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赖在沙发上不肯起身，“不行，我要报你的班。”
这话是冲着南乔笙说的。
那会男人的面色波澜不惊，好像是没什么反应。
“我的班已经满人了。”
“你骗我。”女人笑了一声，语气透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冯希不是不来了吗？他不来了，就有空位。”
他怕是不知，她跟冯希的关系吧？
容裳看了南乔笙一眼，他面无表情。
“嗯，是有一个。”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后面南乔笙就真的让容裳带她去原先冯希待的那一班了。
原以为他对她有求必应。
尤画打从心里还觉得挺开心的。
谁知道进了道馆上了课才发现，她被骗了。
教跆拳道的教练根本不是南乔笙。
而南乔笙，教的是斜对面那一班的学员。
知道真相的她气到不行，第一天上课还因为出手没有控制好力度，直接伤了和她对练的学员。
*
傍晚，冷风阵阵。
容裳在饮水机前倒水喝的时候看到尤画打着电话出了道馆，那会她面色阴沉，好像是因为选错了班而懊恼。
莫名还觉得挺有喜感的。
容裳放下杯子后从门口收回了目光就去了办公室。
没有别的，她敲门进去以后，一开口就问南乔笙要不要去她家里吃饭。
男人婉转拒绝了她，她却没打算走，还搬了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此时单手撑着下颌，容裳目光悠悠的看着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老板，你最近好像有点不一样。”
“是吗？”男人投身于电脑屏幕当中，头也不抬一下，“哪里不一样？”
“性格不一样。”
“……”手，一顿。
南乔笙抬起眼眸瞥了她一眼，面色依旧，“会吗？”
“会。”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还给“他们”做了对比。
最后总结。
“一个像天使，一个像恶魔。”
“……”
第1427章 天使在左，恶魔向右61
夜晚，走道里的灯泡被风吹得直晃动。
容裳带着南乔笙从邻居的李阿姨家门口走过时还被问候了几句。
等她回到隔壁的小屋，一推开门，里头静悄悄的。
那会容裳还站在门口就冲着屋内喊，“妈，我们老板来了，你多做点饭菜。”
回头，她看着站在身后的男人懒懒一笑，“请吧。”
“……”南乔笙有些无奈。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来蹭饭了。
大概，就是因为她的厚脸皮吧？
因为他没有见过一直死赖在他办公室不走的人。
那会他什么狠话都说了，就连要炒她鱿鱼的话他也说了。
可她就是死活不走，愣是要他来她家里吃饭。
他总不能打人吧？
淡淡的“嗯”了一声，南乔笙迈步走了进去。
谁知道脚跟才刚刚站稳。
后头的女生还没来得及关门，李阿姨已经匆匆从隔壁走来，“小语啊，有件事阿姨忘了跟你说了，你妈妈她让警察叫去了，说是上次的事还没完呢。”
说来这事也真是奇怪得很，好端端的这刚装上的监控怎么就坏了呢。
这就算了，那凶手杀了人也得有什么痕迹吧？
比如什么鞋印啊，指纹啊。
连这些都没有，也不知道那程三和王大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还有那天晚上，秦素那女人不是还说她出来给人开门，莫名其妙就被人划了一刀。
这……唉。
乱死了。
她一直在嘀咕着什么，容裳微笑着出声喊了她一句，“阿姨。”
“啊？”
“我说我知道了。”所以，你是要走还是？
“好好好。”李阿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八卦的往容裳身后看了一眼，随即双手揣进衣袋里才说了，“那阿姨先回去了。”
“你自己热一下饭菜吧。”
“嗯，谢谢阿姨。”
*
七点多那会，容裳自己在厨房里热好了饭菜端出来。
南乔笙见她来了，还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吗？”
她知道他说的是白妈妈被警察叫过去的事。
只是觉得好笑，他在演戏吗？
给他递了筷子，容裳在他对面坐下。
她一边往碗里夹菜，一边淡淡的回了句，“没什么，前些天这里死了人，我妈妈那会刚好在现场目睹了一切。”
“哦，这样啊。”他点点头，面上没什么异样。
容裳吃饭的时候看着他，某些时刻，她总是忍不住想问他，“怎么样，杀人爽不爽？”
可是想了想，他是不会承认的。
就是有一点她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这个人如此精分。
为什么……他要杀了那两个人，是有什么恩怨吗？
……
九点多那会，白妈妈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外头进来。
那会南乔笙已经走了。
白妈妈一进门抱住了容裳就开始号啕大哭起来。
容裳知道她最近因为王大爷的事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她安慰了她几句。
却还是不能让她停止哭泣。
她太苦了。
自白小语的父亲去世以后，白妈妈一人打了三份工才让白小语顺利上了大学。
穷日子她不怕。
可是这人命关天呐，她一生问心无愧，不想在这后半生被人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这样，她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行走。
第1428章 天使在左，恶魔向右62
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本来容裳还挺嫌弃的，可一看到对方通红的眼眶，再想起她这么多年的不易，这种不悦也就消散了不少。
她还伸手从右侧的桌上抽了几张纸巾让她擦着。
可白妈妈没有接她的纸巾。
她也停止了刚才的嚎啕大哭，只是这会，当所有的痛楚和恐惧咽回肚子里变成了哽咽，她看来却更加心酸了。
沉默的期间，白妈妈双手抓住了她，“小语啊，小语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凶手一直抓不到，如果，如果那些人最后说她就是凶手呢？
人不是她杀的，她不想进监狱啊。
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传话，白妈妈是真的要疯了。
那边单位里的同事都在背后议论着她，警察每一次传话，楼里的邻居也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她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争议。
“小语，妈妈带你回乡下吧，你之前不是说你想去妈妈的家长看看吗？”
白妈妈说到最后声音都劈了，“小语啊，好不好？妈妈求你了。”
“妈。”
容裳皱了皱眉头。
因为南乔笙的缘故，她现在无法做到立即答应她离开这里。
可她的处境，她多少是能理解的。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或者，她还能想办法补救。
可是白妈妈现在的情绪不稳定，才听见她这么说，她直接就坐地上哭去了。
撕心的哭声刺耳到不行。
容裳一直紧皱着眉头，最后没有办法了她只能出门再去了一趟跆拳道馆。
那会门是关着的，可楼上的灯光还亮着。
容裳没有他的手机号码，只能冲着他房间的窗口喊几声。
*
啪！
给她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南乔笙后退一步看着她，“这么晚了，还有事吗？”
他心里在想那天晚上她说的话，一想便以为她这一趟过来又是想说一些要他考虑她之类的话来。
谁知道面前的女生突然站起来，目光冷淡，“南乔笙，你为什么要杀人？”
早前她看到凶手的时候，当时是没想暴露他的。
因为她自己也知道，死的那两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人。
可现在不一样，警察一直在查这件案子。
如果凶手一直找不到，那白妈妈定将成为警察重点要怀疑的对象。
就像白妈妈说的，她没有杀人，她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但是像今天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传话，说不影响是不可能的。
漆黑的眸光微微闪烁，南乔笙此刻揣在口袋里的手微微一收，“你说什么？”
他看着她挑起了眉梢，好像还有些莫名其妙。
“你说我杀人？”
“白小语你是被风吹傻了吗？”
就连生气也是这么的温柔，他和那天晚上的凶手差的真的不止一丁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