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澶迷蒙了双眼,微微转动了眼波,这要紧的事体在她想来已然是有些费劲的了。
“是什么顶要紧的事体?”
沈肃容低下头,吻了吻霜澶颤动的睫毛,遂默然不语,而后抬起手,将霜澶整个儿抱在了胸口,霜澶原是好好的站着,转瞬就成了窝在沈肃容的胸膛之上了,一时惊呼,惊慌失措得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处去放。
沈肃容却不再理会霜澶,抱着她跨步便往那床榻之上去了。
霜澶被沈肃容放在床榻之上,不稍半刻那沈肃容就如泰山压顶一般追了上来,霜澶已然是神思漂浮,眼睁睁瞧着沈肃容如何宽衣解带,又如何来抽她的系带,可她身上的衣物比那男子的襕袍繁复得多,那内衫竟是连系带都找不到,那沈肃容的额上皆是细密的汗。
霜澶见状,借着酒劲下意识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霜澶浑然不觉,这一笑于那沈肃容听来,当真算不得好事,沈肃容一时赫恼,还管什么内衫的系带在何处,顺势便覆在了霜澶的身躯之上,垂下头,跪坐起身子,似是那最虔诚的信徒,从霜澶的眉眼一路往下,至那丰盈的唇瓣,又至那细白的脖颈,最后停在那枚平滑的小痣上,做了他第一回 见着这颗痣时心下便无意识晕起的不堪,这般久了,眼下才终于得偿所愿……
他滑动了双唇,不住得摩挲吮吸着它……
霜澶未经人事,哪里吃得消这番挑弄,随即婴咛了声线,似哭求。
沈肃容停了手,覆在霜澶的耳边,蛊惑道,“细幺,莫怕,若是痛,便说与我。”
霜澶教那沈肃容松了口,眼见着沈肃容要来拉她的亵衣,脑中不自觉得就冒出从前在李掌柜那头誊抄的话本子,口中迷迷糊糊道。
“原来这顶要紧的事体,就是御佳人……画梅……戏蕊?”
沈肃容眼瞧着霜澶檀口一张一合之际,可说出的话却教他惊颤不已,恍惚间以为他听错了的,一时舌桥不下,遂暗哑了声线问道,“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霜澶已然醉的不清,哪里听得明白沈肃容的话,只弯了眉眼朝他望着。
沈肃容心下一声喟叹,遂覆了上去。
罗帐之下,胴体交叠不休,那雕花镂空的檀木床榻,不知是哪处的栓头松动了,只听得吱呀的声音连绵不断络绎不绝,却在女子哭求声传出之时,那吱呀声也随之消失在了冬日的夜里……
夜色静谧,唯有红烛火光熠熠。
第82章 小寒1 你莫怕,今日我不动你。……
翌日一早, 霜澶酒醒,才迷迷糊糊发觉浑身的骨头都好似散了架又教重装了一遍,酸痛异常, 腰肢上头还搭着一只手,霜澶蹙了眉头, 蓦地睁开了眼睛, 轻轻掀开被褥的一角朝内一看, 才意识到她已然从女子成了女人了,往后都是要绾发的了,一时又是羞赫又是怅然。
正这时, 头顶传来暗哑的声音, “醒了?”
霜澶听罢一愣, 这才后知后觉眼下身后还紧紧贴着一个人, 除了沈肃容之外, 还能有谁?霜澶心下羞赫,正想闭了眼装睡,不料那挂在腰肢上头的手蓦得使了劲,轻而易举便将她整个人翻了过去,原是背对着他, 眼下便是面对面了,沈肃容胸口的衣襟也不知何时被扯开了,露出了里头肌理分明的胸膛来,霜澶大骇,一时羞得面颊好似能滴出血来, 随即一手将她自己的内襟牢牢抓紧,而后继续闭眼装死。
只是鼻尖四处都充斥着沈肃容的味道,暗道眼下那沈府里头也不知是哪位女使替他熏衣染香的, 竟连内衫都不放过么。
沈肃容眼瞧着霜澶那紧闭的双眼不住颤动的睫毛,心下一阵好笑,继而便起了戏弄的心思来,遂低了头朝她的眼睑吻了上去,原还是蜻蜓点水一般,见霜澶还是装模作样得不作声,便愈发嚣张得掩着唇面一路下滑,随即便做出一副好似要翻身而上的架势来。
霜澶如何还装得下去,心下大骇,婴咛道,“沈肃容……我眼下还疼着呢……”
沈肃容闻言,随即趴在霜澶的身上兀自笑了起来。
霜澶至现下还如何瞧不出来他沈肃容是有意与自己玩笑,这便伸了手要去打人。
不想被沈肃容一把抓住,只见沈肃容支起半个身子,似笑非笑意有所指道,“我原是最心疼你的人了,可谁教你不理我。”
霜澶霎时教羞红了脸面,只恨不得往被窝里钻。
沈肃容哪由得她逃,一把摁住了她的腰肢,一手在她枕边撑住,随即府下面来吻她,只吻得霜澶神思混沌都未作罢。
霜澶却发现沈肃容那处的纨绔渐渐的好似醒了神一般,一时愕住,再也不敢动弹。
沈肃容也随即住了手,撑起了身子敛了眉,别过眼神再不瞧霜澶,半晌,翻身而下,一手抚住额头,兀自将那不由自主撺起的欲念敛去,原是他要戏耍人的,怎的先败下阵来的人亦是他,暗道这事儿上头果真是没有公平可言。
可饶是他已然深唿吸摒了杂念,那昂扬的精神却仍旧丝毫不渐。
实在无法,眼下不是在撩拨她了,而是在磨砺他自己才对,先头去那观里抄的经书眼下摇身一变好似成了艳辞浪调,不住得往他脑海里头钻。
无法,沈肃容吞纳吐息,随即翻身下了床榻,一把抄起一旁的衣衫便自穿了起来,复回转过身朝闷在被褥里的霜澶道。
“你且再躺会儿吧。”
霜澶却不应,昨夜也不知有无人听墙角,心道倘或今日赖了床,外头的女使们指不定如何笑话了的,遂强撑着起了身,不想才刚一挪动身子,那酸痛之感便迎面袭来,下意识轻唿出声。
沈肃容一惊,忙要去扶,“如何了?可要替你寻个大夫来?”
霜澶红了面皮,别过眼去,只道无碍。
沈肃容心下愧怍,昨夜知晓她未经人事,已然是克制又再克制的了,只一回便放过了她,后头全然是他自己默念金刚经数绵羊喝凉水熬过去的。
昨夜事后他替她清理之时也有细细瞧过,当时确实略红肿了些,莫非里头更伤了么,这便要掀了被褥再去看来。
霜澶见状,哪里肯,忙佯装利索得下了床榻,立身于他的身前,“我当真无碍,你莫要挂心。”
沈肃容闻言,又见霜澶已然跳脱似平常一般,心下稍安了三分,遂搂住霜澶,却并未唤外头候着的女使,而是拿了衣衫小心翼翼得替她穿了起来。
霜澶心下柔软,从来只见着新妇替夫郎穿衣的,这夫郎替新妇穿衣当真是头一回,一时羞赫却又莫名得心满意足。
二人拾掇完,沈肃容才去开了屋门,外头的青徊与敛秋早就等着了,见着沈肃容,立马福礼,见过公子。
遂进屋伺候了霜澶与沈肃容洗漱,待早膳毕,沈肃容唤了沈远进来。
沈远应声而入,后头竟还跟着一提了药箱的老者,看样子是大夫。
霜澶即刻羞红了脸面,都道无碍了,怎的还巴巴得寻大夫来瞧。
沈肃容却拍了拍霜澶的手安抚,只道大夫是早就吩咐让候着了的,教大夫瞧一瞧,他才好安心。
那大夫目不斜视,作揖行了礼,便置了一方帕子于霜澶的手腕之上。
一旁的敛秋与青徊讳莫如深得对视了一番,倘或不是沈肃容在这处,想来是要笑得花枝乱颤方能罢了。
半晌,大夫收了帕子,只道无大碍,开了补血的方子按时用就行,说罢便退出门去了,敛秋送大夫去旁处开方子。
青徊也是个知趣的,瞧着眼下没有活儿,便笑脸盈盈得福了礼退至门口了。
霜澶却似是做了贼人,那敛秋与青徊的笑意,如今瞧在眼里都别有用意,心下忸怩得只想那沈肃容快快地走了才好。
沈肃容原还想在房内多陪霜澶一会儿,不料霜澶却让他若有事忙便快些去罢。一时楞住,却也不见怪,心道是她害羞了,遂起了身,却并未走,而是去了书房看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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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肃容翻阅着手上的书本,心思却全然不在上头,心道先头悄么儿忙着帮太子殿下弄权作术收买人心,原那些火烧火燎的事眼下皆好似不急了,哪怕天塌下来,他今日就想呆在宅院里头,做一回闲散人士。
霜澶身子不爽利,虽在知晓了沈肃容并未离宅院而吃惊了一番,却不会想再上前去现眼,而是寻了人烧了水,兀自在浴桶内泡了大半个时辰,才堪堪解了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