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的脸又红得像一个苹果：“我也不好意思，又是第一次谈，不知道该怎么说。”
叶嘉欣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算起来，我已经和好几个男孩约过会了，有关恋爱的事问我就对了，我可比你们都有经验多了。”
连竹竹都向她讨教了。
“你们刚刚去哪里了？”席臻跑了过来，手上还抱着一个篮球，满头大汗地问墨竹，“逃课怎么不带上我？”
墨竹：“你不是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还逃什么课？”
“对哦。”
席臻想起来了，他和学渣小团体立下军令状了，要好好学习。
看席臻吃瘪的样子，叶嘉欣没忍住憋笑。
“还站在这干什么？”
体育老师拿起脖子上的哨，吹了一下口哨。
“各个班级按照次序，在大树底下集合。”
这样冷的天气，大家当然不愿意在大树底下站着了。
墨竹个子高，刚好分到了一个可以晒到太阳的地方。
好在，他们并没有在那站多久，跑了一圈就解散了。
解散之后，墨竹去了小超市，顺便买了两根烤肠。
在兜里的手机，忽然在震动，好像有人发消息过来了。
为了避免吵到上课的人，墨竹一向把自己的手机调为静音。
XM：在上体育课吗？
対卟起涐卟嗳伱：你知道啊？
XM：我看了你贴在家里的课程表
墨竹唇角勾了一下，她是故意把课程表贴在家里的。
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上道。
対卟起涐卟嗳伱：这个时候找我，是想要干嘛？
办公室里，席铭坐在办公桌后，听着在办公桌面上不停震动的手机，嘴角轻勾，第M次拿起了手机看。
XM：打电话？
墨竹想了想，答应了。
席臻拿着两根烤肠，满操场地找他妈，最后在一个花坛附近找到了。
不过，他妈在和人打电话。
席臻马上躲了起来，没让墨竹看到。
隐约的说话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今天晚上，我可以拥有你煮的肉丸吗？”
后面半蹲着的席臻，竖起了耳朵。
“想吃了？”
墨竹嗯了一声，“所以你给我煮吗？”
“煮，就今晚，好不好？”
席铭说话的时候，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大有百依百顺的姿态。
这么一来，墨竹也就得寸进尺了。
秘书一进门，就纳闷办公室的说话声，怎么变了一个调似的，格外温柔。
秘书是这几天新来的，没习惯。
乍一听还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等进去发现是席铭在说话，差点当场劈了个叉。
席铭的余光往门口扫了一样，语调和神情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嗯，该准备的我都会准备好，你要是在冬令营呆的无聊了，我们也可以提前结束。”
“不用管，没问题。”
这在外人看来，妥妥的一副在哄女朋友的模样。
当然，大家都知道席先生是有老婆的人。
所以，现在应该是在哄老婆了。
墨竹摸了摸自己的脸，避免自己控制不住笑得有点傻。
现在这个氛围，好像有点甜蜜的亚子。
墨竹那颗心都泡在了蜜罐里，又问他：“那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家？”
“差不多五点。”
“好。”
挂了电话，墨竹就发现了躲在花坛后面的席臻。
“躲那干嘛？”
“你怎么发现的我？”
席臻还以为自己藏得很隐秘，从花坛后面挡着他的树出来了。
“谁让你一边吃一边偷听的？”
失策了！
不过，刚刚听到的这些，已经给了他足够的信息量。
“妈，我今晚就不回家了，你跟爸一起吧。”
“你又要找陈澜看电影？”
“不了，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席臻嘟喃了一句，“你别管我了，还是你的事要紧。”
“好。”
墨竹看到儿子这么体贴，忽然抱住他的额头就亲了一下。
“操！”
额前印下一个吻，还是来自母亲的，席臻一张脸都有点红，眼看要有炸毛的趋势。
“怎么？”
墨竹看他这样，还以为他又要傲娇了，率先发问，占据道德制高点。
“妈妈都不能亲你了吗？你再也不是妈妈的宝宝了吗？”
席铭把额头凑过来：“亲，来，这还要再亲一个。”
“你够了啊。”
墨竹面无表情，伸手推开儿子的额头。
结果他们一回头，对上了徐东那张如雷击一样的脸。
“你们……”
席臻看他这样，皱了眉。
“你们什么你们，你在这干什么，偷听我们说话？”
席臻一顿，忽然说：“你都听到什么了？”
糟了，他不会听到他喊妈妈了吧？
“你们俩刚刚在做什么？”徐东眼睛都瞪大了，继而看向席臻，睚眦欲裂：“席臻，那可是你的姨妈啊，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连你亲姨妈你都下得了手吗？”
一时间，强/求/豪/夺，血/缘/禁/忌，在他脑子里天雷滚滚地上演着。
席臻：“？”
墨竹：“……”
这个人，好像看上去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席臻的反射弧慢了一拍，等反应过来，整个人暴跳如雷：“狗日的，你他娘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儿？”
徐东的嘴还因为受到惊吓，没有闭上：“我刚刚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
“闭嘴！”席臻这下脸是真的被气红了，拳头捏得硬邦邦，“你和你长辈亲一下，在你眼里都变成了这么龌蹉的行径！”
徐东：“……是吗？”
“你他娘的，真够恶心的！”
“谁让你们刚刚靠得那么近。”
因为这场狗血及的误会，徐东的耳根子也红透了。
墨竹见徐东并没有听到他们刚刚的关系，也没再追究，只是感慨一句。
2032年的孩子，脑子真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
下午放学后，秦兰拿上书包，独自出了校门。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是她和他经常来的。
咖啡店的店主小姐姐，穿着和往常一样漂亮的制服，已经很认得她了，脸上挂着微笑。
“欢迎光临，今天是一个人吗？”
秦兰摇了摇头：“我等我男朋友。”
“好，你先去坐一会儿，还是以前一样来杯拿铁，对吧？”
“嗯。”
秦兰和她说了几句话，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没过几分钟，抽着烟的男人进来了。
他穿着一身运动服，左手夹着一根烟。
“杜唐。”
“找我什么事？”
杜唐有些懒散地走到少女面前，看着这张莹白的脸。
自从他们上次吵架以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和好。
秦兰以为是她的问题，一直在道歉，可是今天墨竹却说，有问题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她虽然还是有点迟疑，不太明白这种感情的博弈，可是，她并不是很笨的人。
“杜唐，你喜欢我吗？”
杜唐听了这话，眼里划过一道诧异，继而冷笑：“我再怎么喜欢你又怎么样，你不配我这么喜欢你。秦兰，你最爱的永远都是你爸爸，还有你千金大小姐的身份。”
这句话，字面上听起来好像他很喜欢她，深爱着她，再也没人会这么深爱着她了。
可是后一句不配，却又把她打进了冰窖里。
他总是这样，很擅长，上一秒甜蜜，下一秒如坠地狱。
如果换了以前，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抱，她会努力变得更好，让她配的上他的喜欢。
可现在，墨竹的一句话却一直在她的耳边徘徊。
“他如果真的喜欢你，就不会让你三番五次地流眼泪和痛苦。”
是啊，爱情不应该是很美好的吗？
可为什么，总是给她带来那么多的痛苦。
即使有过一丝丝的愉悦，也抵不过那丝甜蜜带来的重创。
“杜唐。”秦兰的声音带了点沙哑，“如果我真的让你这么痛苦，不如我们分手吧，我现在就放过你，你去找一个值得你付出这种深爱和喜欢的人。”
杜唐愣住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
秦兰心里很难受，她怕自己继续呆下去，会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