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是什么鬼,如果他见过她带着小弟打架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词多么扯淡。
不过,她现在也不太肯定,席铭后来有没有亲眼见过她如此狂野的一面。
席铭:“既然不怕,就过来。”
墨竹有些小心地伸过手,放在男人的掌心里。
以前都没和男人牵过小手,忽然遭受到这种近乎限制级的场面,多少有点心理冲击。
在席铭面前,她居然还真变得娇羞了起来。虽然之前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但没想到程度还挺深。
她不知道,这是否可以叫做铁汉柔情。
墨竹借着男人手上的力道,也跟着下去了。
他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心点,可以扶着我,这儿的水也不怎么深,不用怕。”
墨竹感受到了男人的贴心和细心,身体渐渐没入了水里,那颗活蹦乱跳的心,也终于平缓了下来。
其实,她是个旱鸭子,有点怕水。
好不容易在温热的水里安定下来了,她开始划着水玩了。
女孩子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席铭,这儿有喝的吗?”
才泡了一会儿,墨竹就有点口干舌燥了,想喝点什么。
席铭看了一眼:“有,你想喝点冰的还是热的?”
温泉水,还冒着热气。
“要冰的吧。”
刺激。
席铭于是给了她一杯加了冰块的柠檬水,甜甜的。
第一口太深,喝得有点呛到,咳嗽了几声。
席铭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侧眸,看到她一只手扒着温泉边缘,悠闲自在地喝着手里的柠檬汁。
墨竹和那些快乐无忧的女生一样,没有任何烦恼,仅仅喝一杯柠檬汁,就让她很满足。
“被柠檬汁噎到了?”
他不知不觉靠近了一点,拍了下她的背,说了一句,“慢点喝。”
“我没事儿。”
墨竹的睫毛密如鸦羽,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忽然靠得这么近,她的眼睛也跟着睁大了一点,动作都有点僵硬。
他靠得实在是太近了,近的可以数清楚他的睫毛。
席铭看她突然有点僵住,忽然低声问:“被我吓到了,害怕了?”
男人嘴上这么问,却没有一点要退开的意思,身上散发的热气,都熏到了女生的脸上。
墨竹的思维,都开始变得有些迟缓。
等反应过来,她觉得这人似乎……有点心机啊。
她这么一个作为没谈过恋爱,算是有点直的女生,都被这莫名其妙的氛围撩得春/心/萌动,有点不自在,甚至有点想逃。
偏偏你还不能说什么,因为人家好像的确也没做什么出格的行为或者动作。
简单点说,她怀疑他在色/诱她,但她没有证据。
……妈的,她内心戏怎么这么多啊!
不就是和男人一起泡个温泉,她就这么能脑补吗?
“没有的事,怎么会被吓到,你又没对我做什么。”
墨竹被他连续两次问是不是害怕他,又开始扭捏了。
妈的,难道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
不对,这算在恋爱吗?
席铭似乎思考了一下:“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的话,你会害怕?”
墨竹扯了下嘴角,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
“你说呢?”
哥,如果你不会开玩笑活跃气氛的话,就别勉强自己了好吗?
席铭嘴角弯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两人都没有说话,连着周遭也变得安静了。
墨竹猛吸了两口柠檬汁,怕自己又被噎到,在席铭面前丢脸,改为小口小口地喝。
惹,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斯文过。
墨竹:“席臻的生日,就是这几天了吧?到时候在家过,还是外面啊?”
席铭捋了下头发,“在外面比较好,想吃什么都可以。”
墨竹:“也对。”
席铭又问她:“你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
墨竹想起了席臻说,他们要过两个18岁生日的狂妄之言,席铭这是当真了?
“我不知道,你自己决定吧。”
有着选择困难症患者墨竹,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了他。
“好。”
他倒是有很多的礼物备选,她应该都会喜欢,席铭还给这些她喜欢的礼物程度,在心里暗自排好了一个序列。
墨竹是一个可以因为一点快乐就满足的人,以前她自己待着的时候,要是不开心了,还会自己哄自己,比如只要吃到了谁的蛋糕,就可以像自己在过生日一样快乐。
两个人泡了一个小时的温泉后,上去了。
“去吃点夜宵?”
墨竹看了下时间:“现在八点了,还没到吃夜宵的时间,再晚一点吧,我得去辅导席臻的功课了。”
墨竹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子。
又到了母慈子孝的时间呢。
席铭颔首:“好,等会吃夜宵我叫你。”
墨竹换上了居家的拖鞋,进了席臻的房间,督促他做作业。
“你看你这房间乱的,也不好好收拾一下。”
吹风机扔在地板上,被子也没叠。
席臻拿着作业本坐在书桌旁,忽然一脸惊悚:“妈,你今天晚上,不会又打算不做作业吧?”
上次他做了两份作业的心理阴影,还没驱散。
墨竹瞥了他一眼,啧了一下,“我是这种人吗?”
对,你就是这样一个魔鬼。
席臻愤愤地看向坐在床头的妈妈,少女的头发还是湿的,鸦羽的睫毛,橘黄色的光照在眼睛里,暖暖的。
一阵风吹进来,翻过他手上的书页。
墨竹起了身,把窗户关好。
席臻心情变得平和了几分,咬着笔头开始做题,精神力集中在书本上。
没过一会儿,他又开始不耐烦。
“也不知道这狗比函数是谁发明的。”
“困难总比解决的办法多!”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墨竹听着儿子抱怨,没好气地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额头。
“要么整死数学,要么被数学整死!下次大考就快来了,你难道还想考倒数吗?”
席臻像个受了委屈的大猫:“太难了,太难了,妈我想玩一把游戏,说不定就来学习的感觉了!”
墨竹想起上次,教导席臻学习时的修罗场面,差点被气死。
这一次,她决定采取简单粗暴的方式了。
她冷笑两声,开始捏起了拳头:“啊,你看我像不像游戏?”
席臻脖子有点凉,被墨竹视线盯的。
“就两把,玩两把成吗?这是我的底线,不能再低了!”
墨竹掰着自己的手指,掰得嘎吱响,眼神锐利冷淡地看着他。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我听听?”
席臻很快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我不配玩游戏,我这成绩还配个几把!”
他怕挨揍。
“你知道就好。”
如果学渣小团体在,肯定会发出灵魂拷问,你还真他娘的能屈能伸,说好的底线呢?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墨竹已经敲开了席臻的房间,开始叫他起床。
席臻还蒙着被子呼呼大睡。
墨竹走到窗户前,一把掀了他的被子,他像只受了惊的母鸡,惊叫了起来。
“妈,你掀我被子干嘛?”席臻穿着他的恶龙睡衣,在床上冻得瑟瑟发抖,“你难道想冻死你可爱的宝宝吗?”
“快起来,要上学了,都几点钟了,还睡?”
墨竹看他还想赖在床上,直接过去把他从床上拎了起来。
“起床!”
席臻隐约感觉到了那股失重感,连忙自己爬起来了。
墨竹把他书包拎到桌上:“快点去洗漱,我已经打包了两个鸡蛋饼和大白粥,等会在路上吃,来不及了,要迟到了知道吗?”
话锋一转:“还是说,你想挨揍?”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席臻对他妈妈的变脸速度,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有两幅面孔。
席臻:“妈,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你最近动手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墨竹:“有吗?”
“有!你说过你要做一个温柔妈妈的!”
墨竹:“那我争取做一个温柔的动手妈妈。”
席臻:?
呵女人,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看到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到7了,他自己先进了浴室洗漱,头发还睡得翘了起来。
很快,他洗漱完毕,带着自己的书包到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