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拉着这蛇皮,将蛇皮从身上剥掉。”赌徒对着阿木继续说道,手也抬了起来,将剥掉的蛇皮给阿木看了看。
阿木双手夹住蛇皮,使劲拽着蛇皮往后退,只见蛇皮从蛇身上快速的剥离开,粉红色的蛇肉显现了出来,从墨绿色变成粉红色,好像已经有了食欲,没有那么排斥了。
蛇皮退掉,赌徒拿着菜刀在蛇腹上小心的划了划,将整个肚杂都掏了出来,放在一边,然后将蟒蛇在沟渠里漂了漂,同时漂洗了一下砧板,接着就是整条蛇身被剁成了一块一块的,扔到了盘子里。
“三爷,这些肚杂还要吗?”阿木问道。
“你将里面的蛇胆抛出来,用来泡酒,其它的就不要了。”赌徒回答道。
阿木也动了起来,从蛇肝上将蛇胆取了出来,挂在了一颗小树上。
这场雨来得真是时候,没有人在外面闲逛,营帐和小沟距离一百多米,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都以为在杀鱼,很快,另外一条蟒蛇也处理好了。唯一的一条鲤鱼,处理好后把它摆放在了最上面。
二十分钟后,阿木端着蛇肉回来了,赌徒在后面拿着菜刀和砧板,头发上沾满了细密的水珠,进门后,就将蛇肉和工具摆在了锅边。两条蟒蛇宰杀下来,足足有三十多斤。
“金莲,今晚做个麻辣鱼汤,辣椒花椒多放点。”赌徒对着金莲说道。
“嗯,好点,三爷。”金莲回答道。
金莲做饭异常迅速,罗锅里的饭已经做好,起过烧油,葱姜蒜下锅,蛇肉下锅,屋子里面很快就溢满了香味。
“三爷,怎么没看见鱼头和鱼皮啊?都是肉。”金莲转过身对着赌徒问道。
听到金莲的询问,赌徒一惊,额头上迅速的就出了些细小的汗珠,但还是快速的回答了上来。
“这鱼头太硬了,我就砍了扔了,鱼皮我也切了扔了。”
“哦,这什么鱼啊?怎么都没听说过需要剥皮的。”金莲疑惑的继续问了一句。
“这好像是叫秋鱼,鱼皮和鱼鳞粘在一起,我们就将鱼皮扯掉扔了。”赌徒回答道。这些答案,其实早就想好了,本来是让买上猪肉的,不得已的情况下,用蛇肉进行代替,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紧张,额头上的汗珠继续变大,只是和雨水有些分辨不开。
很快,金莲的饭菜就都做好了,招呼着大伙吃饭,一个巨大的树墩上摆放着三个菜,一盘水煮白菜,一锅鱼汤,还有一碗炒豆芽,其余的是咸菜。
大伙围了上来,很多人都先盛了碗饭,再倒满鱼汤,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这鱼汤不错啊。”呆子赞叹了起来,平时很少说话,较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看书,随身带着几本小说,看完之后会与别人借着换着看。
“嗯嗯,金莲这汤烧得实在是不错。”耗子也赞叹道。
“誒,这鱼怎么没有刺。”狗熊疑问道,其他人也都赶紧夹了一块尝了起来。
“阿木,你和你三爷买的什么鱼啊?鱼刺都没有。”父亲也是夹起一块,吃了之后疑惑的问起阿木。
“老板说这叫秋鱼,我们看这鱼比较便宜,所以就买了它。”阿木回答道。
“怎么听都没听说过这鱼啊!”父亲感叹道。
“段老弟,有没有听说过这种鱼啊?”父亲偏头对着段伯询问道。
“老哥,我也没听说过,淡水鱼我吃了不少,海鱼没怎么吃,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有刺是很正常的。”段伯回答道,“你们喜欢吃的话,下次下山可以再买点。”
“嗯嗯,可以可以,换换口味也是挺好的。”呆子回到道。
看着大伙挺喜欢,赌徒脸上的紧张渐渐的缓和了起来,如果一直追问下去,都不知道怎么来回答,幸好蟒蛇较大,蛇肉砍成块状与鱼肉大小差不多,没人能分辨得出来。
金莲也勺了一碗汤,辣椒和花椒盖过了腥味,麻辣中还有点甜,确实有些不一样。
☆、第 30 章
两天后,天气晴朗了起来,万里碧空,时不时有云彩掠过。
天色渐明,金莲就起了来,洗漱之后就开始准备早饭。
阿木是被一股肉香给惊醒的,急忙站起来穿好衣服,到河边进行洗漱,等重新回到营帐时,金莲的早饭就已经做好了。
最后起床的是赌徒、酒徒、呆子,他们昨晚喝酒了,是被段伯叫醒了,不然吃饭了都可能还醒不了。
早饭吃完饭后,段伯带着众人进行伐木,在行进的途中,大郎开始唱起山歌来。
“抬起头来望天空,白云飘过蓝天中;小酒喝在肚子里,小鱼吃在肚腹中;昨天还把斧头用,今日油锯拿手中,从头到尾把树放,早点回家捂被中。”
呆子走在了最后面,眼睛半睁着,昨晚的酒劲还没有过,有隔夜醉的迹象。
自从拥有了油锯之后,砍伐树木就变得轻松了许多,三台油锯分为三个小组,今天阿木和父亲、呆子、赌徒四个人一组。
父亲沿着山腰巡视了一圈后,就确定了砍伐对象,首先砍外围两棵较小的树木,直径在五十公分左右,接着往里砍伐。
阿木拿着油锯来到标记好的树木面前,左手扶住油锯,右手拉起一根软线,油锯呼啸而起,阿木双手握住油锯,使锯面与垂直于树木,按了下去,木屑飞速抛了出来,在地面覆盖起了一层。
阿木首先在树木靠向山顶的方向切割出一个三角形出来,此时树木已经被切割了一半的厚度,然后转到树木的另外一边进行切割,当切割还剩五分之一的时候。
一阵微风徐来,接着风速变大,树木开始摇曳,缓缓偏移,最后迅速倒下。
树木的断裂声响起,阿木预感不妙,就大声喊道:“树倒了,快让开。”
父亲和赌徒听到阿木的喊声,立刻就往左右两边跑开,呆子听到时,反应慢了半拍,急忙中向左边逃离,却被一棵小树绊倒,此时正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小树上,双手撑地,铁砂树压了下来,砸到右小腿上。
树木倒下的气浪将父亲和赌徒也推倒了,且有树枝压在两人身上。
一声惨叫声将两人惊醒,“啊……”
撕心裂肺般地叫喊声在山间传荡,父亲和赌徒赶紧爬了起来,向呆子位置跑去。
父亲揪住呆子的肩膀,想要将呆子拉出来,但是更猛烈的叫喊声接着响起,于是赶忙停下,仔细查看,小腿被卡在了两棵树木之间。
阿木也跑了上来,其他人也听到了叫喊声,赶紧跑了过来,看见呆子被压在树下。
“所有人站到这里,集中力量将树木抬起,阿木,待会树木抬起地时候你将你三爷从树脚拖出来。”父亲急速地对着大伙喊道。
十个人立刻向父亲靠拢,往靠近山顶的位置站稳,双手紧紧地托住树枝。
“一二三,起。”父亲大声喊道,所有人用力的往上一抬。
“啊……”
树木应声而起,呆子喊出了一声,阿木双手从呆子的腋窝下抱住,赶忙将呆子从树底拖拽了出来,翻转身型,放在一堆柔软的树枝上,大伙放下树木,树木再次落下,地面的痕迹更深了。
所有人走过来围着呆子,眼中充满了惊讶。
躺在树枝上的呆子,脸部肌肉抽搐着,眼睛发红,不停的深呼气,在勉强压制着从腿部传来的钻心疼痛。
腿上被泥浆染黑的裤子再次被血液染红,并有大滴大滴的血液不停的滴落。
“大腿在流血啊,得赶快送往医院。”父亲急切的说道,呆子是父亲的亲弟弟,突入而来的创伤,都快乱了父亲的方寸。
“老弟,你别急,医院距离这里好几十里呢,咱们眼前需要先做好包扎,不能再在路上出现意外啊。”段伯急忙安慰道。
一向强大坚韧的父亲,此时眼角已经湿润了,有些迷茫的说道:“现在怎么办啊?”
“咱们先做一下简单的包扎,然后制作一个担架抬下山去,到了山脚再通过车子送进医院。”段伯回答道。
“你来安排吧,我现在方寸已经乱了。”父亲强忍着泪水继续说道。
“屠夫你们三兄弟去坎几棵树木来,要臂膀那么粗的,然后找些藤子做成担架,二弟你去营地内将你三爷的被子带来,阿木你年纪比较轻,你去山脚驻地找指挥部的人,请求他们派一辆车过来,其他的人辅助我进行包扎。”段伯对着大伙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