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阳皱了皱眉，“国外的消息你倒是挺多。”
宋煜然看了他一眼：“有钱能使鬼推磨。”
杨阳想了一下又问：“那万一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呢？”
宋煜然沉默片刻：“那就只能再从那场事故查起了。”杨阳总是能说中他最担心的事情。
杨阳叹了口气：“唉真后悔三年前那天和你回来，还带你去闲逛。”
“至少我知道了不是父亲要遗弃我的。”宋煜然拍了拍猫脑袋站了起来。“咱们走吧！”
去机场前，杨阳还拉着宋煜然去吃了他们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米线，一路飞奔着取登机牌，过安检，在机门关闭前冲上了飞机。
“明天去我们家吃饭哦，”杨阳准备关机，“我妈叫你过来。”
“嗯，我订的下周的机票。”宋煜然点头。
“都准备好了吗？”杨阳皱眉，“唉，你走了我很寂寞诶...”
“呵！”宋煜然冷笑，“我听说你下周飞俄罗斯。”
“啊！休假嘛！哈哈哈哈！”杨阳打哈哈，话题一转：“外婆说得对，你这退役了，不打算谈个恋爱结个婚吗？”
宋煜然脸色微微一冷，复又笑道：“恋爱是不可能恋爱的，结婚那更是不会考虑的。”
杨阳点头道：“是啊！那就不自由了不是？”
“不是自由不自由，”宋煜然顿了顿，“那种感情不过是多巴胺的分泌罢了，何必自己骗自己？到头来伤人又伤己。”
“哟，母胎solo的人就是不一样。”杨阳打趣道。
宋煜然默然。
因为要去莫斯科，杨阳收拾了一整箱加绒的衣服，直到出发去机场前还在斟酌带什么不带什么，导致了自己差点没赶上飞机。
他一直认为《小鬼当家》里面上错飞机的梗是个笑话，直到他站在夏威夷的机场时，他发现自己才是个笑话，而自己的行李已经到达了莫斯科。
在挂断了第五个笑得停不下来的来自莫斯科的好友电话，杨阳几乎要暴怒了——老子就来夏威夷度假了怎么了！？
幸好自己之前的旅游签还没有过期，在机场买了衣服，杨阳打车去了酒店。
办理好入住之后，杨阳刚一转身，被人叫住了。
“杨阳？”
杨阳愣了一下转身，“孔雀？”
“嗯？”
杨阳连忙改口：“棠辉。”
“你怎么在这？”棠辉摘下墨镜走了过来。花哨的沙滩裤，配合深蓝色的没有系扣子的短袖。
“我来度假。”杨阳颇为淡定。
“哦...”棠辉上下扫了他一眼，“一个人？”
“嗯。”杨阳点头，直视他的双眼。
“也没带行李？”棠辉注意到了他提着的衣服袋子。
“哦，”杨阳解释，“行李出了点问题，晚点会送来。”
“衣服也是刚买的？”棠辉走上前，伸手帮他翻了一下刚才没有翻好的领子。
“你干嘛！”杨阳拍掉了他的手，后退了一步。
棠辉笑了笑：“没事儿，你先上楼吧，有事随时找我！”
“棠辉！”棠玥澜走出了电梯，她也看到了杨阳，“呀，杨阳也过来啦？是来找阿辉玩的吗？”她又朝杨阳身后望了望，稍稍有些失望。
“阿姨好！嗯，我过来休假。”杨阳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我妈妈她公司比较忙，就没一起来了。”
“哦，”棠玥澜点点头，“我们先出去了，你休息好了可以给阿辉打电话哦！”
“嗯，阿姨再见！”杨阳一丝不苟的目送二人出了酒店，他松了口气，上楼，进房，睡觉。
不行，在飞机上睡得有点多了，杨阳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决定先冲个澡去吃点东西，突然电话响了，是棠辉的语音电话。
“喂？怎么了？”杨阳有些不耐烦。
“你是不是坐错飞机了？”电话里是棠辉低沉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
“啊...真的啊...”
“！！”杨阳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电话里传来棠辉丧心病狂的笑声。
杨阳憋红了脸，“啪”的一声，愤然挂掉了电话。
柏林机场，棠熠刚刚接到了宋煜然。
“怎么了吗？”宋煜然问道，“为什么问杨阳在哪？”
棠熠挠挠头：“为什么我哥说杨阳哥现在在夏威夷呢？”
“嗯？”宋煜然也想不明白，“他确实订的是莫斯科的机票啊！”
“算了，先回家吧！”棠熠发动车子，“等哥哥回来再问问他吧！”
棠熠带宋煜然回了他和棠辉训练住的别墅，拥有花园、游泳池和两个网球场。
“妈妈说让你就住在这里，不用在外面自己租房子。”棠熠专门强调了“妈妈”两个字，偷偷瞄着宋煜然的脸色。
“嗯...”宋煜然没有拒绝，“请帮我转达一下谢意吧！”
“好的！”棠熠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开心，“她也再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可以当面表达！”说着他打开了大门。
“喵~”Sunny缠在了他的脚边，“喵~”
棠熠弯腰正要抱它，它似乎发现了新房客的到来，稍稍退后了两步，犹豫地打量着宋煜然。
棠熠蹲了下来：“Sunny，来跟煜然哥打个招呼！”
Sunny抬着猫步走过去闻了闻。
“煜然哥，你看它好像挺喜...”棠熠的话还没说完，Sunny已经掉头走掉了，似乎还有“哼”的一声。
“？？？”棠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小喂大的猫，居然让自己在偶像面前差点打了脸，他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煜然哥...你别介意哈！”
宋煜然看着他那囧样，忍不住笑了，连忙摆手：“不介意不介意！”
棠熠将宋煜然带进房子，他现在最怕的是Rainy也让他丢脸，他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客厅，Rainy正在他的架子上睡觉，他松了口气。
棠熠带着宋煜然到了他的房间：“煜然哥，你就住这间，浴室在走廊尽头，我的房间在你的斜对面，哥哥住在走廊的另外一边，你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好的。”
“那你先休息吧！”
“好，谢谢！”
“煜然哥太客气啦！”棠熠开心地摆摆手，几乎是飞着下楼的。
第二天一早，宋煜然就给棠熠把训练计划列好了，包括本赛季要参加的最后一场比赛——巴黎大师赛，以及明年新赛季的比赛规划。
棠熠拿着一整张纸仔仔细细阅读了十分钟，感叹道：“您真是我遇到的最高效的教练了！”
“所以，让我们一起，”宋煜然看着他，“走向冠军奖杯？”
棠熠一愣，想起来这是那天他绞尽脑汁想要安慰宋煜然而想出的话，现在听宋煜然直接这样说出来，竟然有些脸红，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总能努力努力的吧！
“嗯！”棠熠正要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宋煜然！冠军！宋煜然！冠军！”接着是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
宋煜然寻声望去惊讶道：“这鹦鹉中文说得这么好！”他走了过去对着鹦鹉说道：“不对，应该是‘Matteo，冠军！’”
“宋煜然！冠军！”鹦鹉依旧固执己见。
棠熠捂上了脸，耳根一片通红，想起了之前自己看到宋煜然拿冠军以后在家又蹦又跳又喊叫的样子。
这只鹦鹉果然留不得，他一记眼刀杀了过去，鹦鹉的声音仿佛蔫了一般拐了个弯：“宋煜然，Matteo...”
“哈哈哈真可爱！”宋煜然被逗笑了，回头看向棠熠，“你是怎么教它的啊？”
“它特别聪明...”棠熠勉强挤出个笑容，心想：“这还幸好不是看比赛的时候...”
下午，宋煜然正式开始了他的教练生涯。
两人简单打了几个来回，他让棠熠做了单手反拍的挥拍练习，这是他觉得棠熠目前可以最快提升的部分。
“你的单反是谁教你的？”宋煜然想起了那天他和杨阳关于棠熠单反的讨论。
棠熠顿了顿，抬头看向他：“是我照着你的视频学的。”
宋煜然眼中略过一丝惊讶，真的被杨阳猜中了。
“还有你在几年前没有录完的教学视频，”棠熠认真道，“我都看过。”毕竟，这是宋煜然的招牌。
“嗯，”宋煜然点头，“你做一下分解动作。”
棠熠点头照做。
宋煜然稍微给他调整了一下肩膀：“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