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见状,下意识环顾起四周。
这才发现,在场的所有黑衣男子,无一例外全被折断了手。
打架就打架,但还专门废手的,她还是头回见。
正寻思这阮渊是不是有什么恶趣味,脑子一道白光嗖地闪过。
手……手……他们触碰过那仿真人的手……
“小、小渊子……”咽咽喉咙,她终于出声。
但眼前的人,对她的召唤置若罔闻,只是缓缓走到那群卧倒黑衣人的面前,蹲下,对准他们的太阳穴高高举起了拳头。
似乎,是想彻底送他们上西天。
这、这不仅仅是红眼了,而是灭红眼了啊!
时轶顿时拔高了音量:“小渊子!冷静!”
门口突然传来无数脚步声。
就在她以为外面的人就要破门而入之际。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雅致的广播声。
“你一定看出来他不正常了吧……”
是那个面具男人的声音!
时轶看向那个电视机。
虽然她什么也看不到,但她知道这男人什么都能看到。
“他到底注射的是什么药?!”
广播那头,男人低笑两声,“只是能让他精神很亢奋很亢奋,感觉不到疼痛的药。”
时轶一把扯断自己腿上的撕裂带,几乎是用吼的:“这药效什么时候能过去!”
“过去?”男人沉吟了一会,“要是能自然过去的话,我就不会再派人来了。”
她绷紧神经:“什么意思,他体内那药无法自然失效?”
“如你所言,这药无法自然失效,所以他只能不停地出击,直到体力严重超支,最后精疲力尽而亡。”
时轶只感觉自己的神经啪地一下断了:“你想耗死他?!”
所以如果门外那些人进来了,那阮渊……!
“就没有别的解药了吗?”她指尖微抖,“你一定要害死他吗?”
“你们都是我的客人,我怎么会对你们这么残忍呢?”男人顿顿,“别的解药是有的,不过……可能需要你受点伤。”
“我不怕受伤!”如果可以,时轶恨不得将这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一遍,但现在为了救阮渊,她不得不忍,“求你……告诉我。”
求这个字,她这辈子都没说过。哪怕是在搏斗场,哪怕是在生死一线。
她不怕自己出事,但她怕阮渊出事!
也许是为了完成穿书任务,也许是姐弟之情,也许……还有什么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根本说不出来。
但总之,她不想他死!
第334章 你的血,就是他唯一的解药
“血,”男人慢腾腾道,“不想让他精疲力竭而亡,你的血就是他唯一的解药。”
时轶当下只想用一个动态表情包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吃了屎[JPG]
忍无可忍终于叉起腰:“你当演玄幻片呢?!还血是唯一的解药?!”
“信不信由你,或许你可以检查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腕。”
她闻言低头看去,不由嚇一声。
“怎么回事,我这哪来的青紫?”
但话刚说完,她就醒悟过来。
“你TM采了我的血?!”
“不采你的血,又如何能制相应的药呢?”
男人的语气简直可以用理直气壮来形容。
听得时轶那叫个牙直痒痒。
但好不容易套到了解药消息,哪怕是假的她也要尝试一下。
于是当即将右手食指伸入自己嘴中就要咬破。
但余光忽地瞥至一黑衣男子挣扎着起身,似乎是想要偷袭正背对着他的、死死捧头的阮渊。
她一下刹车,满心窝子里的都是要去救人。
可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啊!”那黑衣男子的腿就被折过身的阮渊喀嚓两下给生生折断了。
她立马从脚僵到了头。
那黑衣男子的鞋尖都还没扫到阮渊身上半点!
充其量只是带起了一阵腿风而已!
没想到阮渊的反应速度就能如此惊人!
心下便有了总结:看来这药不仅能让人十分亢奋,也能让人万分敏感。
想到这,她不禁看向自己的手指,眉心颦蹙。
现在出血不是问题,问题是,自己能靠近他吗?
缓缓站起来,时轶朝着阮渊小心翼翼踱步过去。
但就在要触碰到他肩头的时候。
一股强劲的拳风直接朝着她的脸袭来。
她想也没想就反方向偏头避开,然后迅速绕过他手臂下方撤到了他身后一米开外位置。
起初有些懵逼:好熟悉的拳风!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这拳无论是招式、出力点还是出力方向,都跟自己的如出一撇!
所以,原来阮渊平日里都在观察自己打架的姿势?完了还学了个一模一样?
虽然对此感到很震撼,可时轶同时也庆幸起来。
好在是自己熟悉的拳风,不然就刚才那一下,她可能会直接被揍成猪头。
然而庆幸不过三秒,她心底随之升起一股绝望。
完了,这完全无法靠近啊!他这本能自卫也太强了!
除非在自卫过程中让他喝到自己的血,不然这事根本完成不了!
等等,自卫过程中……
“姐……哥哥。”阮渊转过身来,煞红的眼里浮起一点清明。
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险些伤害到时轶,他反手紧紧抱住自己,开始拼命摇头。
“你别靠近我!别听那人的话,别中他的圈套!”
他越说声线越颤抖,如同筝上绷紧的弦处在了即将断裂的边缘。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我控制不住!我怕伤到你!”
眼看着阮渊因努力控制他自己体内的暴乱因子,而变得呼吸急促胸脯起伏起来。
给人一种仿佛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原地自爆的感觉。
时轶红了眼:“我管它是不是个圈套,我管你会不会伤到我,至少我现在就要救你!”
说罢,直接朝着他脸纵身上前。
两人的冰冷朱樱就这么狠狠撞上。
时轶干脆利落主动开了牙贝。
只是一瞬间,她就皱了眉。
铁锈味出来了,遍布了她和他的口腔。
果然,阮渊会本能自卫,噬破一切外来异物。
感受到他想要推开自己的想法,她立刻扣住他后脑勺不让他退出。
身子更加贴近,封死他的出声口。
但阮渊的喉道,还是断断续续传来痛苦的低呜声。
时轶睫毛微颤,眼角掉出一滴泪。
那泪滚着滚着,就蹭到了他的脸颊上。
最后,顺着他唇边没入了他的衣领。
就这么强制性输出了一会功夫,时轶感觉有些胸闷,于是松了手想要缓一缓。
但还没等她存够一口气,腰身一下被锁死。
重量感随之涌来,径直将她压到了墙上。
阮渊不等她从这局面中醒水过来,便低下头重新堵住了她的朱樱。
主动变被动。
时轶的惊呼声都被吞噬殆尽。
她能感受到他正在大力撷取自己的血液。犹如釜中游鱼扼吭夺食。
这……难道是解药太上头?
她不敢挣扎,生怕这药一次性没解到位就白解了。
但随着那处陌生的拉扯和辗转越来越炙烈,她的脸颊越来越红,才存了一半的气,也越来越少。
要死了要死了,这样下去自己非得缺氧不可。
也正是由于满脑子想着这事,所以她并没有留意到阮渊眼底那一抹餍足而欢愉的笑。
啊!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就在时轶以为自己要被弄晕过去的时候,面前的人却先一步软了身子往下倒去。
“嚇!”顾不得他,她猛地喘起气来。
要命,自己的腿也软了。
但!不可以也倒下!
免得等会都没底气和那男人对峙!
就这么倚墙缓了半天,她才弯腰检查起阮渊的身体状况。
嗯,他的面色已经正常多了。
看来自己的血,诚如那男人所言,就是阮渊的解药。
至于阮渊怎么会晕倒,很大可能是因为体力透支的缘故。
“哟,可真是一出好戏。”
广播声重新响起,矜尊的语气里藏了些上等人鄙夷下等人般的戏谑与玩味。
时轶擦掉嘴角的血迹,冷道:“将我们俩兄弟玩弄于掌心之中,是不是很有意思?这就是你所谓的待客之道?说吧,你还想怎么整我们。”
那头却沉默了一下,而后带些伤心语气,“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