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之助自是不会反驳风间彻的意见,跟着风间彻去休息,眼睛中的宠溺和关注没有改变。
风间彻依着一颗垂柳坐下,将小白叫了过来,给它挠痒痒。
新之助挨着风间彻坐下,侧头看着风间彻与小白的互动。
风间彻不自在,借着□□小白发泄心中的不安。他想,新之助到底在想什么?那个样子看着我?压力好大哦。
柳条随风摆动,落在地上一片斑驳碎影,已近晌午了。
他们两个人一直都没有对话,气氛很微妙。
“风间,小白快要晕了”新之助好心提醒,
风间彻注意到怀里的小白,两只眼睛水汪汪的,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小白,对不起”风间彻道歉,一不留神,竟然足足摆弄了小白两个多小时。
小白送了口气,还以为狗生要断送了呢。
“咱们回去吧,快要吃午饭了”新之助说,向风间彻伸出手要拉他起身。
风间彻身体顿了顿,还是内心忐忑着将手伸了过去,任由新之助拉他起来。不过,一等身子站直,立刻抽手而出。
新之助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好像是受伤了的样子。
风间彻内心抱歉。过于谨慎的他好像变成了刺猬,条件反射性地拒绝新之助的好意,本愿减少新之助的麻烦,却没想到会伤了他的心。
“谢谢,我们走吧”风间彻客气说,大步走在前面。
“好”新之助痛快答应,走在后面,露出得逞的笑容。
可惜,陷入深深自责的风间彻看不到。
午饭在其乐融融中度过,大人们已经将早上的事情翻篇,唯有风间彻自己食不知味。
为了参加晚上的祭典活动,一家人好好睡了午觉,翻找出正式的服装,在夕阳西下之时出门去了。
☆、第 31 章
每个地方都会有每个地方信奉的神灵,秋田也不例外。
庄稼丰收之前,人们组织祭典活动以祈求神灵保佑风调雨顺,保佑作物能够在夏天得到充分的生长,以盼入秋以后能有好的收成。
野原银之介作为当地的风云人物,早早就到村子里帮忙筹备各项事宜。
晚饭过后,广志一行人也出发了。
小葵与小白蹦跳着跑到前面领军,广志和美芽走在中间,新之助和风间彻并排在后。
“老婆,小新和风间怎么了?”广志问,平时不是有说有笑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沉默,怪怪的。
“等回去再跟你讲啦”美芽拖延,她其实不知道新之助与风间之间到底怎么了,可是作为看穿了新之助心思的知情人,她自然而然地认为是新之助做了什么事,因此心虚之下中了广志的圈套。
“你果然知道”,广志戳穿,他不过是想稍稍试探一下,没想到真的有收获。
“老公,你居然试探我”美芽生气,拳头重重敲在广志的头上。
广志头昏眼花,没有接着问下去,心想,等晚上的时候再问美芽好了。
新之助和风间彻在他们后面,由于广志和美芽说话的声音很小,他们并没有听清楚内容,只看到了美芽的奋力一拳。
“伯父和伯母还真是恩爱”风间彻主动开口说话,打破两人之间没有缘由的尴尬,同时他也感慨新之助妈妈的动作依旧麻利,丝毫不拖泥带水。
“见笑了,呵呵”新之助不好意思。
两句话毕,又复沉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灯火被点燃,出门的人多了,渐渐形成人流,道路上变得拥挤。美芽知会了新之助一声拉着广志看着小葵,怕她被冲散。
只剩下新之助和风间彻两个人。
风间彻故意与新之助保持距离,左顾右盼。
突然,一个陌生人急匆匆跑过,将风间彻撞了一个趔趄,幸亏新之助眼疾手快才没有跌倒。
“谢谢”风间彻道谢,骤然与新之助的接近让他紧张,反射性想要抽回被新之助抓紧的手臂。
新之助不满风间彻的态度,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将风间彻往自己的身上带了带,两个人完全贴在了一起。
风间彻挣扎,“小新,放开啦,人很多唉”
“不放”新之助干脆拒绝。
“放开我啦,两个大男人在路上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风间彻继续要求。
新之助低头注视脸贴在他胸口的风间彻,传递出不一样的情绪。
风间彻被吓到了,语气放软。
“小新,有人在看啦,放,放开吧”,他心虚说,躲开新之助侵略性的目光。
“爱看就看呗”新之助无所谓。
对于他与风间彻之间的事,他本想循序渐进,慢慢让风间彻意识到,慢慢追求,可是如今他不想拖下去了。风间彻的态度太谨慎了,把他的接近几乎当做了洪水猛兽,竟然还可以疏远他。
新之助无法忍受,他做了决定。与其一直不清不楚纠缠下去,暧昧不断,不如鱼死网破,给两个人痛快。
“小彻,我有话对你说”新之助郑重说,转身来着风间彻就走。
风间彻心中忐忑,这不是平时的小新。
“喂,慢点,小新”风间彻说,可是新之助没有在乎,他强拉着风间彻在人群中逆流穿行。
周围的人成了背景板,风间彻只知道他的手被紧紧攥在新之助的手里,发酸,发疼,发僵,两个人如同海里的鱼冲破重重水流,曲曲折折穿梭。
不多时,新之助将风间彻带到了一处无人的高地。
新之助将风间彻的手抓得死死的,风间彻挣扎几次无果也就放任了新之助的无礼。他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所谓的“风景”中。
皓月当空,不远处山影重重中,参加祭典的人们高举火把,灯笼,为朦胧的山色装点上一条火色长龙,长龙蜿蜒,顺坡而上直到山顶,那是山神的神祠。
祭典已经开始,礼乐响起。
风间彻逃避注视他的新之助,死盯着远方的山顶。
新之助不满于自己被无视。
“小彻,看着我”新之助说,近乎命令。
风间彻不为所动,执拗。
新之助没有再次尝试,不管风间彻的别扭,直接将风间彻往怀里一拉,低头吻了上去。
风间彻被吓了跳,反抗已来不及,等到彻底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新之助的舌已经在他的口腔中肆虐开来,扩土开疆。
风间彻眼睛瞪大,手脚挣扎,可是无用。新之助的力气很大,况且两人本来在身材上就有差距。
新之助的吻狂烈,霸道,风间彻渐渐被驯服。
他们的呼吸在此刻同频,心跳同步。
他们相对无言,一切又在不言之中。
不是戏剧中的表演,没有日常的互相猜测,试探,霸道的开始和无力的抗拒已经宣告了结果。
新之助将风间彻搂在怀里,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身体防止没有可能的逃脱。
风间彻依偎在新之助的胸膛上,慢慢伸手环住新之助的腰,背。
晚风温柔,周围的碧草摇曳,星光点点,原来是萤火虫。
善解人意的虫儿飞舞在二人的周围,庆祝他们的两情相悦。
“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新之助温柔问。
“算是吧”风间彻轻声回答。
“那就好”新之助开心。
风间彻心中欢喜却面上不显,保持淡淡的样子不言不语。
新之助与他不同,原本就是他主动捅破了窗户纸,一丝扭捏的作态也无,大胆放肆,情随意动之下对风间彻亲昵更甚,或亲或吻,小心翼翼又放纵。
“小新,够,够了”
风间彻害羞。
“不够”新之助断言,继续在风间彻的颈间流连。
风间彻无奈又甜蜜。
新之助的亲近让他欢喜,可越来越放开的动作让他忐忑,他是绝对不敢在荒郊野外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若是没人发现还好,若是有人看到,岂不是要引发腥风血雨?于是,风间彻用手肘轻轻推脱着新之助欺压而来的身躯,柔声道,“小新,祭典快散了,我们回去吧。要是伯父伯母看不到人找过来怎么办?”
新之助闻言停止,仔细听了听周围的环境,祭典的礼乐声没了,依稀有人们交谈的声音,看来,今天要到此为止了。
“好吧”新之助抓紧时间在风间彻脸上啄了一口,拉着人跑回家。
家中,美芽等人正聚在一起看电视,聊天。新之助和风间彻草草与人招呼,一个称要去洗澡,一个称要去收拾屋子,迅速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