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肪粉。
蕴含高脂肪,能促进人大脑不断活动,相应地,也会激发噩梦的产生。
早在昨晚还没回到酒店的时候,他就已经预判到了时轶明天不会想有太大的活动量,而看电影就是最好的取代方式。
至于看什么?刺激的当然是恐怖片。
但时轶会怕恐怖片吗?自然不会。
那怎么才会让她怕呢?那就是先让她做些噩梦。
只是光听说过也从没使用过脂肪粉的他,昨晚还是失算加多了。
以至于就让时轶这么亢奋地做了一宿的噩梦。
“那就好,请问你接下来……”
两人就一些敏感问题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讨论。
而等到阮渊的肚子也轻微发出了些异样,李子庚才识相起身:“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后天我再来找你。但今天请你务必要着装低调,外出必须要戴好口罩和帽子。”
“我明白。”他敲敲椅子的把手,气定神闲懒懒散散。
“那我能方便问一下,门外的那个人是你的?”
无法忽略那个人的存在,毕竟这房间只有个大床。
所以昨晚要是他们一起过夜的,那不就只能睡在一起。
而俩男人,现在的危险指数也不一定比一男一女低。
作为经纪人,他必须得保持着百分之百的警惕问清楚。
“我哥哥,”阮渊忽然笑,有些轻蔑,“我的家庭资料你都还没研究吗?”
李子庚哽住,好一会才道歉:“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昨天下午才临时接到上级的委派,他第一反应是:不着急。
管这人什么C位不C位,到了自己手里,要是没有长红的资本,他立马就会甩手走人。
想想自己要不是眼光毒辣精准,也不能才三十岁没到就混上了能够接受人气练习生的地位。
但没想到的是,这个他以为的小弟弟,却在今天初见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没关系,”阮渊继续扯扯嘴角,笑意浅在表面,“以后就请彼此多关照了。”
时轶在啃第二个小花卷的时候,差点被身后开启的门给整后翻了。
但有条胳膊迅速换上了她的腰肢:“哥哥小心点。”
她转头第一眼看见的却是正好经过自己身旁的李子庚,于是笑笑:“你们聊完了?我弟表现咋样?”
李子庚不敢多言:“挺好的,您不用担心,如果有特殊情况我一定会和您联系。”
第170章 既然她不再主动,那就自己来好了
“成,”时轶低头将阮渊环在自己腰间的那条胳膊给扯了,然后将手里才啃了一口的小花卷塞进他手里,“拿着,我去送送你经纪人。”
阮渊看着走道里那辆最上层摆满了各式早点的小推车,以及其中花卷碟子内空出的位置,也没朝时轶提出可以将没吃完的小花卷再放回去的建议,只是乖乖地笑:“好。那哥哥,我饿了可以吃吗?”
这话听进她耳朵里,只以为是弟崽子饿了想不等她回来就开吃,于是点头:“当然可以,随便吃,不用等我。”
他嘴角的笑意便如同万丈光芒刺破晴空里最浓的云层,纯黑的眸子里倒影万物生机:“那哥哥早去早回,我们的电影十点半就要开场了。”
李子庚在一旁看着眉毛快要皱成毛毛虫,只感觉自己太过多余。
本来还以为这个艺人天生冷淡颓丧,但没想到还会搞区别待遇。
不过要说正常人搞区别待遇,倒还不敢这么光明正大不避嫌的。
阮渊倒好,简直就是摆明了只给他的哥哥独一无二的偏爱。
想到这,李子庚不由玩起下巴思考起来。
原来兄弟情还能好到这种地步——
这种足以让外人看不下去甚至误解的地步。
等到时轶等人坐了电梯下去。
阮渊便将花卷咬住,一下一下地撕扯咀嚼。
随后慢慢吞咽进腹,蛇信般的舌舐过指腹,只觉升起奇异的饱欲。
漂亮的眸子犹如璀璨的、看不见边际的星空。
所以自己……这是和哥哥间接接吻了是不是?
自从时轶跟着顾席工作后,她就再也没有啃过他的脸了。
当初自己觉得恶心的事,现在竟就成为了一种奢望。
不禁咬住食指,深深刻下齿印快要出血——
既然她不再主动,那就自己来好了。
时轶一路将李子庚送到酒店下面,和他东扯西扯。
“我弟年纪还小,我不希望你们现在就给他安排太多的通告。”
“这个您放心,我们都会考虑实际情况的,而且说实话,我们也希望自己旗下的艺人能够全能优秀,这样也有利于他未来的长远发展。”
“那就行,”时轶在酒店门口站定,最后露出个简简单单的微笑,纤长眼皮弓了漂亮弧度清清淡淡偏生耀眼,“那我就送你到这,希望以后的路,作为新家人的你,能够陪我弟弟走远。”
李子庚微愣,不知是被她这突然正经而爆发出来的某种魅力给吸引到,还是被那句希望自己作为新家人可以陪她弟弟走远那句话给击中了心脏。
经济人和艺人的关系,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
但主要还是利益关系,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有时候,一个经济人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捧红了一个艺人,结果后期就被无情甩开,愣是变成了一块踏脚石,甚至可能还会被恶意中伤。
所以他看得透彻,也早就下定决心公私分明。
但……是人,就不可能无情。
偶尔,他也想要自己的艺人真心实意地关心关心自己,是不是昨夜又没睡好,是不是工作强度有点大……
“新家人不敢当,”良久,李子庚扯扯嘴角,“阮渊是个很独立的小孩,我想,他可能也不需要再多一个家人。但您放心,只要上级让我负责他,我就一定会帮他争取到我能力之内的、最好的资源。”
说什么新家人啊,无非是想让自己更多关照她弟弟罢了。
这点小心思,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只是刚才被她那张脸给短暂迷惑了而已。
时轶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而后伸出手臂做出要和他握手的姿态:“那么,就辛苦你了。”
如果要当一个完全剥离掉自己情绪的经纪人,那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就只犹如陀螺独自孤独旋转,不会有人关心你,只会有人盯着你不让你停下来。
而那种感觉,她光想想都觉得痛苦。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回握过去:“都是互相的事情,不辛苦。”
望着李子庚离开的圆润背影,时轶伸出手在阳光下挡了挡。
温度从微开的指缝里流动起来,将好看的指甲映得剔透月牙白嫩。
忽然就懂了顾席当初的想法。
他是那么一个重情的人啊。
应该就很不能接受这种不愿意带任何感情的经纪人吧。
但,这又是年轻艺人之中的一个普遍现状。
因为在她陪顾席拍戏的时候,就有很多年轻演员羡慕她和顾席无话不谈还彼此体谅的关系。
时轶猛地一耸肩:不管了。
反正就算是为了利益,这李子庚也一定会好好给阮渊规划以后的路线的。
至于以后,就再看吧,想多了也没点屁用。
于是甩着胳膊蹦跶回去。
张口便喊道:“我的小花卷呢!”
阮渊这时早已经将推车上的早点都运进了房间,一个个摆好放在茶桌上。
闻言只是拿了个新的花卷给她:“那个被我吃掉了,哥哥你吃这个吧。”
时轶懵逼:“你为啥要吃我吃过的?”
“我不是之前问过你了么,说我好饿能吃吗,你说随便吃。”
她持续懵逼:“你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然哥哥以为我是什么意思,你塞给我的时候我是真的很饿,所以就直接吃了。”
阮渊似乎都有些小小的生气了,嘴巴微微瘪起。
他的个子虽然冲得很快,但这脸相比之下还有些漂亮的幼态感。
尤其是在做出各种小表情的时候。
好歹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崽子,时轶现在是越来越吃他这一口,于是只能敲敲脑门怪自己当时不走心。
“是我没理解对,你既然都吃掉了那就算了,但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了,因为新的肯定要比我吃剩下的卫生。而且以后在外,也一定不要吃别人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