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鸣侧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没有再反驳她:“好,但你要让我陪你去,其余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不过就是公海上的一艘赌船而已,我们见得多了。”
他话音刚落,江晚照却忽然小声哭起来,这倒让顾时鸣有些惊讶,他从不觉得江晚照会因为这事而哭,哪怕是丁瑞的刀就架在她脖子上,他也知道她绝不会哭。
“怎么了?”他柔声问道。
“你不要去了好不好?”
“晚照,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江晚照这次只是摇摇头,继而又抱住顾时鸣的脖子哭得更厉害。
顾时鸣也不急,默默等她哭完。
“其实丁瑞提出了两个方案,一个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另一个是让我和你两个人去。”
丁瑞此举是有意挖坑,不是当事人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自然是一个人去要划算得多,有危险也是一个人的,但对于江晚照来说简直如同百爪挠心,无数只蚂蚁在啃食她的五脏六腑。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一个人去,把安全留给顾时鸣,然而同时又不住地想要有个人依偎在一起。
她无数次想告诉顾时鸣,却又无数次硬生生忍住咽下。
她怕顾时鸣真的会跟着她去,她也怕顾时鸣选择让她一个人去。
江晚照不想知道答案。
所以她干脆自己做出了选择,选择让自己一个人去,而既然不想知道答案,她本来连问题都不打算和顾时鸣说。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挺想开个番外if线的......
新文《深渊囚鸟》,感兴趣给个收藏叭
宁如二十岁时在风月场里被贺遥文领回家,
都说她娇艳欲滴却又庸俗不堪,
遇到贺遥文是她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从此宁如是贺遥文的金丝雀,
存在就是为了让他时时把玩欣赏。
所有人都以为宁如只爱贺遥文的钱,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爱他爱得有多卑微。
她用七年的时间企图捂热他的心,只想他眼中有她,
而他从始至终只是将她亵玩,让她永远离不开他。
后来,宁如终于看透跑路。
某日醉酒,贺遥文却当众宣布:“不是情妇,是女朋友。”
再后来,他找到她的踪迹,
瓢泼大雨之中,她撑着伞从他身边走过,
眼神冷漠又轻蔑,笑意带着嘲讽。
贺遥文忽然明白了她七年里的痛苦。
他抓住她的手臂,生平第一次哀求:“不要走了。”
宁如将他甩开,掸掸被溅到的雨水,笑得更加冰冷。
“好啊,你把我失去的东西都还给我,包括那个孩子。”
黑暗版文案:
有一种鸟,长期生活在黑暗中,久而久之连眼睛都退化,但却能把猎物拖入深渊与自己同在。
追妻火葬场,男主很狗。
☆、第 85 章
“我自己去就行了,就像你说的,你都给我安排好,哪有什么危险。”她哭完,这下又故作轻松,“你就在家等我,多陪陪糖糖,最傻的人都知道一个人过去比较好,丁瑞真是当我们傻子。”
闻言,顾时鸣轻笑出声。
丁瑞是什么意思他一听就明白,不就是想挑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如果他选择了让江晚照一个人去,那么江晚照心里从此就留下了疙瘩。
而江晚照在想什么,他也一清二楚。
“傻瓜。”他抬手就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
顾时鸣唇角微微勾着,把她往怀里一带:“你怕我不和你去?”
“我不要你去。”
“晚照,我会和你一起去,两个人去并不意味着多一个人有危险,而是多了一份对抗丁瑞的力量。”他的声音还是轻轻缓缓的,“我知道你还会担心我是不是为了不让你难受才选择和你一起去,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是想在你身边陪着你,仅此而已。”
“你说一条人命你背不起,那我和你一起来背。”
**
八岁之后,江晚照第一次回到了k市江家的大宅。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是在这个荒谬的理由下回来。
大宅的佣人她已不大识得,好在有顾时鸣陪在她身边,她才不至于局促。
她先去看了看夏静,夏静在楼上房间,整个人都衰败得厉害,一看就是江晴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眼下还要担心江晴的安全。
顾时鸣在楼下和江建柏商量事情,江晚照陪了夏静一会儿,不多时顾时鸣上来找她,她便一同下去。
江建柏和夏静留江晚照住下,江晚照不知怎的却犹豫起来。
顾时鸣说:“她和我回顾家。”
江家夫妇这才作罢。
江晚照竟也松了口气,乖乖跟着他走。
顾家大宅比江家大宅要大上许多,也考究许多,离得倒不很远。
相比江家,顾家还要更冷清一点。
江晚照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只有佣人没有主人。
她知道顾时鸣是有个继母的,方才还想了半天要怎么相处,甚至考虑过还是去住酒店算了。
发现顾家实际上没什么人之后,她顿觉轻松。
不过她还是问顾时鸣:“你家里怎么也没人?”
“我父亲刚刚没了,歆苒和她妈妈本来就在s市住得多。”顾时鸣认真同她解释,“顾家的人是不少的,只是陆陆续续都分出去,各有新的住处。”
这时佣人来上茶,叫得她一声:“少奶奶。”
江晚照立马低下头去,红了脸,刚刚进来时他们也这样叫,但顾时鸣牵着她的手一路往里走,她根本找不到机会解释。
这次她也要辩解,佣人又早已识相离开。
顾时鸣却一点没放在心思,继续着他刚刚的话:“我平时在k市,也不住这里,另有其他地方住。”
“为什么?”江晚照问,“是嫌太大太冷清?”
顾时鸣摇头:“我不习惯。”
“不习惯?”
“我三岁就和妈妈一起离开这里了。”
江晚照恍然大悟。
她嗔怪:“那你还带我来这里住?”
顾时鸣笑道:“你在我就习惯了。”
江晚照斜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用眼神告诉他他不正经。
“除开佣人,从小到大我家里的人几乎没有超过两个过,只有我和妈妈。”他还是笑着,“爸爸不愿来,妈妈也从不愿见到他。”
“有一天晚上我经过客厅,看见糖糖在那里玩,才突然发现家里现在已经是三个人了。”
他,她,还有糖糖。
他与周清蕴相依为命的日子不会再回来了。
从她出现在他生命里的那一刻起,她就切切实实地站在了他身边。
即使中间隔了四年,也仅仅一瞬而已。
他带着她到了某处走廊尽头一扇小窗子前看日落,这是他三岁之前发现的地方。
夕阳落到海里,江晚照深吸一口气,对他说:“这儿也有海。”
“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去海边散步,家里就可以看见海。”
“下次把糖糖带来。”
夜色下,他们不约而同去拥抱彼此,然后相拥着亲吻对方。
虽然很快要去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匪徒,但是这一刻他们谁都没有担心,甚至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有彼此,就够了。
交钱的日子也一眨眼就来临了。
顾时鸣带着江晚照上了一艘船,往公海驶去。
临上船,他对江晚照说:“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她倒也不很怕,微微点点头,就像是对待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半路,海风略有些大起来,可见公海上的天气并不很好。
顾时鸣又问:“马上就会有丁瑞的船来接我们,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要不要调头回去?”
江晚照果断地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语气很是平静:“就这样,我们把钱送过去,然后带回晴晴。”
先前离交钱尚且有一段时日,她不是没有再三想过,甚至也想过退缩,就这么算了,任由江家和江晴自己去。
但终究还是咬着牙,一次又一次下定决心。
江晴当年有意害过她,但其实都是些小打小闹,没有丝毫威胁到她的人身安全过,真相迟迟没有揭发也有他们自身的因素在,如今也证实她的清白了。
可她实打实欠了江晴八年,把本该属于江晴的亲情和物质全部夺走,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父母有意把两个孩子对调,毕竟他们很快就把江晴送给了别人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