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凑过来在我脸颊上舔了一口才走。
干嘛呢,盖戳呢?我疑惑的起锅烧油,油开把葱姜蒜和佐料一同放入炒香,将鱼切成四段放入锅中煎至两面金黄,加水盖盖,完活。
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就行。
没有主食,想着他吃面条不方便,我只好又蒸了几个馒头。
我实在是有点饿了,昨天吃的饭到今天早就消化没了,也不知道他说跟我回家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我岂不是要一辈子都留在这里,每天都要做鱼?
我不要,我要肯德基麦当劳小笼包蟹肉煲烤鱼烤肉小龙虾,我要吃外卖,我要吃凉皮,我要喝可乐,求求了。
于是我拧了自己两把可怜巴巴地去找他。
我实在哭不出来,这鱼特别香,我特别饿,马上就要吃饭了谁能哭出来啊,但不流两滴眼泪显得我不够重视不想回家,只能拧自己两把装装样子。
“老公。”我学乖了,求人先卖乖,我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我们什么时候回我家呀?”
“怎么?”他不抬头看我,只舔着自己的毛发,“新媳妇过门要三天才能回家,不知道吗?”
“可是我好想念阿花。”我努力编出一个名字来,“我怕我不在家它死掉了。”
“阿花是谁?”他终于疑惑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眼泪汪汪的也有点慌了,奔下床来拱着我往床边走,“怎么了,怎么哭了?”他舔着我的脸颊,舔我故意流下来的泪水。
本来我不是真的想哭,但他一问我悲从中来,抱着他呜呜的哭起来。
我不是不害怕,我村民绑起来的时候我怕死了,被野狗舔的时候我怕死了,刚见到他的时候我怕死了,但我不敢说。
我先打败恐惧,才能活下来。
“我养的花。”我呜呜的哭,哽咽着说,“临走的时候我托我的室友照顾它,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嗝。”
我哭到打嗝,哭到他的皮毛因为我的眼泪变得一绺一绺的。
他好像在思考什么,而后摇了摇头。
“不行。”他看了我一眼,快速地解释道,“三天以后我跟你一起回去,但明天肯定不行。”他见我又要哭,赶忙哄我,“还有三个院子呢,我们一天住一个好不好?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回去,行不行?”
我在心里想三天,三天也行,于是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起身去看鱼汤了。
连吃三天鱼倒是也没什么问题,以前在孤儿院,补助款延迟下来的时候吃不上饭也是有的,吃鱼已经算是天大的好事儿了,怎么还能挑三拣四呢。
更何况我发现了他的弱点。
他好像很怕我哭。
巧了,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最会的就是哭,哭意味着能让人心软,能让人心甘情愿的带走,能让人掏钱拿赞助。
哭是我们的铠甲也是我们的武器。
用这来对付可爱猫咪我倒是还挺有负罪感的,哎到时候带他回家怎么跟我的室友解释呢,我养个花他都要唧唧歪歪别说这只猫了。
更何况这猫也太大了些,不知道他能不能变小点,不然怎么解释?缅因猫变异?老虎混血?
我下意识的搅动着锅里的鱼,试着让它更入味一些。
过了一会儿,鱼熟了,满屋子的香味,我忍不住吸了一大口气,满足的找盘子装这美味的食物,那边馒头的香气也散发出来,我打开了蒸笼,用手按了按表面,光滑又富有弹性,按一下连个手印都不留。
“老公!吃饭啦!”我轻车熟路,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再说叫老公能让这祖宗开心,何乐而不为呢,“鱼熟了哦!”
我端着吃的往外走,一转身,他就坐在我身后,身上落着几片桃花瓣,一看就知道刚去爬过树。
他口中衔着一枝桃花,颜色娇嫩,花瓣饱满完整,开的正好。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我拿下这枝花。
“送你的。”他说,“不哭了吧。”
第4章 玉佩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他满意的舔着爪子又来舔我的脸,我冷静地推开了他。
“老公,你现在一股鱼味。”我嫌弃的说道,“别舔我。”
于是他变本加厉按着我狠舔。
“走。”舔完了我他高兴了,“给你个好东西。”
我被他卷着手腕走,已经有点习惯了,他带着我进了夏院,在池塘边上摇了摇那朵莲花。
我说那个莲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原来是假的。
池水分到两边,露出几阶汉白玉台阶来,向下延伸而去,有一道门,我眯着眼睛瞧了瞧,那门像是大型墓室的门,上面雕着镇墓兽,人面鹿角,四爪抓地,表情凶恶。
“……”我沉默了许久,“这就是你要给我的好东西?一个冬暖夏凉需要机关才能开启的墓穴?三室一厅?拎包入住?不论死活?”
“当然不是。”他不耐烦的用尾巴敲打着我的小腿示意我往里走,“是好东西,快走。”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乖乖的往下走,那门见我们下来自行打开,搞得我找我半天开关在哪儿。
走了几步,我被里面的金银珠宝闪瞎了眼。
这墓穴倒是不大,也没有我想象中的三室一厅,里面不过是摆满了珍珠翡翠玛瑙玉石,一人高的玉珊瑚,拳头大的夜明珠,五彩斑斓的欧泊,整玉雕成的屏风。
墓穴之中没有蜡烛也没有灯,全靠嵌在上方与四周的夜明珠照亮。
我的泪水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来,这难道就是好东西吗?
这也太好了吧?
“这些都是给我的吗?”我正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扑上去,但地上那条珍珠项链在吸引着我。
“当然……”他伸出爪子勾住了我的衣服,“不是,等着,我去给你拿。”
他说着走下去,在满地的珠宝里面来回扒拉着。
“给。”过了一会儿他衔着什么东西出来了,放在我的手上,“不是要研究这个吗,拿去吧。”
我手中的赫然是一对儿双龙玉佩!
“嗯?”我疑惑的看着这对儿栩栩如生的玉佩,举到眼前来看,玉佩通体剔透,其中隐隐混着一根根金丝银线,竟是金丝玉雕制而成的。“这玩意不是说在博物馆吗?”
“哪儿有博物馆?”他不屑的哼了一声,“你那同学就是骗你来送死,怎么到了今天还没想明白?”
我的眼神黯了黯,张了张嘴想要为他辩解一声,我想说不是的他是少数就算我不理会也愿意跟我说话聊天的,他吃饭喝饮料都会给我带一份的,偶尔也会帮我抄作业,算得上是我一个朋友,是我知道自己的命不好,怕连累了他,才说他是我一个同学。
我不敢与人走的太近,这份善意我自然十分珍重,就算落到这般田地,也绝不想玷污分毫。
但这猫说的有道理。
或许他就是骗我来送死。
他可能看我脸色不好,又凑过来舔我的脸颊,“上去吧,别想了,等回去了老公替你报仇。”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这儿这么多宝贝,你就给我个这玩意?”
“这玩意?”他哼了一声,“这玩意你回去找个人卖了,买个你说的那个三室一厅绰绰有余,卖一个留一个,反正俩呢。”
“买三室一厅干嘛?”我疑惑的问,“我租了房子啊,虽然是合租,但再加一个你也绰绰有余吧,只要你能变小点。”
“变不了。”他撞了撞我,尾巴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我大。”
说什么屁话,你只是只猫啊你能大到哪里去啊?
“那我们怎么回家呢?”我诚心诚意的发问。
“坐火车。”他像看傻子一样看我,忽然伸出爪子按了按我的头,“我有点想退货了,你的天煞孤星命好像克你的脑子。”
我呵呵一笑,推开他的爪子,不知道这大爷多长时间没坐过火车了,现在火车哪儿能带活物,安检都过不了好吗?
我看你这非科学生物是在藐视科学。
“你跟你那个室友关系好吗?”他忽然问道。
“不认识,没什么关系。”我诚实的回答道,“他是我们学校的学长,以前跟女朋友一起住的,后来分手了,就他自己,才找我合租的。”
说是两室的房子,其实是一室一厅隔开的两个小房间,我那屋原来是客厅,比他的卧室还要大一些,带着个小阳台,我可以在上面养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