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那个庶子(33)

二人继续走过前面的厅堂,后面还有一处花园,花树的样儿明显比刚才的要多,三间屋子并排,外有厨房柴房,前后有简约小巧的廊亭相连,格局很是明晰。

“阿终,你什么时候买下的这个宅院啊?”这儿简直像照着她的喜好来的一样,屋子里的布置又隐隐和何府里他们的院子有些重合之处,让人不自觉地很快熟悉。

“前些日子。”何终回应道。

士如风心有所悟一般,“是我们成亲之时吗?”

“嗯。”

士如风眸光一亮,真是给她准备的啊。

“阿终,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士如风问出心中所疑,仅凭何府每月给的银钱是肯定不够的,她也不相信何老爷有那么好心会出资给阿终买宅子。

更何况,她知道阿终不甚在意于生钱之道上的事。

温饱富裕的日子阿终过得,一无所有的苦日子阿终照样过得。

何终低头看向疑问中微微皱眉的士如风,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抚上那蹙眉之处,“与同学生意上有合份。”

放榜

士如风听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哪个朝代都适用啊。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排在末位,而学府里的学子一般都来自官宦显贵之家,按理来说商人之子应当是没机会进去的,然而现在来看很明显,人家还真的进得去。

而她的阿终就更厉害了。

“阿终的同学里面也有做生意的啊?”

“嗯。”

“阿终你怎么这么厉害?”

“……”

何终看着面前的小女子兴奋地仰头看他,双眸中清澈见底,仰慕之光十分明显。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他明明在所谓‘最上等’的地方做着‘最下等、最不入流’的事,偏眼前的她觉得自己怎样都是厉害……

何终将她揽入怀中,仿佛只有这样,他的世界才算完整。

而士如风继续在他怀里说道:“阿终,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能和阿终在一起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士如风把头埋进阿终的怀里蹭了蹭,仿佛想钻进去一般。

“我知道阿终其实也并不热衷科举,若是阿终以后做得不高兴,咱们就不做。”

与这京城繁华之地相比,她渐渐了解到阿终他好似来自林野之外一般,始终与这里不符。

不同于达官之矜贵,术富之驭财,阿终属于另外的一种自由。

若是他为了她而拘束于此,她万万不愿答应。

“与阿终在一起,无论天涯海角,无论何种生活,小风皆过得。”

“或甘或苦,或饥或饱,或安稳或流离,只要和阿终在一起,都是最好、最珍贵的体验。”

说话间,士如风的双手已不知不觉间紧紧搂住阿终劲瘦的窄腰。

何终没想到怀中之人会向他说出这些话,在士如风看不见的背后,他的眸光逐渐幽深却澄澈,像是直达最深处一般。

表面无波平静,却有前所未有的动容暗涌。

“我心亦之。”

他捧着怀中人的娇小的头如是说道,目光中有化不开的温柔。

以往,所有的自由对他来说,只是灰白的虚无。

而现在,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她是他最大的自由。

“唔,我们是直接搬过来吗?用不用和何府里的人说一声?”

士如风想到了一个问题,作为家中庶子,又即将登科,何老爷会放了他们吗?

“不必。”何终回答得很是干脆。

士如风想了想,也对,反正平常即使在何府里他们也不怎么与府里那些人往来,最多的恐怕也就是隔三差五地她去何母那儿请个安便回。

顺其自然也好,等他们发现了,反应过来,她和阿终估计也搬得差不多了。

再说,只要院子还在那里,他们也可以随时回去。

对了,她还得把秋火的卖身契拿回来。

秋火当初进何府为奴可是摁了卖身契的。

……

又一日后。

礼部南院放榜昭告天下,同时何府正门外收到来人送金贴:

何终为殿试一甲状元,同时赐封兵部下设兵部司从五品郎中。另外,一日后申时也就是明日,于东宫举行宫宴。

由于何老爷便是礼部尚书,圣上决定好科考殿试名次后便是交由礼部来办,何老爷自是今早下朝后便已经知道结果。

何老爷是携整个何府家眷出门迎接的,当金贴上的旨意被送达,除了何老爷外,何家主母一干人脸色是极为难看的。

她此刻也许还能庆幸的只有自己儿子前日已离开府中,重新回公主府去了,不必再在这个场合听到这个消息。

也许何续正是有意避着今天的场合的——殿试两日后出成绩且昭告天下。

阿终的从五品郎中是品级更是实实在在的官职,而何续的驸马都尉,同样是从五品品级,却不得参政做事,只是个虚衔。

如今看来,却更觉是个笑话。

士如风的心思此时却不在这上头。

“阿终,你怎么这么厉害?!”

在回院子的路上,士如风实在忍不住问道。

除却学府教学水平的厉害,阿终比起学府里的其他同学,算是晚入学的。

即使在老家兴州进过书院启蒙,可是自阿终娘亲去世后,他便小小年纪独自一人不远万里来京寻亲,期间可是断了学的。

难道果真是实践出真知吗?

阿终不同于别的孩子的经历反而帮助了他?

何终看向她绞尽脑汁琢磨的模样,给她解释道:“此次殿试重在史事与时策。”

阿终一点拨,她瞬间思路畅通。

对头了,阿终最擅长的便是史事策论了。

她对历史的兴趣为零,晚上都爱缠着阿终给她讲解分析历史上发生的故事,可见阿终的见解有多吸引人了。

宫宴

当日,士如风也收到了一封通知贴——竟然是来自羲和公主的。

拆开读了之后才知道,明日东宫宫宴除却圣上、太子面见各及第贡生,有家眷的贡生也可带一家眷前往,由羲和公主总理主持女眷这边的事情。

读这份通知贴的时候阿终也在,她不解地看向阿终,‘家眷也可以参加,真的可以?’

阿终给了她肯定的眼神。

及第赐宴之所以要在东宫举行,多半是由于当今圣上体恤太子身体虚弱的缘故,而圣上又极为爱重当今太子。

太子赫天乃已故皇后嫡出,与羲和公主为同胞兄妹,从小被封为太子寄予厚望。

而羲和公主打小便与太子亲近非常,宫宴过去邀请女眷并主持也是说的过去的。

士如风不由想起当初面见羲和公主时所见到的天家之女的威仪,不怒自威,不动自贵,不知她的哥哥——当今太子又会是何风范。

她之所以这么在意,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听来给阿终送金贴的人说,阿终兵部司郎中的官职便是由太子举荐给圣上的,可见太子对阿终的殿试表现有所青睐。

一般殿试放榜只有登甲名次,少数时候才会出现前三甲直接被赐封官职的情况,而阿终此次就属于这种少数的情况。

没准这个传言真地可能是真的呢?阿终的殿试表现一定很棒。

“阿终,那明天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喽?”士如风目露兴奋。

“嗯,一起去。”何终目露笑意,仿佛被她的兴奋感染一般。

……

第二日,东宫宫宴。

这是士如风第二次迈入宫门。

上次是和尤施一起来的,这次,是和阿终。

她和阿终穿着同款的靛蓝正装,云纹肩袖,叶路点缀,并不繁复,阿终腰身只缀一玉珠穗,而她外层则称一层薄纱,很是轻便。

阿终的发束是她选的,而她的发髻珠钗是阿终为她盘的。

到了东宫,将昨日的金贴交付门人看过之后,她和阿终便开始由不同的宫人引路。

和阿终松开相牵的手后,阿终由太监引路至太子主持的正宴,而她则由宫女引路至女眷所待的内殿。

看着阿终对她的眼神,她心中安定无比。

这次进来,她更多的是好奇,小心打量着周围布置,到了内殿,才发现离正宴并不远,门厅设了一层清绯幕纱,她甚至还能从这里望到正宴那边的人影。

宫女将她引路至羲和公主所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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