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施想着三皇子临走之时说的,所谓银花蛊发作时有奇效,心中更是沉重。
却又不敢和士如风明言,怕刺激到她,她自己尚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奇效’,还是先不要说出来吓到她。
她虽不知道是何效果,却一定不是好事,士如风,可千万不能出事。
“尤施,那三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样绑架我们,难道皇上不管了?”
士如风慌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她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堂堂天家皇子,行事居然如此卑鄙,甚至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尤施摇摇头,“听闻三皇子出身不好,圣上对他关注不多,况且当今太子赫天自小体弱多病,圣上甚为担心,精力也都放在了政事和太子身上。
我爹爹当时告诉我,如若进宫,一定要尽力避着这个三皇子,尽量小心,不要惹事。
我进宫时与他也接触不多,因为羲和公主与他也并不相熟,所以我见他的次数也并不是很多,可这位三皇子脾性不定,你不惹他,被他撞见了,却有可能主动缠上你。
那次的那个牌子,便是他故意在无人之时掉到我身边的,我回去和我爹爹说了,爹爹便告诉我,一定要尽快还他。”
如若不还,她便是唯一有可能的偷盗者,虽是匪夷所思,沾上这位三皇子,却是麻烦。
“那这三皇子如今绑你,是为了皇位吗?”士如风进一步确认道。
“想必是了……”尤施回她道,“如今太子殡天,不知圣上的病情到底如何,若是昏迷不醒,那多半朝中局势已经混乱……”
“我爹爹在朝中德高望重,若是有心皇位的皇子必然要拉拢我爹爹。可能想到绑架首辅之女来威胁首辅的,除了这位癫狂的三皇子,怕是也无别人能做得出了。”
“那尤伯伯现在岂不是陷入了两难?”士如风想了一下,询问她道。
目前看来,以这位三皇子的资质,若让他为天下之主,怕多半是一场祸事,可若尤首辅不如他的意,那他自己的女儿尤施便会有危险。
“嗯。”尤施点点头,“这位三皇子,听闻十岁之时才从仪和园中被接出,没有受过什么上书房教导,况且他行事癫狂卑鄙,我爹爹为天下安稳着想,也不会扶持他的。”
终于相见
“嗯。”尤施点点头,“这位三皇子,听闻十岁之时才从仪和园中被接出,没有受过什么上书房教导,况且他行事癫狂卑鄙,我爹爹为天下安稳着想,也不会扶持他的。”
……
二人还在一时沉默之中,忽听到远处传来阵阵钟鸣之声,威严庄重,仿佛要昭告整个皇宫一般。
“尤施,这是什么声音?”士如风疑惑地问道。
“……册封太子。”尤施一脸凝重地说出四个字。
士如风听后双眸瞳孔放大了一圈。
难道圣上醒了?还有,册封太子?怎么会这么仓促,而且,新的太子是谁?
是绑架他们的三皇子吗?
应该不是,就是按顺序来排也排不到他,三皇子上面还有个二皇子,况且尤施刚刚也说了他三皇子并不受重用。
若不是三皇子……
那她和尤施,是不是要有危险了?
“尤施,你说谁被封为太子了?”
圣上子嗣不多,太子驾崩之后,二皇子赫奂被封太子的可能性更大,另外还有绑架他们的三皇子赫央,四皇子赫本。
“不知道,应当是二皇子罢,赫央不受重视,而四皇子赫本根本无心皇位,他连上书房都逃课……”尤施一脸担忧,继续补充道,“若是二皇子被封太子,那我们俩可能更出不去了。”
“圣上不是醒了吗?如果尤伯伯把我们俩被绑的事情告诉圣上,圣上不就可以让三皇子放了我们吗?”士如风试着问道。
“也许吧……但是这事有蹊跷,圣上如果醒了,为何如此仓促地便赐立太子?……怕就怕是病情很重,否则不会想急于立太子来安定局势的。”
……
她们二人之后在宫里被关了整整两日,原先尤施以为三皇子会主动过来找她们,然而却并没有。
时间一长,没有动静,她们二人又与外界失去了联络,着急的还是她们两个。
终于,在二人食不安寝不稳的第三天,三皇子过来了。
赫央脸上依旧带着那份危险的邪气,一分讥笑,带着肆意,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三皇子,我尤施在这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现在只求你放了我朋友,”尤施一脸凝重,对三皇子说道,“我在你手里,你放了她她也不会出去乱说的。”
这些话尤施从未与士如风说过,想必是内心觉得歉疚。
况且士如风现在身怀有孕,她不求自己能安全出去,只求把士如风安全地送还。
“呵呵,尤施小姐真是情深意重,可惜你的父亲太过狡猾,自己的亲生女儿在本宫手里,他竟然还敢暗中动作……
本宫与二皇子相争,你那父亲倒好,与我父皇反手把四弟举为太子,这样一来,他既没有应了本宫的要求,亦没有违了本宫的意,本宫倒不好处置你了。
你现在可是我的护身符,至于她——”三皇子目光瞥过士如风,“说来本宫还要感谢尤施小姐附送本宫的一份大礼——
原来这位夫人竟是如今兵部侍郎的爱妻,这何侍郎与与兵部的朱侍郎现在把控着兵部,本宫正愁兵部无人,这可真是巧了,哈哈!”
兵部侍郎?阿终?
阿终不是兵部司郎中吗?什么时候升的职?怎么会升得这么快?
“尤施,那个朱侍郎是?”士如风低着声问向尤施。
她之前只听过一个姓‘意’的兵部侍郎,还有一个姓‘朱’的兵部司郎中,哪来的‘朱侍郎’?
“应该就是朱较的父亲。”尤施回复她。
士如风听后心道一声果然,二皇子妃朱较的父亲,也升官了。
朱较和那个意绾不是好姐妹吗?她爹把人家爹的官职给抢了?
这下糟了,阿终的这次升职怕不是因为他的功绩,恐怕是这场争夺太子之位的某股势力的安排……
听这三皇子之意,阿终的侍郎并不是他所授意指使,那十有八九可能是那二皇子的手笔了。
而若真是这样的话,不管这次升职是不是阿终的本意,都算是与这三皇子作对了。
而且三皇子还绑了她,这回这三皇子与他们一家可算是敌对上了。
“尤施,二皇子是好的吗?”士如风再次不确定地问道。
她一想到二皇子妃朱较那个嘴脸,就觉得一阵膈应。
“不知,没听说过。”尤施低声回道。
这三皇子兵部缺可用之人,他若是拉拢阿终,拉拢不来,没准就会撕票,而她就是那张肉票。
这回她真是走不了了。
三皇子说完,尤施也明白了这回连士如风出去的希望都很渺茫了,也许这是她们二人共同的祸事吧。
见她们二人沉默下来,三皇子却又起了个头,“要说放了这位何夫人,倒也可以,只不过……本宫是有心无力啊。”
“你什么意思!”尤施被他烦得已在濒临愤怒的边缘。
“哈哈,本宫今日是特来通知的,明日何侍郎便过来看他的夫人,本宫说到做到,到时何侍郎要把他的夫人带走,就尽管带走……只要他带得走。”
最后一句话,三皇子说得阴阳怪气的,随即一脸笑意地离开。
阿终明日会过来?!
士如风听后眼前一亮,抓住了关键之处一般。
而尤施却先注意到了三皇子话中的怪异之处,为什么如果何终想把士如风带走,他话中的意思却是带不走,难道……
“如风,你身体到目前为止可有什么不适?”尤施转过头来问士如风。
士如风的思绪被她拉过来,听后自然知道她所指何事,但却摇了摇头。
除了前日里刚中蛊之时心口剧疼,这两日,却是一点异状都没有。
而这,其实不是个好现象。
三皇子曾经对尤施说过,这个‘银花蛊’独一无二,是专为尤施这个首辅之女所制,效用自然不会那么简单,必定是还有什么禁制的。
也许按照刚才三皇子话里的意思,到底有什么禁制明天她见到阿终时便会揭晓。
明日见到阿终,她要和阿终分享他们有宝宝的喜悦,虽然这巨大的喜悦之上,还笼罩着巨大的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