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又想干什么。
童颜见他挂了电话，走过去，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霍彦行这才收起电话，面无起伏：“有点比较急的公事。没事，上车。先送你回去。”
“很急吗？那你先赶紧去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叫车回去就行了。”童颜正好也有点事情想办，忙回答。
霍彦行眼色生了点疑：“我送了你再过去，也不迟。”
“何必那么赶？没事的，大白天的，那边路口很多出租车的，实在不行，我打个电话给程旭，一下子就能来。”
霍彦行见她坚持要一个人回去，反正交通还算便利，便也就抬起手，揉她头发一把，转身上车离开。
童颜目送他开远了，转过身就朝着墓园里走去。
这一次，径直去了墓园管理处。
办公室内，午后刚吃饱、正上着网的年轻男管理员看见秀美少女敲门后，翩翩而入，宛如清朗阳光一下子照射进来，一个咯噔，暂停住网页，鼠标滑出手掌，坐直身体：
“你谁，有事吗？”
童颜也不绕圈子：“你们墓园里有一位叫许嫣然的亡者的单人墓，二十多年前就葬进去了，我想打听一下，关于她墓葬的一些事情。”
“你想打听什么？”
“许嫣然的墓穴里，有她的遗体或者骨灰吗？”
墓园里每个墓穴里的真实情况，除了安排下葬的人，也只有管理处才知道了。
管理员吸口凉气：“不好意思，这个是亡者亲属的个人隐私，你是什么人，是亡者的直接遗属与购买人吗？若不是，这个信息，我无法提供。”
少女轻巧一笑，慢慢走近办公桌：“你就帮我查查而已，举手之劳，我又不会到处说。”
“不行，小姑娘。被人知道，我可能会被开除的。”
年轻管理员遗憾地看一眼面前娇美可爱的女孩。
再漂亮也没办法，他可是有职业底线的！
童颜小狐狸似的慧黠一笑，手滑下去，将桌子上的鼠标有意一碰。
电脑屏幕亮起来。
第三百三十七章 去做什么？
暂停的画面，正是一对岛国男女在不可描述。
她纤指快速一点鼠标。
电脑上的视频，立刻播放起来。
哼哼呀呀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立刻溢满整个房间。
“上班时间偷看这种电影，就算不开除，只怕也会扣奖金工资吧。”
甜声，如裹了糖液的刀。
刚才还没进办公室，她也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尽管管理员外放的声音很小，但还是听得清楚了。
年轻的男管理员立刻就脸色涨红，手忙脚乱地抢过鼠标，关掉页面，这才吞吞吐吐，无奈至极：“行…你刚说想知道哪个墓的情况？”
“许嫣然。购墓的人，叫霍扬。”
管理员打开电脑，开始翻查墓园的信息，终于找到了，看到墓穴的情况，脸色一动，似乎有些意外。
童颜看出什么：“怎么样？”
管理员也就道：“那个墓穴有记录，当年确实没有下葬遗体和骨灰。只埋了亡者的几件衣服。”
童颜睫毛一抖：“所以，许嫣然在这里的墓，其实只是个衣冠冢，尸身并未葬在这里？”
“是。”
果然——
预感画面中，霍扬夫妻去拜祭的那个墓，才是许嫣然真正的墓穴。
因为许嫣然和其他男人合葬，两人不想让霍彦行知道。
所以，一直没有告诉霍彦行。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走出墓园，她朝路口那边去打车。
刚离开，一辆轿车便从刚才离开的道路上，悠悠折回来。
一直开到墓园门口，停下。
车门开了，霍彦行看一眼返回过墓园的少女背影，眼色一动，继而大步走进墓园。
*
离开墓园后，童颜本想去医院看姨妈。
打电话过去，洛希文却让她不用来了，说下午就办了出院手续，回去了。
童颜也就回了望湖居。
可能昨晚在医院陪床一夜，今天又上了半天的课，下午又跑去墓园，有点儿疲倦了，一回家，她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芬姨也知道她累了，没打扰她，给她拉上窗帘，关上门，轻手轻脚出去买菜了，打算给她做点儿好吃的晚上吃。
这一觉睡到了天将黑。
童颜醒来时，精力都恢复了。
她光着脚丫子，踩着地毯，走出卧室，慵懒地打了个呵欠：
“芬姨，好饿啊，有没东西吃啊。”
却看见家里一片昏暗。
客厅没开灯。
芬姨估计买菜还没回来。
客厅的沙发上，却坐着个蒙蒙黑影。
长身笔挺，玉然天成。
与黑暗同为一体，无二的威严，肃穆。
她脚步一刹：“大表哥？你怎么来了？”
霍彦行没开灯，就这么坐在昏暗中，投出几分鬼魅，修长手指里夹着香烟。
身边茶几里的烟灰缸里，积满了烟头。
见她醒了，一抬头，眸色昏昏暗暗，看不出任何思绪。
她吸口气：“你怎么来了也不开灯？……”赶紧去旁边，将客厅的灯都开了。
灯光下，霍彦行的身影和面容轮廓一一浮现。
他掸了掸烟灰，这次却没像之前那样，在她面前熄掉烟;
“我走了以后，你又回了墓园，去做什么？”
第三百三十八章 我让你自己说
童颜身子一动，半晌，才启唇：“你……刚刚没走，在盯着我？”
他不语。
他也不想盯着她。
只是她今天从早到现在的表现，每一样都太不正常了。
不年不节的，突然提出拜祭他妈妈就罢了。
在墓园里，也诸多疑问。
最后，还不让他送，赶他走。
他淡淡：“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童颜吸口气，却也坦然了：
“既然你都知道我一个人回过墓园，应该知道我去做什么，又何必审问我？”
她不信他看见她偷偷回了墓园，不会好奇地去查她到底进去干什么。
他当然进去问过了。
要不然，此刻，也不会放下所有事，坐在这里，等她醒。
就是为了让她给自己一个明确清晰的答复。
他偏偏要让她自己亲口说：“我让你自己说。”
字句铿锵，清晰，且有力。
完全就像是一个暴君口里吐出来的圣旨。
他开始对她虽然冷漠，但还从没有过这种口气。
尤其最近，温柔多了。
她呼吸顿凝，也就坦然道：
“我找管理处却查过你妈妈的墓，查到你妈妈那个墓，只是衣冠冢，你妈妈本人并没葬在那里。”
他依旧语气淡冷：“所以，你今天忽然提出去拜祭我妈妈，就是因为想查证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我妈妈可能不葬在那里，那里只是个空墓。”
“是的……”
他弹了弹烟头，似想顺便镇定一下心情，“你是怎么知道我妈妈的墓，是空的。”
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不知道。
每年还跑去一座空墓拜祭。
她一时被问住了。
男人蹙眉：“是不是你姨妈姨夫跟你说的？”
她这才缓过神，嗯一声，含糊道：“嗯……我也是无意听到的。”
“那你还听到什么，”霍彦行冷冷，“我妈妈实际上葬在哪里？为什么霍家要给我妈妈单独设立个衣冠冢，不让我拜祭我妈妈的遗体墓穴？霍扬到底想干什么？”说着，掐灭了烟头。
她知道他是真的恼了。
他就算和霍扬的父子关系不和睦，却也不会直呼自己老爸的名字。
半会儿，她才道：“关于你妈妈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我真不知道。不过，我还知道一件事……”
他一挑眉。
“你先保证你别激动。”她先得按捺住他的情绪。
他眉眸一闪，有些不耐烦了：“我不激动。”
“你妈妈的遗体，和一个男人合葬在一起，在另一处墓园。”少女尽量让语气缓和婉约一点，不刺激到他，“但我不知道跟你妈妈合葬的那男人是谁。可能是因为这样，你爸爸才没让你去拜祭你妈妈的遗体墓穴，估计是不想让你看到你妈妈和别的男人葬在一起……看来，你妈妈应该是有什么秘密，你爸爸和我姨妈，一直瞒着你。”
说完最后一个字，客厅内，陷入一片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