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徐谦瞥了眼碗里盖着几片腊肠和两颗青菜的所谓“煲仔饭”,没懂珍珠是哪个筋不对,也懒得计较,只推开碗拒绝,“ 唔使啦(不用了)。”
珍珠却戳了戳他的肩膀,暗使眼色话里有话,“试下先啦,担保唔亏(唔=不)!”
谢徐谦狐疑的顺着珍珠的目光看向身旁,商岳正一副鸵鸟姿态闷头吃菜,看也不看谢徐谦还假装没听见珍珠说话。
谢徐谦恍然大悟震惊到失语,做梦都没想到还有这种惊喜。
珍珠目的达成则功成身退,回到自己那桌和阿Line来了个碰拳庆祝。
谢徐谦沉默片刻按下激动情绪,然后拿起勺子来尝这碗从卖相看就十分欠奉的煲仔饭——米不好,火也不对,没有饭焦还透着股糊味。腊肠品质差得太远,青菜还烫过了头,就连酱油的味道都古古怪怪。
商岳拿眼角余光偷看谢徐谦的反应,居然还回想起老早以前谢徐谦跟他赌气吃焦透了的煎蛋和泡面。商岳是料到谢徐谦会看不上酒楼的菜,才想弄个煲仔饭来哄他高兴的。明明第一次做的时候也没觉得多难、成果也不错,哪知没有谢徐谦在旁指导就手忙脚乱弄得一塌糊涂。商岳本来都放弃拿来了,哪晓得珍珠会自作主张抢救来这么一碗。
肯定是不好吃的。
怎么可能好吃?
可谢徐谦几口就吃完了,放下勺子换手端茶,腾出来右手便伸到桌子底下拍了拍商岳的腿。商岳心口一紧,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伸了手过去。
藏在桌面下的两只手飞快交握紧扣,却不敢过多纠缠就各回原位。
几分钟后谢徐谦发来信息,两个字:难吃。
商岳不动声色回复问道:那你还吃?
谢徐谦只答:你做的,毒药都吃。
商岳耳后一热当即收起手机不敢再多话招惹,谢徐谦则继续看着手机有一句没一句的敲字发送。商岳万分庆幸已把手机改成震动模式,可这一条接一条的消息提醒,都好似砸在心上震得发麻。商岳没去看谢徐谦写了什么,却猜出多半是些下流话。其实商岳此刻也满脑子下流念头,只恨这众目睽睽,却不能潇洒脱身。
——
“先生,我自己……”
“叫我什么?”
“……临……临哥……唔……”
“呵,还知道疼。”
温临抬头看了闵诚一眼,眉梢唇角带着笑意,却是玩味,亦还轻佻。他两手沾满血,一手按着闵诚左臂的伤口,一手拿衬衫割成的布条往上缠紧。闵诚捱着疼,却觉得欢喜,又为这欢喜羞耻汗颜,脸红得就像颗熟透的蜜桃。
近来很不太平,出入已加倍小心,却还是被人钻了空子。他们在赌场遇袭,闵诚替温临挡了刀。
“回去再让马特缝针,你老实养几天,要是胳膊废了就滚。”
温临把布条打结,愈是勒痛伤口,闵诚忍得一头冷汗,又挨了声骂,却满心满怀的甜。
“说话。”
闵诚发着昏,怔怔看向温临,不知他要他说什么。
“我可伺候你这半天了。”
“辛苦先……辛苦临哥。”
闵诚瞥了眼前排的司机和保镖,声如蚊吶,规规矩矩。
温临不满意着回答,皱起眉毛伸手捏住闵诚的脸吻上来,舌头顶开两片薄唇伸进去,惊得闵诚浑身一僵,下一刻便就要躲,却被温临卡紧下巴,又凶又重的勾缠撕咬。细微腥甜在唇舌间漫开,闵诚挣扎哀求着推了推温临,半点力都没敢用,却还是惹怒了他。
“呜!!!”
温临径直伸手到闵诚腿间,彻底将他制住。闵诚不敢再有反抗,只垂下手任由温临作为。口中的搅动这才轻柔了些,腿间的揉弄却愈发露骨。闵诚被勾起情欲,软着臣服在温临唇下,也硬着顶在温临手中。
他那样爱慕着他,即便他不说不做、单凭一副皮囊就能令他魂牵梦绕,更何况是这样刻意折磨的风流手段。
温临吻够了,退出来舔了舔闵诚湿软的嘴唇,他笑着看他,眉目间都是柔情神色,然后解开他的裤子,肉贴肉的帮他撸动手淫,好似真的爱他怜他。
闵诚咬牙喘着不肯出声,红着双眼睛,凄凉可怜,看得人口干舌燥。
“难受?”温临偏还要问。
闵诚摇头,他被逼得眼底泛泪,只颤着腰把自己往温临手中送,想求他给个痛快。
温临却在此时抽手,放回那根近在射精边缘的东西,帮闵诚理好裤子拉上拉链。
闵诚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慌忙抓住温临的手,水汽在眼里打转,几乎要落成眼泪。
温临微笑着凑到他耳边,温温柔柔冷酷轻声,“忍着些阿诚,否则,哥哥可不饶你。”
——
“OK!过!”
晚上十点,一场磨人纠缠终于拍成收工。
绿幕棚内只有导演摄影和灯光,谢徐谦和商岳从道具车座内下来,说笑几句转换气氛,然后跟重新进场的化妆组人员去清理身上的污迹。等一应收拾妥当走到棚外,才发现雪已下得大了。商岳不自觉停下脚步来看,还有点在角色的状态中走出不来。
“上车,小心着凉。”
谢徐谦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商岳转头看他,柔情款款的一张脸,半点都无角色的乖张戾气。商岳缓回神来,点头答应,安心的跟着他一起坐进车里。
阿Line提前买了热咖啡,还照顾商岳的喜好加多一小块蛋糕,然后交代说已经先送了珍珠回酒店休息。
谢徐谦懒洋洋应了声不再说话,只牵着商岳的手闭目养神,昨晚闹得太疯,没睡够。
商岳一手给谢徐谦拉着,一手拿手机消除APP红点。微信里全是新春祝福,复制群发的自然不理,诚意问候的就得一一回复。像是冯禾、顾鸣、剧团里几个走得近些的同事、甚至还有祁乐。
商岳回完信息又单独给顾鸣发了个红包,正要放下手机时才发现少了个卢森。商岳点开卢森的微信号,最后一条消息竟已是在进组之前。
商岳跟卢森的关系并不像May姐与谢徐谦、或安娜与顾鸣那样情谊深厚,卢森是个会把工作、感情分得很开的人,刚好商岳也很难与人建立亲密关系,这几年他们连工作之外的闲聊都少有,说是朋友都勉强,单纯就只是公事合作。
商岳一直都知道卢森不喜欢自己,而这种不喜欢是藏着轻蔑与不屑的。大概在卢森眼里,他就是为了红把自己卖给谢徐谦的。其实都不止卢森这么想,就连胡氓、季平舟也这样怀疑过,但商岳可以跟胡氓和季平舟解释,他们也会信,可换了其他人就很难了。商岳说不出“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这种大话,但他也没办法去改变别人的眼光和想法。他能做的就是当不知道,只要不走到他面前来说三道四,他就能当不知道。
卢森另外还有艺人要带,商岳跟他无事不联络也属常态,可这样连续几个月的不闻不问,如何都有点说不过去。最低限度,也该来沟通下新一年的计划吧?
商岳犹豫着是否去问,可又觉得像在兴师问罪。沉默出神间,车已经到酒店,商岳转头发现谢徐谦正笑着看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想什么这么认真?”谢徐谦问。
商岳迟疑片刻,“卢森……最近是有什么状况吗?”
“……怎么这么问?”
商岳从谢徐谦微妙变化的神情中找到线索。
“所以是有的?”
车内空气忽的凝滞,阿Line看着后视镜里的对峙状况,开始思考自己是该先下车还是重新点火多绕几圈。
这是迟早要说的事情,谢徐谦便直接讲明,“卢森辞职了。”
商岳不禁一愣,“为什么?”
“他有自己的打算,公司也不能强留着他。”
“是吗?”
“至少我听到的是这样。”
“……”
“要不回房间再聊,很晚了,阿Line也要休息。”
“嗯。”
商岳转身下车,把迫切想问的问题暂时咽下。其实卢森辞职与否并不重要,商岳现在只想弄清楚几件事:第一,卢森是什么时候辞职的。第二,谢徐谦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第三,为什么又瞒着他。
——TBC
作者说:
彩蛋:
温临这个角色,是照着谢徐谦的缺点来放大夸张写的,是个黑化版抖S,多迷人就多伤人
闵诚则是在写商岳的执着,是没受过打击磋磨、一心要舍身扑火的赤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