫过多周旋,耗费心力。他催促道,“眼见着到时辰了,莫要再耽搁。”

“昭王说的是。”许嵘闻言,侧身为赵宸让路。

四楼每间包厢比之楼下的面积有两倍之大,因而临河一面拢共也就“长天一色”及“长河落日”两间。

待赵瑄看到许嵘将他与赵宸送至“长天一色”,而那老匹夫随后折身去了“长河落日”,恨声道:“老奸巨猾!以权谋私!”

“论尊卑地位,本王如何比不过他区区一朝臣?这雁回楼竟然没有本王的一席之地!”

管事在旁听得冷汗直冒,心里不断叨念着,陛下陛下,您与昭王说说,还了小人清白啊?

“凡事有先来后到,”赵宸淡声道,“王叔既认为许嵘以权势相逼,那么王叔呢?”

“哼,”赵瑄忿忿不平的坐下,自个儿倒了一杯茶喝下,“若是旁人,我便不与之计较了。”

这边苏禄钦使人打了一盆温水进来,正唤了内侍替赵宸洁面,却听房门被敲响。

得了授意后,亲卫半开门查探,见到来人,他转脸禀道:“陛下,许参知携家眷前来向陛下请安。”

苏禄钦悄声附耳赵宸道:“平远侯府与许府共在一处。”

赵宸微微颔首,“宣。”

两家人马几乎是倾巢而出,候在不甚宽敞的走廊上。得了传召,他们也不敢一涌而入冒犯天子,只各家男丁排在前头,领着女眷在后行大礼。

赵宸踱步至房门,微微扫了一眼,许家的人泰半都眼生得很,平远侯府大房到得整整齐齐,不见薛碧微身影。

他漠然轻瞥,并未叫起,而是转眼对许嵘不动声色道:“许卿为人有情有义,平远侯府与你少有姻亲,却也得许卿费心提拔,当真难能可贵。”

“陛下谬赞了。”许嵘拱手自谦道,“平远侯老夫人与家母多年情谊。老人家心善,老臣既是为人子自然要替母解忧,是以偶尔会关照些。”

“是么?”赵宸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那为何当初镇国公请旨为章氏翻案,许卿却袖手旁观呢?”

“如今章氏血脉,可是只剩平远侯府大姑娘一人了啊。”

他风轻云淡的,然而字字却是咄咄逼人,许嵘未料到赵宸竟会将薛映秋记在心里,当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即搬出先帝为自己辩解,“章氏通敌叛国一案由先帝亲自审理,老臣愚钝,自然不敢质疑先帝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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