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不送,这辈子都不松!”一股愤懑不平的感觉从他心底蔓延开来。他委屈巴巴地将他锁在怀中,按住他的后脑勺:“朗月,你总是在说我狠心?可你呢,你的心不比我狠?”
“说起狠心,你才是独一份,有什么资格说我!!”莫朗月一声怒吼,从他令人窒息的怀中用力挣脱。他整理好衣服的皱褶,穿好鞋子,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我承认在心底还残留着你的影子。在那晚认出你以后,也没有狠心拒绝你的示爱。只是’这场不该的爱情,已经到了到真正说停止的时候了,希望你能真正将我放下,从此开始新的人生。”
听到这句话,何沐凛却忽然松懈下来。他耸耸肩笑着对他说:“你瞧,刚才我还在说,你的心比我狠上百倍,现在不就应验了吗?”
“我的心若是不狠,是无法独自生存下去的。”莫朗月面上神色如常,听不出他话语里几分为真,几分是假。
“可你不需要如此。”何沐凛从身后抱住他,“朗月,你不需要这样。尤其是对我,你的姿态能不能稍稍放软些?不要像个刺猬,这样……我很为难。”
“刺猬?好啊……”莫朗月转过脸,阴测测地说:“方才我还在想,是不是就这样原谅你算了。但我忽然又觉得如果就这样简单地说原谅,实在是对不起我自己。所以……”
“所……所以什么?”
“我刚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想了一通。或许你说得很对,我也能理解你当年的难处。从这点来讲,我不会过多地为难你。”
莫朗月仰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睁开他地怀抱,独自往前走去。何沐理解见状立马跟上前。他走在他身侧,小心翼翼地观察者他的面色,开口问道:“朗月,你还是说清楚吧,你这样憋着一半儿不说,让人挺难受的。”
“没什么需要说清楚的。”他脚步越走越快,想要将身侧的男人甩得越远越好。
“可你刚才的话太能影响我了,要是不说清楚,我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我要是睡不着,就会起床去给你做饭吃。到时候不管是不是早上,我都会想办法给你灌下去。”
这家伙……竟然敢威胁我?莫朗月停下脚步,看着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你不要着急,等到今夜你就明白了。”
今夜?何沐凛困惑地直眨眼,实在想不到今夜地他会想到什么来惩罚自己。不管了!他烦躁地抓抓自己地头发,紧追着莫朗月地脚步,匆匆跑出这片初遇的森林。
月升日沉,何沐凛开车载着他和莫朗月向着公寓出发。一路上,莫朗月自顾自地仰靠在后排地被子上闭目养神,全程没有跟他说过一个字。他原本就忐忑不安地心情。一下沉到谷底。车内地气氛尴尬而沉默,他猛踩油门,将轿车开出赛车地气势,也不管等会将会有怎样地罚单等着他。
一番波折后,俩人终算顺利回到公寓。晚饭过后。莫朗月独自坐了一会儿,就去浴室熟悉自己。听着房间内“哗哗”流水声。何沐凛端坐在沙发上,眼睛却飘香浴室的方向。
不一会儿,莫朗月从里间慢腾腾地挪出来。何沐凛转头一看,猩红色地液体不自觉地从鼻腔内滑落,心跳如鼓声般躁动起来。莫朗月挑眉看他,而后一屁股坐到他腿上,尽情地撩拨他。
“朗月,你这身睡衣是不是太透了点?”何沐凛松开他,气喘不定地发问。
“透?我不觉得。况且我也不是穿给你看的。”莫朗月冷笑一声,从他身上站起来:“我出来是想告诉你一声,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分床分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再回到我的卧室里。”
“可是我……”
“没有可是。何先生,请你好自为之。”莫朗月冷冷地回视他,随后大步回到卧室,将门狠狠关上,没有再理会他。
何沐凛立即扑上前去,像小狗一样拼命抓挠着门板。而屋内地人依旧纹丝不动,不愿意再收留他这条可怜的流浪狗。
没办法,今夜就先将就一晚吧。他认命地垂下脑袋,机械地挪动脚步,往另一间卧室而去。
☆、“好主意”
自那日起,类似的挑战便不断出现在何沐凛的日常生活中。有时他正在和别人通电话,莫朗月瞧见了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抱着他一阵猛亲。等到他性致高涨时,他又擦擦嘴像个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走人。有时候他又会变现得特别冷淡,任他如何撩拨就是不肯配合他一起“演出”。但更多的,还是像现在这样。明明是他先动的手,却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了真令人火大。
何沐凛黑着脸,瞪着身下正在煲电话粥的某人。其实他抱着手机跟别人聊天倒也没什么值得生气的。但他的脚……可不可以不要再蹭他的腿!再蹭下去,他可保不齐会不会擦枪走火。
而作出此番行径的罪魁祸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舒服地斜靠在沙发上同自家三弟上演绝世兄弟情:“小星星,咱们俩谁跟谁?这点小事二哥一定会帮你办到。要是办不到……那我就提着头来见你,如何?”
莫朗星被他的话语逗乐了,他眼角含笑地说:“二哥,你办事从来都很周到妥帖,不会办不成的。”末了,他在补充道:“再说,这件事说起来也是一件小事,哪儿有完不成就要提头来见的道理?”
“小星星,那只是一句玩笑话。你还真想让我提着自己的脑袋过来?那也太残忍了吧?”莫朗月仰起头,瞥了眼何沐凛的面色,转个身继续聊:“说真的,你这次应该是认真地在考虑这件事吧?不然也不会让我去准备那些东西?那姑娘可不是一般人,要是你老哥我准备的人家不喜欢,你可不要怪我。”
“二哥你虽然不喜欢女孩儿,但你一定能准备出能令所有女孩的都喜欢的东西。”
听到这话,莫朗月满脸疑惑地发问:“你这是什么逻辑?好好好,谁让我是你亲亲二哥呢?不管怎样,我都一定会让你和她同时满意。”
莫朗星见他终于应承下来,心中顿感十分欢喜:“那就多谢二哥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好的,回见。”
直到耳边传来终断通话的”嘟嘟“声,莫朗月踩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将视线移向面色越来越黑的何沐凛身上:“小哥儿,刚才谁得罪你了?你黑着脸是想去当包公吗?”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敢这么对待我吗?”他说着地下身子靠在他耳边低语:“只要能讨你欢心,真让我去当包公也行啊。仔细想想看,日审阳,夜审阴好像也挺有趣的不是?”
莫朗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厚太过自信。真让你去干包公的伙计,你怕不是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啰!”
何沐凛疑惑地皱眉:“有那么可怕?”
“没那么可怕?”莫朗月挑起眉头,“我记得某一年,你非缠着我给你讲什么包公探案的故事。刚讲了个“乌盆记”你就吓得直嚷嚷,让我不要继续。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那般惊慌失措的样子,回想起来,还真是有趣的很。”
这话令何沐凛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激动地看着莫朗月朗声道:“朗月,你……你还记得我们年少时候的事儿?那是不是……”
“记得又怎样?”
忆起年少之时的甜蜜,再比对那时候他的冷酷决绝,莫朗月心中原本逐渐消退的恨与埋怨又渐渐复苏。他冷着脸猛地将他一把退远,而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糟糕,我刚刚怎么问出那句话?何沐凛无力地看着他园区的背影,脱力般跌坐在沙发上将脸埋在手心,默默地骂自己刚才的愚蠢。
“我跟他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他抬起头茫然四顾,这间不大的公寓到处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就如同他的心一般早就被他的身影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他瞒着父母偷偷回到中国,绝不是为了这样!可他一时有想不到何事的办法来解决此事,也找不到有谁能帮助他。
忽然,一阵笑脸浮现在脑海中。他急忙掏出手机按下他的电话:“铭洋,你在哪儿?”
“我在哪儿?当然在瑞士啊。”何铭洋轻佻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令他忍不住想将他揪出来打一顿。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他压低声音说了一个字,另一头的何铭洋立马认真起来。他坐直身体,对自己堂兄的霸道毫无办法:“堂兄,你要我帮你就直说,干嘛还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