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很好闻……谢谢你阮渊。”
他的小梨涡逐渐浮现:“不用谢……叶栀。”
倪曦浑身一颤:“什、什么?”
全场人眼中的兴奋同时凝住,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叶栀???
“你们都闻到了么?”
阮渊转身面对台下,冷不丁问了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
这下不止群众懵逼,连带着经验老道的记者也懵逼了。
“闻到什么?不就是你刚刚喷出的香水味吗?”
“等等,”有人反应过来,“这香水味变了!刚刚分明是果香,现在成花香了!似乎,似乎是栀子花香!”
“按理说香水的前调也不能散这么快吧?这才几秒啊!”
众人开始热烈讨论起来,没人注意到倪曦越来越惨白的脸色。
“你……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今天就是故意来羞辱我的,”她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局促不安地转动,“你怎么会知道的,明明我从头到脚都已经这么天衣无缝。”
“瞧瞧你现在的小动作,之前有手链的时候你一紧张就爱转它。”阮渊还在笑着,却是冰冷的,“其实直到刚才我都只是怀疑,但等你刻意涂抹的浓调香水被我这香水给消融,然后你自己的体香相应扩散起来,我才彻底确认了你的身份。”
她的指甲陷入了手腕表皮:“你好狠的心……”
但旋即笑起来,近似癫狂,“既然你这样,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大屏幕就亮了起来。
“啊!这!这不是时轶?”
阮渊静静看着屏幕里那一帧帧划过的画面。
最终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走到了屏幕面前。
缓缓地,他伸出手,去触碰里面,那个正被自己摁着吻的时轶。
目光渐渐深沉:“时轶……我的momamour……”
台下顿时混乱到了极致。
“我的天啊,你听到了吗?这么痴迷的声音,居然是阮渊发出来的?!”
“没想到他和时轶!卧槽!受不了了,太恶心了!这个时轶有两把刷子啊!不仅将顾席迷的团团转,居然连自己亲弟弟都不放过!”
倪曦眼见这局势大乱,趁机就想溜走。
却在刚转身的那一刹那,被阮渊狠狠拖到了台子中间。
“今天这发布会,香水只是一个幌子。我真正想说的,只有这两件事。一,真正的倪曦早已经被害死了,如今站在你们面前得,是那个消失已久满是污点的叶栀;二,时轶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我完全可以和她在一起。你们之后若是敢拿我和她这件事做文章,就等着我的律师函。”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阮渊!”叶栀红了眼,“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将我的一颗真心就这么踩在脚底下!你和时轶都是混蛋!你们才是真正十恶不赦的人!”
阮渊轻嗤一声,钳住了她的脖子逼她抬头。
“我的老同学,就陪我坐一次飞机吧。”
全场的人都大眼瞪小眼跳脚起来:“我的天呐,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私人飞机!”
但随着那飞机逐渐降落,卷起飞沙,他们被迫抬起手臂遮挡起脸。
半分钟后,他们再睁开眼,发现台子上已然是空空如也。
没了,这两人就这么消失在了发布会上。
第352章 好久不见啊,我的好哥哥们(一更)
时轶带着顾席穿过花溪谷,那是一道由潺潺流水筑成的拱门。
他紧紧跟在她后面,沐浴着馥郁的花香,忽然惊呼跳脚。
她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他两眼瞪大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盯着地面上一大团蚂蚁。
不由停下脚步:“咋了?”
他留意到时轶的不解神情,不好意思笑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蚂蚁,生怕会踩着了他们。”
她耸耸肩,无奈笑起来:“你啊你,有时候我真觉得你的心理年纪是你生理年纪的十分之一。”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啊?”
“夸你,”她憋着笑戳戳他额头,“夸你天真烂漫。”
身为一个已经快要步入三十岁门槛的男人,顾席总觉得这个词不太妙哉。
但瘪瘪嘴最终还是露出了委曲求全的小表情,看上去是真的很可爱了:“你喜欢我天真烂漫就好。”
时轶挑眉,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了,于是转身继续往前走。
又经过一片假的紫藤花长廊,乘上电梯,他们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天帘悬廊玻璃桥。
“喔噢,真不愧是最近大热的网红打卡地。一览众山小,刺激!”时轶不由叉腰,充满野性地舐了下自己的牙贝。
“我看网上说,这玻璃桥采用的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玻璃材质,厚度达6厘米,通透度达99.9%。其中玻璃桥上的单片玻璃就达15平方米,相当于一件卧室这么大。它这几年还荣获了世界最长——”
“好了好了,打住。咱们直接上吧。”
时轶说着直接把顾席拉到了身边,又补充道。
“听好了。再腿软,咱们爬也得爬完这座玻璃桥,不然就白来了。”
他猛地打出一个空嗝,身子不自觉地顺滑下去。
她见状,只好又出手将他拎了拎:“吊威亚也没见你害怕成这样啊。”
“这、这不一样。”他嗫喏,但眼看周围的游客越来越多,他只好捏起拳想要给自己壮胆。
“哪不一样?”时轶刚说完,就听到了旁边有人在低呼。
“不是吧导游,要是连你都不敢走,那我们怎么搞?”
“真不敢走,我的天呐,这玻璃桥比我以前走过的玻璃桥吓人多了。你们看看那边,好好的透明玻璃不够还非要弄个破碎玻璃和7D玻璃!你们再看看从这上面哗啦啦洒下去的瀑布,垂直五百米的力度可不是盖的,你们等会的打卡项目就是下面的漂流!”
“那咋办,还走不走了?”
“你们有胆子的就走吧,我不行了,我回去等你们。或者,咱们漂流再见。”
时轶:“……”好像突然能理解顾席了。毕竟连个走南闯北的导游都退缩了。
“要是实在不行——”
不然你去歇息的话还没说出口。
她的衣角忽然就被顾席给抓住。
只见他深呼吸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有你在,我不怕。”
时轶露出感动神情,重重拍上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就算用拖,也会把你拖到终点的。”
顾席脑子里忽然冒出个画面。
时轶勇士般地前进,而自己死死抱着她的小腿不敢放手,就这般一路被拖行。
阿这,好羞耻……
不行,顶天立地男子汉,怎么可以如此畏畏缩缩!
便一鼓作气往前迈开了腿:“我能走的!我能走的!我、我能走的……我能……走的……我……”
时轶就这么看着顾席一点点蹲了下去,到最后声都没了,还探出了右手爪子在眼睛四周扒拉起来,欲遮却又不敢遮。
她:“……”算了还是去帮忙吧。
于是乎,接下来的半小时,两人都在一蹲一拽。
等到好不容易抵达了终点,两人皆长松口气伏在了栏杆上。
时轶:“原来拽人这么辛苦……”
顾席:“原来被拽这么辛苦……”
两人不由互相对视微微沉默,却在几秒后都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要是刚才有人拍照,一定会觉得我们两个在镜头里像两个憨批。”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么高一建筑物,竟然只用了一圈紧固的栏杆作为防护栏,似乎也不怕有人敢翻过去朝下来个壮烈的自由落体运动。
留意到时轶的困惑,顾席小声嘀咕:“腿都软了还怎么翻。”
她一怔,而后笑得更大声了,对他这个脑回路很是拍案叫绝:“妙啊,太妙了,你说的就很有道理。”
“还有啊,下面可是由瀑布聚成的急流,多的是坚不可摧的顽石,这人要是跳下去,可能还没溺死就要先经历一场身体和五脏六腑的四分五裂,”他说着摇摇头,表情有些凝重,“这死法委实太痛苦。”
时轶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皮。嗯,有点发麻。
疼她倒是不怕,就是觉得人四分五裂的场面,着实毫无美感还甚是辣眼睛。
所以她才选择了自制毒草药,准备躺在床上一饮封喉,安静而又体面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