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他就打开了手机,然后一下戳上了时轶的名字。
再接着……似乎是一段很漫长的旅行。
他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但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不过……昨晚好像听到了一个挺温柔的声音,就像小时候总陪着自己的月嫂。
“嘶……”时轶拿起洗好的碗一晾水,整个人就不好了。
靠,这肩膀疼起来可真是太特么致命了!
昨晚两个大男人啊!咋说也得有三百斤啊!就这么压了她半天!这可比练习拳击要辛苦多了!
毕竟拳击是均匀受力,习惯了也就没啥感觉了。
“怎么了?”顾席敏感支耳。
“没啥,就是昨晚和今早一直在背来背去,所以身子骨有点吃不消。”她倒扣好碗抹干了手从厨房出来,将空调给开了,“开一会,我等会就在这眯一下,真是太累了。”
他一下从沙发上站起:“那你来睡,我去给你拿个毯子。”
“我昨晚给你和陈谚都盖了一块,你去拿来吧,别去我卧室,小渊子还在里面排汗。”
“嗯嗯。”顾席手脚很快地拿了毯子过来给她盖上,还不忘替她贴心地掖了下角。
时轶寻了个最合适的角落塞进了自己的脑袋,正欲磨蹭几下就闭眼。
“等你醒了,我再跟你商量件事。”顾席忽然俯身悄声道。
她转瞬侧头,差点和他鼻尖相撞:“啥事?”
他被吓到,一下挺直了身体:“没、没啥事。”
“真没啥事?”她撑大眼睛,“有事你就现在说吧,因为我这人最受不了拖拉了。”
他磨磨唇:“白姝既然已经出国了,那你现在找到新工作了吗?”
时轶听到新工作这个话题就有点心肌梗塞:“没有,我已经是无业游民一个月了,感觉再找不到我就要重新回工地搬砖了。”
“这么严重吗?”他绞绞手指,“那你……愿不愿意来替我工作啊?”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替你?也当你的生活助理吗?”
那估计就是四千原始工资,零红利,跟搬砖差不多了。
而且顾席还是个很积极接戏的演员,自己没准会被他累死。
下意识就想婉拒。
他却摇头,神情郑重煞有其事:“不是生活助理。”
“那我还能替你工作什么?”时轶感觉自己脑门秃。
“经纪人。”他吐出三字犹如惊天雷打在了时轶身上。
她倒抽一口凉气:“经纪人?!”
敲,这经纪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那可真是责任很重大的!
一个演员能不能起来并且持续保持热度,至少一半都得看经纪人给不给力。
“我不行我不行,”她一缩脖子,“我怕你栽在我手里,那这演艺生涯就真要毁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顾席蹲下来,用诚挚的目光看向她,“你放心吧,你不会把我毁掉的,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新人了,很多事情都知晓分寸。”
“那你可以去找一个有经验的人当经纪人,这样你不就如虎添翼了吗?”
他摇摇头:“我想找一个能让我充分信任的人,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拍戏。经不经验的我不在乎,因为我也是从一个新手爬上来的。所以时轶只要你愿意慢慢来,总会好的。”
时轶有点被说服了。
“那我要准备些什么吗?”
“嗯,首先要准备一个经纪人证。”
时轶:???
啥玩意?经纪人证?!那岂不是还要考试?!
“是要考的,”顾席看出她心思补充道,“想当经纪人,这个证书是必要条件。”
她顷刻将头一歪,恹恹地吐出舌头做鬼脸,“啊,我死了。”
他难掩笑意:“不难的,我相信你。”
第137章 哥哥我好热……
时轶只能叹口气:“那我试试吧,要在哪个网站上报名啊?”
“这个,”他取出手机将网址发给她,“可以在这预报名,但到时候正式报名还需要去现场。”
乖乖,还挺繁琐。
“那大概什么时候报名什么时候开始?”
“一年两场,上半年是四月初报名,五月底考试,下半年是九月中旬报名,十月中旬考试。”
时轶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等等!合着还有一个多月我就能报名了,然后再过一个月我就要考试了?不然就要等明年了?”
“对的。”
她:“……”
感觉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今年会不会来不及了?”
“来得及的,只要你全身心投入。”
既然一向细致的顾席都这么说了,那她也不好再推三阻四,只好应下:“行吧,有参考书籍吗?”
“有4本参考书,分别是《舞台艺术基础知识》、《演出经纪人培训教材政策实务》、《法律法规文件选编》和《考试大纲》。”
时轶听着听着就脑袋上面转起了好几圈小鸟。
欧天呐,太专业了,是她从没触及过的领域。
“你这准备的可真充分……”她弱弱道。
顾席抠粉了莹白指甲:“因为我怕你没那耐心去了解,所以就想着提前帮你把功课都做好,这样你就只用专心学习准备备考了。”
时轶做出感动神情:“你可能是第一个主动去培养经纪人的演员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他抿着唇眼睛大而深邃,很单纯的样子,完全没意识到对面之人有多绝望。
她从胸腔里泄出长气:“好、好一个凡事都有第一次。”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希望你再研究一下,如果有任何不懂的地方一定要随时联系我。”顾席认真叮嘱的样子像极了妈妈桑。
时轶焉巴嗯哼,将头重新埋回了沙发:“走好,慢走不送。”
“好的,你好好休息。”顾席明显心情不错,也不觉得自己太阳穴难受了,转身换好鞋便离开。
“啊!”良久,安静的客厅里她弹起脑袋,“睡不着了啊!”
心里压了事情,就没那睡觉的欲望了。
又辗转反复了一会,玩了半天手机,时轶才终于心疼地关上空调放弃了补觉。
如果真的要准备备考的话,那她暂时也不能想着找工作了,毕竟这考试时间已经迫在眉睫。
而这就意味着,她还要省吃俭用还加给花呗借贷烧香过日子。
最关键的是,还不知道阮渊还考去哪个高中。
如果是公立的还好,但要是私立的……
啊!只希望大佬自己给点力!要不就考上最好的公立,要么就让私立学校破格免费录取吧!
心里这么想着,她麻溜起来去主卧室查看阮渊的情况。
但在开门的一刹那,她差点被一股子热浪给掀过去。
“艾玛艾玛!热死我了!”时轶跳着脚缓了缓,这才忍住躁意迈了进去。
只见阮渊还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很紧,汗流了满脸。
她轻轻揭开被子一角往他背上摸去,下意识嚇一声:这汗流得简直跟瀑布没差了!
“小渊子?”她尝试性呼唤。
第一遍:失败。
“小渊子?小渊子?”
第二遍第三遍:接连失败。
时轶的心提起来了:咋回事,这药效都过去一下午了,怎么还没起一点作用?!
她跑到厕所很快打了一盆温水出来,扔了毛巾在里面。
然后坐在床头揪干它往他汗透的地方擦去。
一下一下又一下,阮渊都没有对她的举动做出任何的回应,甚至是哪怕她擦到了他的尾椎骨。
时轶这下是真的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了。
庸医!这药根本就没用!
“小渊子撑住,我带你去市里的大医院。”她拿块毯子装在了一个大手提袋里,又将钥匙之类的东西放了进去,接着打开手机网购了两张火车票。
C城虽然只是个县级市,但因为它靠近B市,所以一直是百强县级市的前三甲。
而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了B市的经济有多发达。
半个小时后,时轶便抱着阮渊到了B市附属医院。
想也没想,她就破费挂了个专家号。
又是两小时过去,她带着阮渊从专家门诊室里出来了,心里很是没底。
方才那专家的话还历历在目。
“你弟弟的情况很特殊,我化验出的结果也只是显示他的病和流行性感冒性质很像,但也不能说他就是得了流行性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