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去,我……”春姨娘还在喃喃哭泣。
“你的爹娘还在南边帮 * 看着田地,你要是不消停,我也管不了了,这原本就是我多事,依着老爷的脾气,别说你,你爹娘也是要给撵走的,而且,说不得老爷一个不高兴,就让你再也开不了口也是有的,唉……我也是为你好,你想想自己做的,是不是还在在这里呆着的道理。”王氏说道最后也是气竭,半劝半威胁道。
安若越听越不对劲,她们的话语间说得十分隐晦,原本是不敢乱猜,可是听到王氏说老爷会让她开不了口,这是威胁杀人灭口的意思吗?听着像是春姨娘知道了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但是王氏却同情她,把她发卖出去,是为了保她一命,说不得韩远平还会杀了她灭口,而春姨娘确是不愿意走的,还是哭着求着要留下来。
不对,安若觉得如果是春姨娘知道了一件要命的秘密,那么这件事只有太夫人,韩远平和王氏这些主子们可以知道的,可是看翠珠那丫头的神情,似乎是多少也知道这件事情的,既然奴才也是有知道的,那为什么会单单针对春姨娘呢?
安若继续听着,只听春姨娘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声音变得刚硬起来,吸了吸鼻子,道:“好,太太如果说话算话,好好照顾我的爹娘,我也认了,只是太太打算把我卖到哪里去?”
第19章 偷听第二场 这信息量有些大了呀!……
王氏道:“自然是越远越好了,远到这辈子你都回不来才好。”
春姨娘冷哼一声,道:“这与杀了我有什么区别,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好歹说起来是死在韩家里头的。”
“你别做梦了,我话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自己要死要活也跟我们韩家没有干系,你要是管得住你的嘴就有得活,要是管不住还也不会死在韩府里头。”王氏说着,就听到春姨娘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是被人堵住了嘴,犹自在挣扎着。
“我懒得跟你废话了,烦劳这位妈妈您把人带走吧,直接发卖了出去,也不用来回我了,自告诉太夫人就罢了。”
房里的一位妈妈自是答应下来,带着被捆绑着的春姨娘出了院门。
安若只得假意咳嗽了下,然后去隔间拜见了王氏,王氏原本还在出神,后才发现安若早就来到了旭景斋,她也不多说,只是话题一转,竟然聊起做衣裳,说是南边来了蜀锦,颜色鲜亮,要给安若和琦哥都做两件衣裳,安若原本不喜欢太艳丽的颜色,穿的都十分素雅的,但既然这么说了,还是应下了,只让蕊儿跟着翠珠去取夏日用的香料和南方带的一些小玩意儿。
安若又跟王氏告谢准备离去,忽然,王氏问道:“你屋里那个叫彩云的,看着也有些年纪了,不知道她说亲事了没有?”
被突然提到这个话题,安若心思活络起来,自己早就想给彩云寻一门亲事了,可是自己的年纪太小,要是说出来,连彩 * 云自己都会笑话,别人更不可能当真了,再说,自己目前认识的男子,除了这个院子里的,谁也不认识,总不能让她给自己亲爹做小老婆吧,现在好了,王氏主动提起这事,安若便回道:“不曾的,这事情还真得劳烦太太了。”
王氏叹气一口气,好像是有些疲惫,道:“女儿家大了就是要找点找到人家,那彩云在你屋里也是勤快的,给她定好人家,回头好好□□下小丫头,再出去了,你那院子也不至于没人看着了。”
“不止是你那院子,现在想着,整个侯府的丫头,有些年纪的都要安排下才行了。”自打王氏进门以后,侯爷的李氏基本是天天伺候汤药,太夫人也是只管礼佛烧香,两个人的心思都是韩远康的身上,偏偏韩远康就是不能健康,这管家的重担是理所应当的到了王氏手里。
安若一听,我去,这么多大姑娘嫁人,那好人家还能留给彩云么,安若马上接上:“那真的是辛苦太太了,只是彩云是原先爹爹买来的,爹爹也是看着她十分沉稳忠心,很是满意,原先也是给爹爹做个针线的,现在我院里的东西,都好在有她料理着,才不至于没了章法。我心里一直都把她当姐姐看待,想着给她找个人家务必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好人家,不然枉费了主仆情谊。”
王氏原本听着安若这样夸彩云,还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听到后来,想着原来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竟然会为了一个丫头出头说话,要自己给她找个好人家,听着小人的语气倒是似模似样的像个大人一般,往日听丫头们说起这个二姑娘都是做事没规矩,多时泼赖不容人,现在亲眼看到,倒觉得这个小女孩是真得性情中人,便起了一丝笑意。
“你这小丫头,我何时说会亏了你的丫头了。”王氏笑着嗔道。
“太太自是不会的。”
又说了几句话,安若这才出了旭景斋。蕊儿还没有回来,安若一个人便先走了,她想着想去问问彩云喜欢怎么样类型的,才好让王氏好好挑人儿,对于做媒这件事情,安若从上辈子就十分的热衷了,班上的同学,邻居,凡是认识的,她都能把人往一块儿拉,她做媒的口头禅是:不管合不合得来,见个面再说嘛,不行还可以做朋友,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介绍给你的朋友嘛。大家的热情都不是很高,直到安若用做媒人是有红包拿的,大家这才开始多多认识,所以,安若总结婚介市场,要想让个人的价值发挥最大,一定要多掌握一些资源,说不定真的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呢。
当然,以上理论单纯是指做媒,可不包含那些踩着备胎攀高枝的情况哟。
从旭景斋会桂香园有三条路,一条是经过正院,穿过两三座抱厦就可以到了,是最近的一条路,但那边是属于外男进出的 * 地方,多有不便;另一条稍微远些,就是从旭景斋出来左转绕过垂拱门,走荷花池边,就是之前遇到傻王爷那条路,可是现在太阳还未下山,那条路现在还有些晒;最后一条就是从旭景斋往后院在穿过甬道道后花园走,那边绿树环绕,杨柳茵茵,小院精致十分优美,清幽中带着些凉意,安若正是走的这条道路。
安若正边走边欣赏这初夏的怡人风景,就听到大石头后面有两个女孩儿的声音,想必是两个丫鬟正在那里说话。
一个丫头的声音洗细一些:“真的吗?真的要被撵走吗?”
另一个丫头道:“这还有假,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细些那个丫头又道:“刚刚我过来的时候还听说还在二太太那边闹着呢?”
“任她春姨娘怎么闹,总是要赶出去的。”
原来这两个小丫头在说春姨娘,安若便悄悄伸出脑袋往石头下面瞧,只见两个小丫头穿着一红一绿,正坐在草地上,用那些花花草草的编着一个花篮子,花篮子刚刚编了一般,有个一些形状,可以看到一个大概的雏形了。
安若见这两个女孩没有发现自己了,一时间也起了玩心,想着一下子跳下去吓她们一下,忽然又听那红衣服的女孩子道:“你看那之前的柳姨娘多么风光,二老爷那么宠她,最后不还是说没了就没了嘛,春姨娘要是个聪明的,就应该乖乖听话,乘机多要些好处才是。”
安若一听她们两个提到了柳叶儿,立即定住了,便安下心继续听,心道,这刚刚在旭景斋听了上半场,现在听听下半场,故事就完整了。
“说要那个柳姨娘,哼,我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傻的疯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寻死觅活的,也不掂量自己的身份,还真以为老爷跟她山盟海誓了一阵子,吧自己当成当家的主母了,活该被人活活淹死。”红色那丫头语气带着鄙夷。
安若一惊,心中瞬间涌出千涛万浪,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是说柳姨娘是自己跳水死的么,怎么回事,什么是被人活活淹死的。
安若一阵眩晕,扶着石头定了定神。
那丫头接着说道:“春姨娘是这个府里的家生子,身份地位可比柳姨娘高多了。也没她那股傻劲儿。”
只见那个穿绿衣服的小丫头一边给红的丫头递草须子,一边道:“我看未必,我听说啊,是那春姨娘自己不检点,好像是背着老爷偷人了,都有了孩子,这才……”她压低了声音,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之前就偷人听说春姨娘屋子里大白天都关着门,里面还有男人的声音,你想想,二老爷多久没没去过她那儿了,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呢,还有,那给她洗衣裳的那个跟我说的,说她已经两个月没来那个了,还有,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