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缠秋,水存风+番外(93)

作者:平沙万里尽是月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哎呀呀,怎么伤着人了,好像是妹妹社里的姐妹呢。”

“好你个娼妇,设了这么个局等我钻。”姚女君红着眼要上来揪住罗女君。几个女眷往罗女君前面一挡,姚女君扑了个空。

“就是她故意讹人,派这么个泼皮来毁二爷清誉。”姚女君指着罗女君对着人群道。

“哎,可不能污蔑我家女君,你说这话要有凭证。这女子戴着桃花家的面巾,喊得也是二爷,和咱们晴雪社有什么干系,我们路过这里好心看看要不要帮忙,怎么就成了我们的不是了?”晴雪社一个女子道。

“这都什么事儿,我看就是二爷家的人,这些女人发起疯来什么做不出来。就算这个不是二爷家的人,刚刚打人的总是二爷家的人了,咱们都看得真切。”一路人对边上人说道。很多人听了都附和起来。

姚女君见了急得跳脚,又去摇那地上的女子,要她起来说话,但那女子是怎么被推搡拨弄都是不动弹,赖在那好像天生长在地里似的。

“我这来迟了,错过什么好戏了?”是钟女君的声音。

姚女君转过身见是钟女君,便道:“姐姐,你我家正主是亲兄弟,比那南蛮来的不同,你可得帮帮我说话呀。”

“哟,这话说的,这圣旨上早说了二爷是出了五服的,和大爷可没半分兄弟关系。现在二爷有的是亲王名分,可不是什么兄弟名分。”

“但咱们至少还是一个姓,如今她敢这样攀咬我们,明儿就敢这样攀咬你们。”

“这……”

罗女君看姚女君求助倾国社,赶紧道:“姐姐妹妹们,何苦说这些话,大概都是误会,这玄都社的事,既然碰上了也不好袖手旁观,不如先送这女子去医馆瞧瞧,等她醒了再说。”

“怎么就是我们的事儿了,就是你们设的局,钟姐姐,你我从前怎么好的,你可要顾及当年的情分啊。”

罗女君嘲笑道:“你求她?不如去求桐音斋,至少还有同一位主子呢。”

“罗妹妹这话也不假,你求我也是无用,我家好端端的干嘛和你们掺和在一起?”钟女君一挥那帕子,就站在一旁看戏。

“都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家,好,那我也无需客气了。”姚女君恨恨道。

“一场好戏啊。”忽然一胡服装束的女子站在茶楼上抚着栏杆道。

第76章 光街巷昏藏恶因 明朝堂暗通私隐

那女公子披着件月白缎镶狐狸毛的斗篷,没有戴容巾,束发穿靴一副男子装扮。

“这位女公子好生眼熟,不知是哪家千金?”罗女君赶紧收敛一些,便道。

“我家主人姓徐,大公子是御前四品带刀侍卫。”一男子打扮的侍女答道。

众人赶忙见礼,罗女君道:“原来是徐家大小姐,早闻徐家千金飒爽英姿不输须眉,今日一见妾身拜服。”

女公子微微抬手让她们免礼,转身对一旁桌子前写写画画的两个先生道:“先生们都记得仔细?”

“回小姐,都记下了,一个字都不会错。”

“好,这样便好。”

女公子转身下了茶楼,人群让开一条道,她走到那赖在地上的女子身边道:“姑娘也不必睡在这,天还是有些寒凉的,咱们去京兆尹府说话,那里的火盆子暖和。”说着转过身道:“讼师,念。”

一个先生拿起手里的稿子就念了起来,原来都是刚刚那女子说过的话,还有姚女君等人的话也被记录了下来。另一位先生每当念到一段词就举起一副白描的画像向人群中展示,描绘的就是刚刚的场景,众人都频频点头表示记录的一分不差。

地上的女子身子抖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扶住额头好似刚缓过神来道:“这是怎么了,奴家是死了活了?”

“姑娘醒了就好,咱们去京兆尹府走一遭,好好说说你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和当今玄亲王有关?”女公子的侍从上前道。

那女子慌了神,磕头道:“哎哟,您哪里的话,奴家一卑贱身子怎么能识得玄亲王呢?奴家从小得了怪病,犯病了就胡乱说话,可半点和大内无关呐。”

“众位也知道在下有位哥哥是在御前侍奉的,所以路见有人公然牵扯皇家私隐,不能不来过问。”女公子道。

罗女君笑道:“都是误会,这谁有这胆子,今儿东瀛皇子入京听学,咱们可别把小事儿化大,到时候也是丢了我朝的脸面。”

“罗女君说的是,在下便把这些封存在京兆尹府的案卷里,以后若有人以此生事,也好有个文案可查。”

罗女君行礼道:“自然自然。”钟女君与姚女君也带人行礼道:“是。”

女公子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青缎手炉,捧着便转身离开。

姚女君见此事有人做了主,一下就松了口气,掸掸身上的尘土,狠狠剜了那女子和罗女君一眼拉着姐妹们就走了。

钟女君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妹妹自个看吧,姐姐先走了。”就和社里的姑娘们拉着闲篇就走了。

罗女君冷汗冒了一后背,她用眼神瞥了地上女子一眼,那女子微微福了福就小跑着走了。

“这徐小姐真是多管闲事,她在京城出了名儿的爱打抱不平,因自个亲哥哥是圣上的奶哥哥,就得了个诨号“御妹”。这会子遇到她真真倒霉。”一个女子抱怨道。

“你懂什么,看她那有备而来的样子,张口就叫我罗女君,她绝不是个外行。”罗女君皱眉道。

罗女君思忖道:“你们听没听说这位女公子其实与桐音斋有些牵扯,这会儿出头,怕与桐音斋的有关。”

“桐音斋的女君很少露面,平时都是在外咋咋呼呼的铃萝办事,许多事儿就随缘去,反正也很难瞧见大爷二爷同出。您说着桐音斋的女君不会就是她吧?”

“就算是,她也不敢说,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都是商贾家的女眷,徐家是官家的人,谁敢明面上认自个是容巾,更不敢认是桐音斋的人。”

罗女君想了想又道:“这女君怕不是她,桐音斋与咱们不同,靠得不是路子里争名位,厉害就厉害在写话本子的功夫了得,毕竟这桐音斋明面上是书斋,她们家的女君该是个写书的先生。桐音斋于先帝在时便有了,这徐家女年幼,又好武风,大概不能是她。”

“不过她们这些人都不必去管,都是不敢翻到明面上的人,咱们只与牡丹家桃花家的争才是道理。”

宫里独辟了云平斋给潋止宫居住,当本朝皇子一样对待。皇帝让人领了潋止宫先歇息,明日早朝后再去拜见。流复回京按理要去复命,于是与礼吉一道进宫回话。谁知里头传来话,让玄亲王先回府修养,明儿早朝再回便是了,然后独独宣了熠王入宫议事。

二人都到了乾清宫外了,李和这样出来说话,礼吉都觉得十分尴尬。可流复竟没有闹起来,按礼数谢恩便回府去了。礼吉看着流复离去的背影,心想确实是世事无常,这样好的两个人也能生分成这样。

一夜无话,转眼就到了朝拜的时辰。潋止宫束带装束,垂缨冠配了黑色缝腋袍,拖了襕十分庄重,下席上是杜鹃花的纹样,脚踩桐木浅沓端方之下又多了几分绚丽姿态,他拿着朝笏入太和门拜见皇帝陛下 。

“梅若君一路风尘仆仆,不知可领略了我朝风物?”

“回陛下,外臣身在泉州时已体会了许多民间情致,玄亲王待外臣亲厚,一路多有照拂。”

“玄亲王常在外地巡游,想有许多见闻可与梅若君谈论。”皇帝手指叠在一处来回滑动,眼神好似不经意的就落在玄亲王身上,又不动神色的转到刘云巡的身上。

“刘阁老一贯在上书房行走,如今皇子入京,阁老费心安排他与侍读们一道念书听讲。”

刘云巡出列,行礼道:“是。翰林院已安排妥当。”

潋止宫十分恭敬道:“谢皇帝陛下恩惠。外臣学识浅陋,若有不及之处,往陛下宽宥。”

皇帝手掌略抬,十分欣慰道:“梅若君不必过谦,二月至五月每逢单设有经筵日讲,朕特准你一同听学。”

梅若君神色有些惊讶,又转为喜,便道:“陛下隆恩,非亲族不可参与此礼,陛下这是看重外臣,外臣喜不自胜。”说罢笑了行礼。

皇帝点头道:“朝中有此殊荣的也就玄亲王与熠王而已,熠王勤勉也不曾落下功课,只玄亲王,”他眼神顺势就看向玄亲王,微笑道:“玄亲王在外奔波辛苦,许多课业大概也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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