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况蒋问识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情。
可路且燃并没有动他,只是顺着又滑了下去。
最后形成的局面有一些诡异。
路且燃半蹲着,环着他的腿,在膝边蹭啊蹭。
“那年你上京赶考,空留下我一人,独守空房数载,终于盼得君归来。”路且燃痛诉道,像字字啼血般,“可你如今中状元,心中却已无了家。你说!外面到底是哪个狐狸精,勾得你失魂落魄不着家!”
………………
还有谁能比你更像男狐狸精的?
“你好会演。”蒋问识抽出来腿,“唱戏呢你这是。”
蒋问识这下算是没了兴致,大概是拿捏着路且燃喜欢自己,直接走到卧室占了整个床。
随手给钱玉琳发了个信息,说是今晚就不回去了,直接在同学家里住一宿,以免钱玉琳作多余的担心。
路且燃多戏的劲儿过去,走到了卧室的床边,看着蒋问识在装睡,于是便弯了腰倾身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路·男狐狸·且·真戏精·燃。
☆、出分数
路且燃凑近蒋问识面颊,与他的鼻尖相抵,呼吸都彼此缠绵,差几毫厘就能双唇相触。
蒋问识的眼睫颤动,泄露了他的紧张,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路且燃的笑意低沉,带着点些许的蛊惑,钻入蒋问识的耳蜗。
蒋问识在薄凉被里的指尖,揪紧了垫在他身下的床单。
可路且燃只侧了头过去,将他的被角又往上提了些。
然后就跟没事人似的直起了身子。
蒋问识下意识地睁开眼去看向他。
“小崽子,好好睡觉。”路且燃低声说,“别想些有的没的,晚上容易做噩梦。”
………………
不是你有意误导着让人误会的吗?
蒋问识翻了个身,只背对着路且燃。
结果没过一会儿,就听见了关门声,回头看没了人影。
路且燃经常熬夜,这时间还睡不着,窝在客厅的沙发上,随便找了个电影看。
顾及着卧室的蒋问识,音量不断地调低,最后还是给调静音了。
是老片子,叫《小森林》。
一个系列共有两部,分为夏秋和冬春篇。
很治愈的日常美食种田向,路且燃看完上篇,还没有什么困意,又接着去切换到了下篇看。
路且燃支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心里像是揣着事,不怎么愉快般。
待路且燃再看回去时,电视旁边站了个人,蒋问识抱着个枕头,头发乱蓬蓬地看着他。
路且燃走上前去,蒋问识抬手揉眼。
“怎么了?”路且燃揽他入怀,“想过来看?”
“我怕黑。”蒋问识说得理直气壮,“陪我睡。”
“就差20分钟了。”路且燃看了下时长,“看完我再跟你睡?”
他怎么还换了一个词,是“陪”不是“跟”好不啦!
路且燃坐在沙发边,蒋问识赤脚,侧身横躺着,头枕在路且燃膝上。
路且燃从边几上够了袋零食,蒋问识撕开了口子,将包装递给路且燃,吧唧吧唧地往嘴里塞着坚果。
周围的垃圾桶还离得远,蒋问识揽着个真枕头,却把他当作了假枕头,路且燃只能先攥在手里。
“馋了。”路且燃勾头,“也想吃。”
蒋问识手里已所剩不多,面色看上去像有点为难。
“你把我即当枕头,又当作垃圾桶,一点甜头都不给?”路且燃指尖戳着蒋问识胸口,“好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蒋问识犹豫了一下,还是捏了块提子干,递到了路且燃嘴边。
路且燃舌尖卷了去,又吮了蒋问识指尖。
“真甜。”路且燃意有所指,“还想要。”
………………
零食吃完没多久,这电影也结束了。
蒋问识抱着枕头,又进了卧室,后面跟着路且燃。
这床也还可以,两个人勉强凑合,只贴得紧了些。
路且燃的发散开平铺着,整个人像是海藻缠绕的妖,在蒋问识耳边说着咒语。
“留下来吧。”路且燃声音平缓,却好似有点哀伤,“就这个暑假。”
这个暑假不会像他们所期望的那么长。
“好。”
蒋问识听见自己回答道。
隔天只给钱玉琳打了电话,说是又接了酒吧这边的活。
暑假特殊时期也比较忙,也就安排在这边过夜了。
毕竟也才高考完,学费和生活费,都不太有着落,钱玉琳也没再阻拦。
蒋问识只虚掩了卧室门,路且燃刚好想进来,却站着听了个一清二楚。
“还要去打工吗?”路且燃问道,“要没我当你老板吧,只在这儿陪我就成。”
“我陪你,只你一个。”蒋问识弯着眉眼笑,“不用再给钱了,之前辅导费,还余下好多呢。”
钱玉琳对蒋问识的经济状况不全知道。
就像蒋问识也不知道钱玉琳怎么欠了那么多钱。
蒋问识勾了勾指尖,路且燃走上前来,蒋问识攀上他脖颈。
有那么些许诱惑勾引的意思。
“只要你想听。”蒋问识呵气,“我就给你说。”
把我那些与生俱来的枷锁,镌刻身上的沉疴,剜肉剐骨的刀痕,歇斯底里的痛哭,全都摊平了展开来给你看。
即便你受到了惊吓,选择去离开,我也不会去责怪你。你本来就可以有繁华锦绣,烈火烹油的美好人生,因为我走错了路不值得的。
“你愿说,我就听。什么时候都可以。”路且燃抚着蒋问识的背,“但我并不好奇,也不是想知道,只要你好受些。”
“我看不得你难受。”路且燃珍重道,“我真的会心疼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蒋适仲就走了,和一个女人,算挺有钱的,名字叫沈笑倩,入赘到那边去了。”蒋问识顿了顿,又接着续声道,“还有了个儿子,好像是沈啸飞,我也不太确定。”
路且燃把蒋问识又搂紧了些。
分明是还在夏日,可能是空调温度低,蒋问识冷得打颤。
“曾经在一家餐厅,我穿着个玩偶服,那时也是在夏天,里面闷热到窒息。”蒋问识语调平静,“他们来给儿子过生日,我就在旁边表演,是偷听到的名字,还好的是得了笔小费。”
“你名字好听多了。”路且燃出声道,“你看你这个,多有文化啊。”
“是钱玉琳起的,原本是‘求学问知’,可是她记错了。”蒋问识笑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登记了,想改也就晚了。”
“钱玉琳之后,也遇见过其他人,有一个叔叔。”蒋问识回忆道,“不知做什么生意的,人看着端正,对她也挺好,忘了哪天起,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也没见我们过什么好日子。”蒋问识自嘲道,“这怎么就欠下了这么多钱?”
“我们一起还。”路且燃抱着他说,“总有一天,能还完的。”
少年人的精力旺盛,尤其是毛头小子,还是十几岁的年纪。
日夜在一起那么些天,又都已经心意相通,不擦枪走火都不可能。
潦草地彼此亲吻,衣服都堆在床边。
路且燃却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当时一瞬间脑热,未曾多加思考,该先问过意愿的。
这也是对蒋问识的尊重。
因为他喜欢蒋问识,故而才越加珍视,只想要去疼爱他,连带着缺失那一份。
看着路且燃的不寻常反应,蒋问识心下有一点小失落。
“不敢吗?”蒋问识有点挑衅,“你不行?”
路且燃垂着眼,看着蒋问识,眸光晦涩幽深。
蒋问识瑟缩着,想要往后退,却已经晚的了。
路且燃擒着他的脚踝,就像握着截易碎的白玉。
路且燃的指尖攀着向上,整块玉像都融在他怀里。
蒋问识不解章法,几乎全凭本能,于是便吃了点亏。
平日也各有各的事,不知怎么滚在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太阳透过浴室的百叶窗扇,这时候还是白天,蒋问识懒洋洋的,平躺在浴缸里面,路且燃正给他涂身体乳。
路且燃是个讲究的,就算是不出门,也会做好平日护理。
刚开始蒋问识有点抗拒,一是觉着没什么必要,二是怕他趁机再闹腾。
后来发现这人竟真的老实起来,反正说不过也就随路且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