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颜被这冷酷的声音硬生生从书籍里拉了出来。
她面无表情：“你变得越来越冷酷无情了。”
系统：“理解一下，任务需要。”
明颜抬头，眼神在虚空中定了几秒钟，又低头去看手里的书。
不用系统发布这个任务，她也会尽力找到治疗兽人基因缺陷的药物。毕竟，这关乎着云奕青的生死。
想起他，明颜隔着层层书架间的缝隙往休息椅上望了过去——云奕青端着杯不知道打哪来的茶啜饮，小书桌上甚至放着几碟看起来可口的点心。
明颜：“……”
她磨了磨牙根，垂下眼帘继续看书。
……
橘色的光从窗户里落下，书籍书架都染上一层灰红色。
明颜放了翻了好几遍的书，伸了个懒腰。
“看完了，回吧。”
“有什么收获没有？”云奕青递过来一碟糕点。
明颜边吃边说：“挺多，但都没法说，只能先实践。”
手稿里面记载的东西太多太杂，她还没有完全消化。另外这里其他的书也给了她一些启发，但都像是乱麻一样理不出头绪。
等她回去闭关几天，或许就能找到问题所在了。
垫了些糕点，两人出了藏书室。云奕青依他所言挑了一些昂贵又好看的宝石塞进储物手环里，两人离开帝国宝库。
*
明颜推掉了所有的宴会和上门求药的人，专心闭门研究药物。
云奕青开始无所事事起来，只要明颜一空闲就黏上去，趁她头脑被各种药材占据的时候，趁机拉着她做运动。
几天下来，倒是将明颜的腺体催生得更加完善，大脸花盘的颜色逐渐变深，隐隐有往深红色发展。
这一天，明颜的腺体发育成熟。大脸花盘紧紧闭合起来，只留下一个手指大小的口子，轻微收缩，泛着一种诱人的红晕。
散发出奇怪的香甜味道。
这种香味，勾得云奕青蛇尾挑起，“我们来做最后一步吧？”
大脸花摊在床上，整个花苞铺在被褥里面，根须软软收缩起来——花花和蛇，她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犹豫间，门口的机器人解救了她——云山月突然来访。
两人稍微收拾出门。
会客厅里，云山月不断地踱步，苍白的面容带着点癫狂之色。
见到云奕青，他猛地迎上来，语气急切道：“他们说你得头上长了奇怪的东西？”
这两天皇子府来往的贵族太多，云奕青尽量躲避，可他的异常还是被人发现，传了出去。
本来他以为最先发难的应该是皇后，他已经准备好了后手。
没想到，第一个因为在这问题来找他的竟然是皇叔。
云奕青心中思忖，面上不动声色笑道：“就是两个小肉瘤，不影响健康。”
云山月稍微冷静了点，面上的急切之意收敛了一些：“那你背上的肉瘤呢，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云奕青目光中露出一点探究，随后道：“好像有点，感觉痒痒的，像是有什么要生长出来。”
这话一出口，云山月面色大变，一丝疯狂的笑容逐渐染上他的脸庞，“哦，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能告诉皇叔吗？”
“需要我找医师帮你检查吗？我认识几个非常厉害的医师，绝对能发现你身体的问题。”
云奕青微笑着拒绝：“不用了，谢谢皇叔的好意。”
“我挺健康的，没什么毛病，这可能就只是二次发育吧。就像有些兽人成年之后还会长高，没什么稀奇的。”
云山月嘴角微动，表情隐忍。
云奕青：“倒是皇叔，看着脸色不太好，您是不是生病了？”
云山月慢慢踱步到椅子上坐下，笑着承认：“年纪大了，身体有点扛不住了。”
“这位就是明医师吧，我最近听过好些人谈起她了。你倒是有眼光，这个卖身很划算。”他开起了云奕青的玩笑，只是笑容仍旧很僵硬，像是脸上的皮肉自己缓缓抖动。
云奕青：“是的，我也觉得自己很有眼光。”他面上的自豪不似作假。
云山月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紧接着他提出了告辞，临走之前深深地望了明颜一眼。
那一眼，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明颜：“我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情。”
看到云山月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人很不对劲……他身上的一切都很不对劲。看他们两人的神色，就像是在看什么物品。
这让她心里惶惶然，仿佛空了一大片。
云奕青把她拥进怀里，安抚着拍着她的背，“别怕，我在。”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护住明颜。
*
两天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虚空兽席卷了整个帝国，数十颗星球遭遇虚空兽的袭击，仅数个小时就兽人就死伤惨重，一颗星球甚至直接被虚空兽吞噬一空。
战争的号角打响，帝国人人自危。
军部辖制的各种军队全部派遣出去，就连记录在册的肉身强悍的平民都被应召入伍，抵抗虚空兽。
帝星虽然有着庞大军队守护，但那些肉山一样的虚空兽太多了。
密密麻麻盘踞在星球上方，遮天蔽日。
大白天，整个帝星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太阳光线。
空荡荡的马路上路灯明亮，除了脚步声整齐的巡逻队，不见一丝人影。
二皇子府里，明颜站在庭院里抬头仰视着高空，那里高大的兽人正在战斗。远远看去，像是一个一个的小黑点直直逼近肉山，仿佛以卵击石。
云奕青是应召入伍的一员，此时什么皇子身份都做不得数了，只要战斗力卓越，就必须得上战场。
就连一心一意想要云奕青性命的皇后，早晨已经奔赴战场。
云奕青身上的军装崭新，墨绿色的制服穿在他身上，让他以往温和的浅笑，有了一往直前得锐利。
明颜帮他扣好最后一枚纽扣，不舍地抱住了他的腰。
她心里的空洞又大了些，不祥的预感一直弥漫在心头，让她整个人坐立不安。
良久，她抬头看着云奕青：“我跟你一起去！”
云奕青挑眉，指尖划过她的眉眼，带着一丝冰凉：“胡说，就留在家里等我回来，我会保护好你的。”
“家里周围我布置了侍卫队，一旦虚空兽突破高空的防线，他们会护着你逃离，只要逃到没有虚空兽的地方，任何一个小星球都能让你生存下来。”
明颜握住他的手指，觉得那手指仿佛渗着无限凉意：“那你呢？”
云奕青承诺：“我会来找你的。”
明颜的心凉了一截，手心里甚至直冒冷汗，她停了一会。
“你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是不是？”她的声音冷静但又透着缥缈。
云奕青的目光深邃又深情，他又何尝不知道此行危险重重。因为前世——虚空兽袭击帝国的事情同样发生过，只是现在时间提早了两年。
那时他在皇叔的指点下找到虚空兽的老巢，杀死它们的母兽，精神力紊乱一个多月，然后身体虚弱到死去。
这次，他早已知晓母兽的位置，少了些许波折。肉身和精神力也比上辈子强悍不止一点半点。
他一定能，安全回来。
云奕青抱紧了明颜：“别担心，我会去找你的。”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明颜鼻头酸涩，眼睛赤红，她从云奕青怀里挣脱出来，“我们交|配吧。”
云奕青：“？？？”
明颜：“我的腺体已经成熟，可以进行最后一步成年仪式。成年后我就能保护自己，你也不必为我担忧。”
云奕青想起白远那朵食人花的凶残战力，点头同意。
第52章 龙是世上最伟大的生物
花园里又黑又暗, 空气里弥漫着战争的气息，飘过极浅的血腥味道。
食人花扎根在蔷薇花旁边，艳丽的花瓣似乎都染上了这股香甜的气味。
盘踞在它身上的黑蛇, 一人粗细，宽大的翅膀垂下, 几乎遮盖住了食人花。
翅膀下, 花瓣犹犹豫豫地张开了细小的口子, 仿佛有一阵呜咽声响起。
黑蛇将花瓣越缠越紧，食人花摇摇晃晃不停。
微风拂过，食人花晃动得更加厉害, 仿佛下一秒钟就会瘫倒在地。
奇怪的香甜味道飘散得更远, 更浓郁。
……
明颜像个吸人阳气的女妖精一样, 浑身仿佛充满着用不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