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圣父大人吗?好像是吧,开幕式的时候他就这么说的,但你是怎么把他……”
故作嫌弃地转身指了指岑薄的方向,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道:“和圣父大人对等起来的?我承认他和圣父大人有一点点相似,可无论怎么说,就光从他那个德行,你也不应该把他俩相提并论啊,你觉得侮辱了圣父大人吗?”
罗拉得了否定答案,松了一口气后有气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我也不想啊,但硬件真的就很像,再联系你这出,我就越想越觉得真实了。”
二次犯案的内疚感侵袭着肖四方的五脏六腑,搅得一颗心七上八下,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能重蹈覆辙,于是打补丁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罗拉从桌面上弹了起来,其余三人也都眨巴起了眼睛。
肖四方压低声音:“就从天而降的,说他自己无聊,想找个陪玩。你们也知道,我是流民嘛,缺钱缺资源,当了这个陪玩就有来路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那你胆子也太大了,不怕他杀人抛尸吗?”
肖四方小声道:“但从天而降的时候他就可以杀我的,但他没有,总之他的身份虽然神秘,但不是坏人,只是有一点任意妄为,甚至可以说人很好的,所以……”
“等等。”琳琅凑过来,严肃地看她,“周周,你干嘛这么帮他说话?”
撒谎内疚,编排恩人也很内疚的肖四方两难了,她不确定地说:“可能是我一直都是受益者?”
琳琅:“……算了,你就这么点大,应该不存在那种可能。”
她这句倒是提醒罗拉了,后者可没她这么细腻,大咧咧直接说了出来:“孤男寡女,周周你可不能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有想法啊!”
肖四方反应了两秒,震惊地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不不不不——”
“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肖四方吓到吐出舌头,“他比我父亲年龄都大!怎么可能呢!”
“等等。”琳琅又站了起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另外你父亲多大?”
肖四方一时想不起来,算了一下才道:“今年四十一了,我奶奶今年也才六十四岁呢。”
乔休尔:“……”
戚风:“……”
琳琅捂住了自己的脸。
罗拉喃喃道:“出现了,这就是两个阶级之间的代沟吗,周周啊,你知道哥哥姐姐们都几岁吗?”
肖四方点点头,“知道呀,琳琅姐姐和圣父大人同岁,你嘛比圣父大人还要大两岁,两个哥哥就更大了,我没有忘记。”
罗拉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面目狰狞起来,怒声道:“所以你得区分开啊,对于我们来说,五六十岁依然是个小年轻,别拿你爹和奶奶来对比行不行?!我一想我都已经是个奶奶了我的心脏就受不了!”
“……行。”识时务者为俊杰,肖四方战略性屈服了。
话题彻底跑偏了,罗拉也忘了继续追问岑薄的身份,开始诱惑肖四方喝酒。
“来,虽然真实的你还是个孩子,但坐在这里的你就是我们的兄弟,试试看这个最新型的合成酒,虽然不是传统植物发酵的酿造酒,但这款还是挺好喝的,特别适合不太会喝酒的人,口感比较甜。”
粉红色的酒水倒入水晶杯,富有层次的香气飘散四溢,既美且甜。
肖四方下意识咽了口水,朝前伸出了手。
边喝边聊过了半小时后,只听咚的一声。
初尝酒精的未成年人倒下了。
其余四人吓了一跳,罗拉和琳琅赶紧把人扶了起来。
好家伙,整个人都粉得跟刚才那壶酒的颜色一样了,而特意为她点的那壶果味酒精饮料也已经空了。
四人乐不可支大笑起来,罗拉轻轻拍她的脸喊她:“周周,还好吗?”
被扶着的肖四方迷迷糊糊的,但也还能说话:“好……就是有点儿热……”
琳琅忍俊不禁,继续问她:“酒好喝吗?”
肖四方迷茫地转过头看了她一会儿,吃力点头:“好喝,我还想喝……”
“不行不行,你不能喝了。”罗拉笑着拍拍她的背,“下次记住自己的酒量,就五百毫升壶的五度酒精饮料,别随便多喝知道吗?”
“好喝……”
“但不能多喝。”
“哦……”
肖四方回答完,头一歪靠在罗拉的肩膀上,半猫起眼睛,只留一道细细的缝含着流光。
“哈哈哈哈她好乖啊。”琳琅忍不住又戳戳她的下巴,“一点都不闹唉,还能接话。”
乔休尔喝完杯子里的酒,把酒杯倒扣在桌上,语气严肃:“别玩了,让小孩儿去睡吧,都是当爷爷奶奶的人了,都成熟点。”
戚风震惊:“卧槽……乔休尔你居然会说笑话!”
罗拉仔细看了人几眼,发现他的视线根本没法聚焦,哈哈大笑起来。
“他也喝醉了,都给他灌了一瓶多了!戚风,你看着他点,琳琅你结下账,今晚就到这里吧。”
“行。”琳琅小心放开人,朝吧台走去。
罗拉往岑薄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位置是空的,也懒得去找人,小心地把肖四方架起来,让她把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低声笑道:“我们要走了,慢慢地自己走行吗?”
肖四方含糊地呜了几声,起来和走也真的很配合,稳当得很。
罗拉见状,稍稍放轻松了一些,只侧着身体把她圈起来,带着她从拥挤的酒桌之间走过。
即将走到宽敞的通道上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站了起来,伸长脑袋就冲两人挤了过去,嘴里嘿嘿直乐:“大波妹妹别这么早走啊,哥哥请你喝酒~”
说着手就要朝罗拉胸口抓去。
后者惊怒交加,正想躲开这一下,等把孩子放下再好好教这个猥琐男做人,没想到一只手比她更快,先行一步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下一秒人就从怀里翻了出去,双脚稳稳地踩在对方肩膀。
这人踩人的一幕把酒馆中所有人都看呆了,猥琐男也呆了。
爬到人头上的肖四方却还觉得哪里不够,想了想抬起一只脚,踩到了人脑袋上。
“呜哇——”
喝了酒的人们看热闹不嫌事儿,纷纷笑闹起来。
“这可不能被白踩啊兄弟!”
“痩是瘦了点带回去也不是不能睡,兄弟加油!”
“我靠我要吐了,姐妹加油弄死在这帮贱男!”
罗拉看她那眼睛半睁不睁的样子,显然是还醉着,简直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意识那么迟钝的情况下还踩人踩那么结实的。
“艹!”
一个当事人没醒,另一个本就只有五六分醉意借酒行凶的人却彻底清醒了,他身体一前一后就开始晃,双手往上劈。
“臭表子,信不信我操烂你的——”
污言秽语还没说完整,站在头顶的人一个轻盈空翻给大家表演了个重力失效,旋转一周的双脚就结结实实地踩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和他脸上的面具一起往后仰倒砸在酒桌上,稳稳落地的肖四方扶住一张桌子,顺手提起一个酒壶开了盖就往他身上倒。
酒水哗哗倒了男人满头,薄薄的面具终于彻底掉落在地,露出一张眯眼塌鼻梁的大脸。
后者艰难地爬起来,“你他妈——嗷——”
银质酒壶从他的脸上弹到地上,发出乒铃乓啷的响声。
男人再次倒下,肖四方打了个酒嗝儿,摇摇晃晃开口:“你不礼貌……我要消灭你……”
说着她又扑了上去,两只拳头齐齐砸在男人的眼睛上。
“让你……欺负人……”
“垃圾……”
罗拉笑得不行,和结完账回来的琳琅一起快速解决了猥琐男的几个下流同伴,担心她玩得太嗨把面具弄掉,正要上前把人带回来,一道高大的身影先一步出现了,从背后把人捞了起来。
熟悉的气息让肖四方没有在被困住的第一时间大肆挣扎,只是挥舞着手脚不满:“别拦我……我要守护……正义……”
“守护正义?”
“嗯……”
“可是醉鬼没有正义。”
“……啊?”
肖四方糊涂了,用尽全力的思索让她平静下来,垂着手脚没再挣扎。
岑薄瞥了地上的人一眼。
虽然只受了点皮肉伤但被一个女人死死压着起不来身也还不了手,受尽了围观群众嘲讽讥笑的男人终于站起来了,他悲愤地发起了又一次冲锋:“妈的,我……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