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标记的金丝雀+番外(77)

“你!”方书词又出手揪住他,“你不要侮辱老师!这书是我的东西,他早就送给我了!”他下手力度也没保留,拉扯间,直接拽开白鹿两颗钮扣。

白鹿反逮住他一只手,“怎么?想看看我身体上有没有你老师留下的痕迹吗?侮辱?这分明是我的爱慕,怎么就成侮辱了呢?”

“你住嘴!”方书词抢书未遂,两人扭抱在一起。

“上面又没你名字,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那我刚才还亲了一口,那是不是也该有我一半?”白鹿不给,推攘之间两人纠缠不清,双双摔倒在沙发上。

秦冕和秦蔚正好下楼,同时看见眼前这一幕。

“在干什么!”秦冕呵斥。

两人闻声都是一愣,这才‘意犹未尽’分开。方书词先一步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通红,声音轻颤,“老师,他故意坏你的书!”

秦冕看向白鹿,以眼神质问。

“我只是看看,他偏不让我看。”

“你!你刚才……”方书词气得跳脚,想拆穿又碍于秦蔚在场。他委屈地看着秦冕,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他刚才对你的书不敬。”

方才饭桌上秦蔚就看出两人不待见,用脚指头猜都晓得肯定是在会所有过嫌隙。那里本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地方,何况白鹿也说了,他撞到了他。

至于其他理由,秦蔚没往深处想,毕竟秦冕不喜欢白鹿,方书词多半跟他老师穿同一条裤子。

索性屁股一撅,加入‘劝架’队伍,一溜烟从上楼小跑下来,“一定是误会吧。鹿鸣平时也爱看书,他宁可不吃饭都要买书,怎么会舍得破坏它呢?”秦蔚从他手中抽出书来,随手翻开几页,“这不都好好的嘛。”

方书词又瞪回白鹿,眼里轻蔑,“考试作弊被大学除名的人还好意思说自己爱看书?”

白鹿一怔,脸色瞬间冷下来,像变了个人似的,连眼尾都锋利。

他倒吸口气,虚起眼睛,“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作弊这事是他身上绝不能碰的那片逆鳞,无人戳得的那根反骨。

“都住口!”秦冕无意评判是非,先一个训斥自己的学生,“我不是送你出国学习跟人如何争吵。”这个男人一反往常温柔,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道歉!”

这是他第一回 用这种口气跟方书词说话。对方更委屈了,眼睛湿漉漉的,还带着点哭腔,“老师……”见秦冕态度坚决,没有余地,才恨恨咬牙吐出一句,“désolé”。这是句法文的对不起,在场除了秦冕,没人听得明白。

秦冕扭头又看白鹿,“你也道歉。”

白鹿眼神漫漶,仍旧是张‘没听清’的脸。他转身从秦蔚手中拿回书来,像对待无用品般随手一抛扔茶几上。嘴角硬生生上挑,扯出个自嘲的笑,“不就是本书么,还给你们就是了。我怎么忘了,在座各位都是高学历精英。你们可能并不清楚,像我这种没有文化的人,学识短浅气量狭小,读不来书也道不来歉。”他说完就转头,捞起外套要走,“况且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老师!”方书词忿忿不平看他,秦冕却盯着白鹿背影,面无表情,眼底沉着深水。

“哥,这是误会!”秦蔚夹在中间进退不能,欲解释又没得解释。他本就口拙,发现自己根本圆不了场,索性也不挣扎,直接撂下担子,“得了,没啥误会,是人都有脾气。”

他捡起茶几上这本挑起纷争的罪魁祸首,双手捧着塞回方书词怀中。还装模作样宝贝地拍了两拍,才转头冲秦冕,“哥,不好意思啊,我替小鹿道歉吧。其实我也不想听他说对不起,我见不得他受委屈,就想无脑护他。本以为你们关系缓和一点儿,才带人过来,不料今天你屋里还有别人……是我考虑不周,锅我全背。不过我跟你保证,以后我就老实把他关在家里,绝不带出来讨嫌,ok?”

他又转头冲方书词,“我不知道我哥跟你说了什么,但请你今后注意用词。那次作弊鹿鸣也是受害者,他至今都还痛苦。我舍不得伤害的人凭什么拿来让你诋毁?他没道歉,我没揍你,今天就算扯平。”

说完还做了个夸张地抱拳动作,“打扰,二位消气。”说完便飞快转身,追出门去。

第五十六章 你给人的感觉不是这样

开年后一周,秦冕比年前还要忙碌。他抽空找过白鹿一回,不过对方似乎对那晚的事情仍旧耿耿于怀,连电话里的声音都极尽敷衍,“秦先生该不是来索我道歉的吧?”

秦冕不屑与他计较,毕竟那晚上方书词说的话也没长脑子,“他已经走了,还跟我闹脾气?”

二奶街的崭新公寓与之前的贫民窟相去甚远。这片住宅独栋临街,每个单元门口都镇着个保安。连秦冕这种穿着的人,都得压了身份证才上得了楼。

“看来秦先生是真没哄过别人。”白鹿歪头,以肩膀夹着手机,蹲地上将塞满的垃圾袋系口,放在门外,“我说过我很小气的。”

等了半天,秦冕那头都没声音。白鹿有些忐忑,又不愿示软,磨蹭半天才娓娓开口,“秦先生?”

“我在。”男人终于说话,“想我怎么哄你?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方才的沉默不过是电梯里突然没了信号。走廊的回声很重,可白鹿并没多心。

见对方依然耐心,才肥着胆子不依不饶,“告诉你多没趣啊,真是一点心思都不愿花在我身上。”

“不见得吧。”秦冕已经走到门口,脚边正是两分钟前白鹿刚扔出来的那袋垃圾,“现在在做什么?”

那人赌气,“没做什么。”

“如果不生气了,就出来开门。”

“门外只有垃圾,我刚看过。”

秦冕嘴角轻挑,“不再来看一眼吗,万一错过好东西了,怎么办?”

“不看。”白鹿说话同时已言不由衷将门打开,跟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男人撞了个正眼。他一惊,“你什么时候来的?”

“能让我先进去吗?”尽管秦冕两手空空,并不像诚心来宠人的。

白鹿错身让他进门,“你今天想起我了,是因为他已经走了?”

“年后第一天就走了。”秦冕进门就将人压在墙上,指腹揩过他脸颊,“我来见你是我的确想你了。”

白鹿故意偏头不搭理,“可我不想见你。”

秦冕掰过他下巴,逼迫对方与自己对视。听白鹿口气溜酸,男人不禁轻笑,“不想见我你开什么门?口是心非。”

白鹿皱眉,独自委屈了几天终究没能忍住,“那天他为什么会在你家里?”

“跟你一样,不请自来。”

“他为什么不请自来?”

“那你为什么不请自来?”

“是我在问你。”白鹿伸手推他一把,不轻也不重,“你还送了他书!”

“那本书是很早之前送的,而且……”秦冕见他转身要走,一把又将人拉回怀里,紧紧梏着,“而且你手里也有一本我的书,比他的那本还重。”

白鹿快被他气笑,“所以你想说我跟他是一样的么,一本书就收买了?”他第一次叫他名字,“秦冕!我不是你的学生,可不会像他那样无脑听话讨你唔嗯嗯嗯……”话没说话就被男人低头吻住,简单挣扎无果索性与其一同沉溺。

时钟的指针拨过三十度,秦冕才将人放开。两人呼吸交错,依旧是咫尺距离,“这下消气了吗?”

白鹿瞪他,气喘吁吁。

秦冕起手撩开他衣角,“谁说你们一样了?至少我现在想睡的人不是他,是你。”

这或许就是最温柔的陷阱。明知情话不可多听,可在喜欢人面前总是无力拆解。

白鹿踮起脚亲他,两人缠抱着跌进客厅里。怀中的男人已然动情,秦冕却突然又刹车。屋里随便一瞭都是秦蔚的东西,仿佛二人已经同居似的。

“这几天秦蔚都住你这里?”

白鹿纠正,“是我住在他的房子里。”

“他在这里睡过?”

“睡过啊。”他当然在这里睡过,只是他们没睡在同一张床上。可白鹿偏要刺激他,“寄人篱下,毫无办法。别说师兄睡在这里,就是他要跟我一起睡,我也没理由不同意啊。”

秦冕瞪他一眼,二话不说扯开白鹿衣服,干净的皮肤上不见任何斑驳。

白鹿得逞,觑着眼笑,“师兄不会留下痕迹。他说新手才不懂规矩,淫贼才见肉就啃……嗯……”话没说完又被秦冕咬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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