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真的很痛苦,水樱凌婷试图以死亡的方式追随族人而去,然而她竟然发现自己是死不了的。不吃,不喝,不睡,吃毒药,喝毒水,饮毒泉也是徒劳。慢慢的,水樱凌婷有了特殊的能力,她脑子里的记忆也更加的完整,原先零散的碎片,已经拼合在一起,成为了一卷千年长流。
“不用担心,也不要自责”水樱凌婷安慰自责不已的风间彻,“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没什么感觉了,如果不是得知了姐姐的下落和你的存在,恐怕我会直接找一个没人的山头,隐姓埋名。”
“阿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一起回到日本”风间彻问,眼神中有所期待。
水樱凌婷本想一口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到底人心肉做,再长的时间也是逃脱不了尘世的纠葛,于是她说“我考虑,考虑吧,日本对我而言太陌生了。”
风间彻也不逼迫,点到即止。
屋外已经明亮,想来水已经褪去。
新之助,什么时候会来呢?
“我好想你,小新”风间彻内心默念。
“这里就是水樱族地的入口?”野原葵看着面前黑漆漆的洞口不敢确认,心中忐忑不已。
这个洞口的位置实在是太低了,前两天的大水必定是倒灌了进去,如果风间彻真的在里面的话,恐怕凶多吉少,会被淹死的吧。
“小新”美芽担忧扶着新之助的肩膀,不会吧。
“放心,我相信小彻一定没事的”新之助按住美芽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说,心中的感想如何不得为外人知,只能自我鼓励也是鼓励他人。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寻找,总算有个结果在眼前了,他却有些胆怯,他甚至希望如果能一辈子找下去,一辈子不知道结果该有多好。
“你不是骗人的吧”酢乙女爱对风间野藏说。
风间野藏的命很大,用来捆绑固定他的木头成了他活命的稻草,除了多喝几口脏水之外,他比所有人都幸运。酢乙家的雇佣兵找到他的时候,正卡在一处林子里。
“我有骗你们的必要吗?那里面可是我的儿子。”风间野藏说。
“儿子?”广志对他说“你还好意思说风间彻是你的儿子,如果不是你的话,怎么会找出这么多的事端。”
“随你怎么讲,风间是我的儿子在血缘上这一点永远不会变”风间野藏说,他不理会广志,对面对洞口犹豫的新之助说“喂,臭小子,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岳父大人吗?”
此时的风间野藏仍是同丧家犬一样,被五花大绑,被黑矶羁押。
“哪里来的疯狗,黑矶把他的嘴给我堵上”酢乙女爱下命令,整个事件中,她虽然只专注于利益的获取,心思是复杂了些,但是新之助等人也算是她的朋友。抛开这些关系的牵扯,按照常理来讲,也不会有人故意在当事人情绪不对的时候火上浇油吧。不知道风间野藏是聪明还是蠢,在场的人之中,有谁会把他当成是风间彻的父亲看待,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不要脸。
风间野藏口中塞入了布条,扭动身体挣扎,表示不满。
可惜,没有人在乎他的反应。
“哥哥,下去吗?”野原葵问。
“我们走”新之助下定了决心。
洞口狭窄,只容一人通过,新之助手持探照灯打头,其余的人排队进入。
大概十分钟后,黑暗幽深的山洞发生了变化,通道豁然开朗。
“哇,是钻石吗?”美芽看着石壁上折射光芒的晶体说。
“不像吧”广志也研究,钻石不是在这样的地方形成的吧。
“是水晶”酢乙女爱说,品质很好的水晶。
美芽点头,心里打算回去的时候拿走一块好了。
“妈,不要随便动哦,要是触发什么机关,可是会全军覆没的”野原葵一看到美芽发亮的眼睛,就知道自己的老妈在想什么,虽然她自己也有这样的冲动。
亮晶晶的东西,最喜欢了好吗?
“小葵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美芽心虚。
野原葵追上新之助的脚步,“哥,还得走多久啊。”
新之助没有答话,一直往前走着。
一旁的火云斜月和野原葵对视一眼,无奈的很。
“黑矶,问问风间野藏,这里是什么情况”酢乙女爱下令。
“是,大小姐。”黑矶接受吩咐,拿出了风间野藏口中的布条。
“回答我们大小姐的问题”黑矶对风间野藏说。
风间野藏因为受到“不公平 ”的待遇心中不爽,梗着脖子不配合。
“说不说”酢乙女爱丢给风间野藏一个眼神,传递的全是看不起的意思。
风间野藏心头起火,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有什么资格这样看着他,于是他对酢乙女爱说“小鬼,这是跟大人说话该有的态度吗?我可是你的长辈。”
“长辈?”酢乙女爱重复,接着走到风间野藏的面前轻飘飘说“难道你以后要跟着我姓酢乙吗?”
当当当,三脚踢在风间野藏的腹部。
“你也配”酢乙女爱不屑说,“要你说什么就说什么,要你死易如反掌。”
风间野藏吃痛,咳嗽着,由于手被绑在身后,只能扭动身体缓解疼痛,他的眼里充满了怨毒,可是无可奈何,为了不受到类似的待遇,只能配合。
“放心吧,水樱族地很安全,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洞,没有机关,没有任何的危险”风间野藏说,他曾经在水樱凌蘋的带领下走过这条路,是清楚的。
“早这么识相何必受苦”酢乙女爱挖苦。
风间野藏不作声,他一个小小的探险者,如今还是个阶下囚,不敢再与酢乙家的人拿乔了。
空间不大,所有人都听到了风间野藏的话,心情不再紧绷,只盼着能快些走出去。
终于,等到所有人都头脑发昏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亮光,出口到了。
新之助望着前方的光门驻足,其他人不愿打扰,停在后面。
“小彻,我来接你了。”
☆、番外(8)
绿草如茵,犹如地毯,星星点点的野花缀连其上,左边是蜿蜒流淌的溪流,右侧是庄严残破历经风霜的断壁残垣,应该是城中入口。
原本应该莹亮的大理石发黄、发暗、发灰、发黑,诉说时光的残忍与无情。
远望,淡蓝天宇之下,层层叠叠的宫室楼宇,残留着昨日的辉煌。
“洞口是往下的吧,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建筑在?”美芽问,她想不明白,当然旁边的人也想不明白。
“黑矶,这种地方是在岛上吗?”酢乙女爱发问,她之前吩咐过黑矶探查岛上的地形。
“禀告大小姐,岛上并没有这样的地方”黑矶回答。
其实不用说其余的人心里也清楚岛上是绝对没有这样的地方的,否则火云族盘踞多年,怎么会一直按兵不动,需要绑架人质来招惹水樱族呢。
“不用管那么多,先去找小澈吧”新之助对大家说,刚才大家讨论的时候他已经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很奇怪,没人的感觉。
“斜月哥哥,你之前听说过水樱族地吗?”野原葵问,自从知道火云斜月的“风中奇缘”后,野原葵对他的态度超好,已经算是不错的朋友了。
“听说倒是有的,不过没有亲眼见过,火云族内部连地图都是没有的,也没有相关的书籍画册讲解,都是一代人一代人口述下来的”火云斜月也无奈,好像这么多人中,最应该有用的他却是最没用的。
火云族确实与水樱族势不两立,可是他自幼只知道这一点,一切的缘起缘灭早就淹没在了一代代的传承中,根本没有办法形成完整的信息。
“你们就这样没头没脑的争斗了上百年?”酢乙女爱简直难以置信。在她的信条里,根本不会发生没有明确前因后果,没有明确目标的事,如今听来,火云族和水樱族的争斗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打仗游戏,毫无道理可言。
火云斜月尴尬挠头,好像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走吧”新之助领头,众人跟上。
与此同时,小石屋外,风间彻与水樱凌婷正在享受午餐,简单的小鱼,清汤,米饭,朴素不失味美。
水樱凌婷放下筷子对风间彻说“风间,我后来想了想,还是跟你一起回日本比较好,多少会对你们有帮助吧”
“真的吗?”风间彻激动说“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