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草!
这哪里是什么火坑!它明明就是个大型火灾现场!
这玩意居然是条哈士奇!
二哈!狗界中出了名的憨批!
“汪!汪汪!!!”
时轶招架不住,被它愣是朝后推了一小步。
“哈哈哈,小兜对所有人都是很热情的,你要习惯哦。”
白姝关上阳台门,径直走到冰箱,打开取了杯冰镇酸奶扔到她怀里,“喝完将上面的盖撕了给小兜舔舔。”
时轶仓促接下,欲哭无泪。
好家伙,没想到自己作为客人,好不容易得到了东西吃吃,结果还要分点出去给一只狗。
“汪汪汪!”小兜毛茸茸的尾巴,已经欢快地翘到了背上。
“它多大了?”时轶将酸奶盖撕下,自己还没尝一口味,就先给狗送去了。
小兜三下五除二,立马将这盖子上面的酸奶舔了个干净,然后就开始咬她裤管。
“半岁,正是很活泼的时候,噢,”白姝笑嘻嘻,“最近也有点发春。”
时轶:……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所以,我接下来的工作是?”
“遛它,早上和下午各一次。”
白姝伸个懒腰,将脸埋进沙发枕头里,闷着哈气道。
砰!!!
时轶只觉五雷轰顶。
“小兜是我朋友养的,昨天她出差去了,所以就委托我帮她养个两周。”
“两、两周?”
“嗯哼,虽然我这个月都没有什么戏份,但是要补上个月学校耽误的功课,所以就只能麻烦你带它多遛遛啦。”
时轶伸出手,在空中虚摸了数下,才终于撑上了贴有磨砂壁纸的墙面。
头晕,耳鸣,眼花。
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我、我可能……”
身体不大行。
“可能啥?要是不行的话,我这可以直接算你违约哦。”
白姝扯了空调被盖在腿上,开始寻找最舒服的睡觉姿势。
时轶手里的酸奶盒子瞬间变形。
浓稠的液体很快漫过她的食指,啪嗒滴在了瓷砖上。
“汪!”不出意外,都被小兜舔了个干净。
看看这只哈士奇多有活力啊!牵出去绝对能跑马拉松吧!体力再好的人估计都能被它给耗吐吧!
她抖抖手指,只想骂一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靠啊!估计那个合同没少坑她!
“如果没啥问题的话,那你今天等太阳下山,就能带它出去遛了。”白姝翻个身,朝着沙发里面,“多遛遛,累死它最好,免得大晚上嗷个不停,搞得我都要神经衰竭了。”
时轶差点吐血。
难怪今天这女人如此萎靡不振。
少了好多在剧组时的撒野劲。
原来是昨晚被这条哈士奇消耗了太多心神!
“别再说话了,你去阳台陪它玩,我要补觉了。”
白姝直接下达最后命令。
不给时轶任何商量的机会。
今日流的泪,就是前日脑子进的水。
时轶边想边将小兜整只扛起来,默默滚去了阳台。
霸气什么的,在高额违约金面前都不值一提。
然而她并没有注意到的是。
在阳台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白姝的嘴角挂起了一抹露骨的坏笑。
第28章 哥哥很想睡觉
阮渊的摸底考试成绩,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出来了。
不得不说,这学校居然只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就将那么多试卷给批改出来了,效率真的算是很高。
而且学校的办事处也很敬业,居然一个挨着一个地进行电话通知。
等通知到阮渊哥哥那时,那老师明显有点迟疑,“您还好吗?”
“挺好的……”时轶撑着眼皮,勉强应付。
“好的,一周后开学,还请您这几日多让孩子收收心。”
“好的,麻烦老师您提醒了……”吊着口气,她终于挂断电话,然后倒头就要睡。
妈的,那小兜怕不是吃了兴奋剂长大的吧!
趁她下楼还没熟练将牵引绳给它套上的时候,就撒开脚丫子跑欢了。
愣是让她围着小区追了整整一个钟头!
不行不行,快要死了。
睡觉睡觉,今晚就算这房子塌了,也别想逼她醒过来!
“哥哥,你还没刷牙洗脸。”
阮渊进来,站在床尾提醒她。
“不了,先让我睡觉。”
“嗯。”
过一会。
“哥哥,你还没洗澡。”
“明早再洗。”
“嗯。”
又过了一会。
“哥哥你确定不洗个屁股和脚吗?”
时轶抄起头下的枕头扔过去,“不洗不洗,什么都不洗!!!你闭嘴,让老子睡觉!!!”
“噢……”阮渊垂眼,拧着自己有些破边的衣角,语气低低的,“主要是我刚刚好像听到哥哥提老师了。”
时轶见状,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分了,于是用指甲磨起床单,逼自己回笼点意识,“嗯,你通过了庆阳中学的摸底考试,一周后准备开学吧。”
“好的,哥哥晚安。”
伴着关门声,屋内回归静谧。
黑暗袭来,将时轶瞬间带走。
半夜,有瘦小的影子出现在她的床头,半天没动。
这栋楼外,有人开始拿着手电筒乱晃。
正巧打进时轶的卧室里,落在了阮渊的半张小脸上,煞白一片。
他漆黑眸子泠光骤起,却又随着这束光的消逝,重新退回深处。
“吱吱~吱吱~”
寂静的夜里,有细微的尖锐声从他掌心里发出。
“哥哥很想睡觉?”
他提唇,抬手将什么东西往时轶身上一掷。
那东西就像离弦的箭,呲溜一下子乱窜起来。
“吱吱!吱吱!吱——”
阮渊攀着床沿,飞身躺进床内侧,猛地摇起外侧那个几近昏睡的男人。
“哥、哥哥!”
时轶正在划船。
四面都是粉嫩嫩的荷花,宽大的荷叶随波摇晃。
刹那间,她手里的船桨发生断裂。
哗啦——
她沉到了湖底,开始剧烈挣扎。
“嗬!”时轶被吓醒了。
“哥哥!有老鼠在咬你!”
阮渊摇她,声音打着颤。
“卧槽!!!”
时轶本能拔高的音量,一下从这小小的卧室飚到了对面的楼里。
她迅速挺腰而起,抱起被子,用脚去踩那毛茸茸传播细菌的坏种。
“吱吱!吱吱吱!!!”
“靠,有本事别跑啊!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
“吱吱吱!!!吱吱吱!!!”
“妈的你是耗子成了精啊!怎么这么能跑!”
“吱吱!吱吱吱!!吱——”
折腾半天,它最后发出了一声凄惨的降调。
终于是在时轶的脚下断了气。
卧室内,喘息不止。
阮渊缩在床角,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单薄的胸膛轻抖。
时轶更是从头到脚都在晃。
缓了一会,她捂住胸口干呕起来。
又困又惊,对脚底这玩意更是感到恶心。
想必阮渊活了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被老鼠爬上床咬的糟心事。
“我、我先去厕所冷静冷静,你就负责善后一下这老鼠的尸身吧。”
拖着铅重的腿,时轶下床,用尚干净的单脚朝着厕所那跳去。
“哗——哗——”
小半宿,那里头的冲水声就没停过。
阮渊等了许久,终于还是推开了厕所的门。
便见时轶一头歪在白墙上睡得很死,花洒被她握在手里,还在可劲地冲着那一只踩过老鼠的脚。
他默了默,方才露出了抹讥讽的笑。
哥哥……果然还是很恶心老鼠的啊。
可是明明,她自己也活得跟老鼠一样龌龊不堪。
最近这两年,她有好几次喝得酩酊大醉,在半夜回来的时候,凌乱的衬衫上都布满了各种颜色的唇印。
所以今天这么累,怕又是去做了什么柳巷生意吧。
他走过去,将花洒给关了,然后将时轶的一条胳膊架到了自己脖后,凑近她耳朵,用一种近似蛊惑的声线道,“哥哥……不然去我床上睡吧。”
那里……还有更多饥饿的小老鼠在等着你呢。
时轶又梦见蚊子了。
在她耳边嗡嗡嗡的,烦得很。
一个不爽,直接用身子压过去。
阮渊猝不及防,脚底一滑,就被重重扑倒在地。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