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彻秉承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优秀作风,天一黑就催促晚上没排班的人赶紧去休息。
这天晚上顾淮没排班,林彻不知道存着什么心思跟刘黎薪换了班自己钻进顾淮的屋子里去找他,顾淮自然是没有睡着,他瞪着两只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彻摸进去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他猛地弹起来朝着林彻的咽喉抓过去,被林彻轻松地抓住了手腕:“这么凶?”
说着他坐到顾淮身旁,把顾淮从睡袋里拽出来,饲养场的条件自然是不怎么样,几个人轮流用几间屋子,刘黎也刘黎薪安排了一间,宋晚亭自以为是个爷们,那既然姑娘自己都没问题,林彻就把她跟肖尚安排在了同一间屋子,对此肖尚着实是有点意见,被宋晚亭按着打了一顿之后被迫接受,剩下三间一间给了顾畅好照顾孩子,另一间当作公用休息室。自打上回林彻被咬伤回来之后顾淮精神一直不怎么样,林彻也就顺理成章的安排了一间专用的屋子给他,这间屋子跟顾畅那间屋子一样都朝阳,温度最适宜。
当然,他这么安排肯定是存着私心,每回换班下来也不会去公用的那间休息室,别的屋子都住满了,他才顺理成章的钻进顾淮的屋子。
林彻自以为不着痕迹,好吧他只是装作不留痕迹,顾淮心里明镜似的,也没什么意见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其实说起来他最近也没那个精力再去思考那么多事情,被林彻咬了一口之后病毒好像侵袭到了大脑,弄得他精力减少了一半。
顾淮没甩开林彻的手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在原地坐稳,另一只手抚上额头,很困倦的样子:“我好像忘了点什么,总是想不起来。”
“是不是上次被我咬了之后的后遗症啊?”林彻坐的离顾淮更近一些,把他的手拿开把自己的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关切的问。
“不知道。”顾淮垂着眸子不看他,被林彻握住手腕的手蜷缩了一下,林彻顺势把那只手握在手心里,冰凉。
林彻叹口气,把他轻轻放倒重新塞回到睡袋里,自己站起身来拿过平时盖的毛毯躺倒在顾淮身边,这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两个人住进来之后也只是多了一条睡袋和两条毯子若干,睡袋是林彻早先队里统一派发的,跟睡袋一起派发下来的还有行军帐篷跟水壶小锅之类生活用品,林彻把睡袋单独拆出来,厚实的帐篷布铺在地上当作隔水的垫子,他跟顾淮就睡在帐篷布充当的“床”上。
顾淮一开始是跟林彻一样盖着毯子的,后来林彻发现他半夜里总是会把毯子踢开,就连自己抱着他都不怎么顶用,林彻心想这不行,就按头给他安排了睡袋。
林彻隔着睡袋抱住顾淮,见他还在不知道想些什么,伸出手捏捏他的脸:“别想了,赶紧睡觉。”
顾淮抽抽鼻子,他最近一直有些感冒,断断续续的没好,他也舍不得吃药,这点小毛病过几天自己就好了,林彻闻声把他抱得更紧了些,顾淮两只手缩在睡袋里被林彻包裹的严严实实,他无法,动动头有些不自在的在林彻胸前蹭了蹭:
“放开....”
林彻一笑:“那不行,昨天你都让我抱了,今天总不能还不如昨天。”
顾淮脸一红,近几天林彻看他精力不怎么样偏是要找点什么乐子,昨晚上两个人都不轮值,天黑尽之后林彻半是威胁半是引诱的推着他进了屋子,他反应有些慢,半晌才明白过来林彻这是打了什么主意,这天晚上离他们最近的屋子里的宋晚亭跟肖尚轮值,任他们弄出什么动静来也没人知道。
果不其然,甫一进屋林彻就开始对他动手动脚,顾淮没那份心思干那事,把他推开,林彻委屈巴巴的抱着他,见他没什么兴致也就没了动作,不知为何,顾淮这几日心思总是飘忽不定,好像总是在想这些什么,但仔细想来心中却又什么都没想,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占据了满心满眼,但细细思索,占了他满心满眼还能细究到根源的也就只有林彻这一个人罢了。
他突然改了心思,这么一个巨大的反差体现在表面上也仅仅是抓了抓林彻的手,林彻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顾淮这是什么意思,待到他开了口才找回了走丢的神。
顾淮刻意放平了语气,含着些恼羞成怒:“要做就赶紧的。”
林彻哪还用顾淮提醒第二遍?但担忧着顾淮的情况,也只是弄了一回之后就抱着顾淮准备睡觉,顾淮在他怀里不安分的乱动,林彻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低喝:“老实点!”
顾淮似乎是还没够,这九年可不光是林彻自己等的,他大概也看出了林彻刻意忍着:“这就睡了?”
林彻抬起手使劲蹭了蹭顾淮的后脖颈,把那个地方蹭的发红:“你别勾我。”
顾淮往上蹿了蹿跟林彻平视着,不动声色的去吻他的嘴,林彻无端红了脸,刚要翻过身去把顾淮压到身底下,顾淮一个翻身把他先压住了,他俯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来。”
声音里带着点沙哑,估摸着是刚才喊叫的有些过度,林彻盯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顾淮,心跳猛然加速起来,他抓过顾淮的后脖颈把他拉下来闭上眼吻上去。
......
顾淮喘着气趴在他怀里,他总算是没了力气,整个人看起来软趴趴的,这回换林彻没了完,他带着怀里的人换了个姿势,把那人刚穿好的上衣再次推了上去,顾淮难以抑制的咬住牙,眼睛里泛起雾气,绵延到眼尾变成一抹暧昧的红。
他搂着林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外头天还黑着,东边似乎是有了一丝丝光亮,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难耐的叫声,天边那缕光被这一声吓得羞红了脸,换了一身粉红的衣裳等了一个小时才堪堪露了头。
那时候,这二人还未睡。
至于天大亮之后肖尚来叫人时候的手忙脚乱,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顾淮缩在林彻胸前不说话,自顾自的当自己的鸵鸟,林彻把他从自己胸前抓出来低下头浅尝辄止的亲了他一下,满足了似的抱紧他:“睡觉!”
顾淮抿抿嘴,或许是没预测到这个走向,他原以为今晚上又没觉睡了来着,不由得问出口:“这就行了?”
林彻被他逗乐了,顾淮埋首在他胸前听见他的笑声从胸膛里传出来:“那不然呢,你还想多干点什么?”
顾淮住了嘴,老老实实的不再动弹:“我睡着了。”
林彻可没想就这么饶了他:“你想干点什么你跟我说,我考虑考虑。”
顾淮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一张脸通红:“闭上你的嘴!”
“真的你说什么我都会好好考虑的,有什么事说出来商量商量啊我总不能什么都不让你说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作主吧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彻不老实的去挠他的后耳,被他一把拍开,又转而去摩挲耳垂,顾淮忍无可忍的抓住他的手:“再不老实你就去值班去吧!”
林彻笑着又亲了一下他,这才踏实。
“好了好了睡了睡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找你去了.....”
顾淮:“.......”
心里刹那间柔软的像是半空里那些洁白的云彩,不知真假,不知春秋。
一屋子的喧闹终于重新归于寂静。
☆、生命是一种绵延不绝的渴望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天刚亮,顾淮安静的半睁着眼醒神,过了会儿林彻也醒了,顾淮突然问:“你上次真的被丧尸咬了吗?”
林彻一挑眉毛:“怎么了?”
顾淮翻个身坐起来:“我怀疑你上次根本没被丧尸感染,要不怎么我也没没事呢?”
林彻:“那不太可能吧,我要是没被感染闲着没事咬你干什么?”
“说的也是....”顾淮从睡袋里出来盘起腿坐在上面,手里不走心的揪着睡袋上时间久了磨出来的线头,林彻凑到他身边来用毯子裹住两个人:
“我肯定是被感染了,所以我还能留着命就是你的功劳。”
顾淮当然知道这是他的功劳,他只是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因为他才救了林彻的命的话,那么他体内就一定有抗体,姑且认为这部分抗体是上次被丧尸咬伤所带来的,还没有完全灭活掉,先不说过了这么久抗体还在到底有没有可能,那他上次被咬伤怎么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