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少爷好面子,哪能接受自己跟个身娇体软的姑娘一样,被轻易推到?指不定一会要发多大脾气!
钟灵瞳孔微晃,惶惶不安,小心地抬眼,瞥了眼唐安宴。
唐安宴似乎被她如此豪放之举吓傻了。
此刻正一脸不可置信,还小媳妇似的红着脸,莫名让人觉得惹人怜。
钟灵定定看着唐安宴,大少爷正瞪着一双湿润黑曜石一般迷醉的凤眼看她。
难以言喻的魅惑,诱人。
钟灵深深吸了口气,抓着唐安宴衣襟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
这究竟是个什么魅惑人心的妖精?!
掌心传来有力的心跳,连带着钟灵的手心也灼热了起来。
钟灵耳朵微动,用力吞了吞口水,咽下躁动难宁、见色起义的心,又用力眨巴眨巴眼,才将放飞的理智关回笼。
弱弱地移开嘴,泛着情动水光的杏眼再也不敢直视唐安宴的眼睛。
那娇小玲珑的身板像是上等绸缎,慢慢往后缩,密密麻麻写满了怂。
唐安宴喉结滚了滚,见钟灵亲完就想溜,不虞地皱了皱眉。
过河拆桥,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负心汉,看她样子又想当无事发生?
她想的美!
唐大少爷的便宜,岂是白占的?
在钟灵尚未起身之时,唐安宴倏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臂,一把扯入怀中。
钟灵一脸惊慌,跌坐在唐安宴的坚实有力的腿上。
后脖颈上,唐安宴掌心滚烫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来,刺激地钟灵浑身的毛孔都立了起来。
似喝醉了的朦胧凤眸,泛着晶莹的亮光,水润润,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不知如何解释方才她色心大起,强吻唐安宴的举动,钟灵嘴张了张,终是欲言又止。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脸靠的很近,近的唐安宴都能看到钟灵脸上细软的绒毛。
烛光给她渡上了一声柔和的温色,看起来毛茸茸的,格外可人。
闻着钟灵刚沐浴完,淡淡药香,混着自己身上皂角与松针的清香,唐安宴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灼热,连喘息声都抑制不住地加粗。
一颗心更是咚咚,咚咚,踩着牛皮大鼓,狂跳个不停。
唐安宴搂着钟灵的软腰,脸慢慢凑近,唇瓣贴了上去时,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睁开眼看着钟灵水光潋滟的杏眸,雾蒙蒙水润润的,回想起前几次亲钟灵她都是不情不愿的模样,事后还同他生气......
他克制着心头的洪水猛兽,将唇挪开了点。
大少爷十分认真盯着钟灵迷离的眼睛,提前说好道:“这次是你先亲我的,小爷只是亲回来,你不能一会又生气。”
说罢也不等钟灵回话,按着她的脑袋,朝着心心念念,无端叫人上瘾的红唇上,吻了上去。
鼻尖钟灵身上甜而不腻的淡淡药香不断纠缠他的呼吸,叫他难以自禁。
唐安宴撬开她的贝齿,纠缠她的小舌,攻城略地,几乎失控。
不知过了多久,炽热缠绵的一吻才结束。
唐安宴离开她的唇瓣时,钟灵气喘吁吁,浑身似一滩春水,瘫软在他身上。
钟灵将脸埋在唐安宴的脖颈里,感受他沉重的喘息,听着唐安宴在她的耳垂旁,一遍遍似不知疲倦,轻声唤她:“小灵铛。”
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今夜为何变成了这样,她明明是去抓贼人的,却没想到......
这‘贼人’着实可口。
唐安宴紧紧扣住钟灵的腰身,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突然想起什么,将在他脖子上喘息的人,隔开一点距离。
而后认真地垂眸俯视桃腮粉面的钟灵。
拇指蹭了下她微肿的红唇,轻柔地拭去她唇上旖旎的水光,惹得钟灵起了一身的颤栗。
红着脸撇开头去,就听唐安宴低沉,嘶哑的再次嗓音响起。
“小爷是不是有进步?”尾音上扬,还带着得意。
钟灵蓦地一愣。
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他接着道:“都说了小爷很厉害,学的很快,只要你多跟小爷练练,小爷定能教你欲罢不能!”
听听这不害臊不着调的胡话!
钟灵从满心的风花雪月,意醉沉迷中清醒了过来,僵着身子,粉拳砸在他胸口,无声地指责他的口不择言。
唐安宴凤眼泛着笑,盯着恼羞成怒的钟灵,任她红着脸打骂,时不时啄她两口,逗一逗她,傻呵呵地直乐。
“吱呀——”
忽而一声急促又突兀的开窗声,打断了你侬我侬的两人。
唐安宴和钟灵,齐齐转过头,便见范松僵立在窗头。
木头似得盯着他们看。
范松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撞到这样一副景象,双手依旧保持着开窗的动作,见唐安宴抱着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钟灵。
一张嘴像吞了个鸡蛋那么圆,一双眼珠子瞪得像是立马就要掉出来。
他见唐安宴房里没人,猜人来了钟灵这,火急火燎便赶了过来,过于心急,将窗当成了门那么一推......
这就,尴尬了不是。
范松一脸讪讪,在唐安宴将钟灵往怀里一按,遮住她娇小的身姿,怒目朝他瞪来时,勉强回神。
反应极快,拍着脑袋哎呀了一声。
掩耳盗铃道:“这屋怎么没人”
话音落,那扇窗像是从没被开过一样,被关了回去。
唐安宴阴沉的脸上,一双漆黑凤眸宛若深不见底的百尺寒潭,滋滋地冒着杀气。
☆、第六十三章
范松坐在唐安宴房里,等钟灵和唐安宴重新整装好踏入房中之时,已调整好了方才撞破他人美事,尴尬的心情。
若无其事地同两人打了招呼,不敢多说废话,立刻单刀直入,进入正题。
“玉娘将喝得烂醉如泥的天佑兄交给我,我瞧他好像是被人打伤了,此刻正躺在我房里。”
玉娘便是客栈老板娘,姜叶玉。
范松迅速道,说完才敢扫了眼唐安宴,想了想,又将齐天佑酒后伤心欲绝、默默流泪,嘴里一直喊着“我不知错”这事说了出来。
钟灵刚落座,听闻此言又迅疾地起身,手掌拍在桌上,惊讶疑惑道:“被人打了?堂堂六皇子,皇城之下谁敢打他?”
“况且回家不应该开心么,怎就伤心欲绝了?”钟灵语气里满满的担心。
说罢便拉着范松,要他带路,去给齐天佑瞧伤。
唐安宴却僵坐着不动,不虞地拿眼睨着略显激动的钟灵。
范松本担心唐安宴会因他不小心窥见秘事而责罚他,但见此刻一身醋酸味的唐大少爷似忘了这事,十分有眼力见地清咳了两声。
将袖子从一脸焦急的钟灵手中抽出,眼神示意,让她淡定。
钟灵询问似的看他,丝毫没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对。
她拿齐天佑当义结金兰的好兄弟看,兄弟回家当夜喝个大醉,还受了伤,定是发生了什么,唐安宴当初也是因为酒后才溺水身亡,她生怕齐天佑也出什么意外。
钟灵性子直爽,怎么想就怎么做,不会顾虑太多。
见范松眼皮跟抽筋似的,一直示意她看唐安宴,钟灵狐疑地转过头。
一张黑如锅底,阴沉可怖的俊脸,不善地盯着她。
钟灵莫名其妙,挠了挠脑袋,困惑问道:“天佑兄受的伤未必很严重,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你也不至于担心地脸都黑成包公吧?”
唐安宴闻言,只觉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也不知她哪只眼看出,他是担心齐天佑担心到脸黑。
他分明就是生气她这般关心齐天佑!
齐天佑堂堂六皇子,纵然在朝廷里存在感再低,那也是龙种!这样的身份在,又是在天子脚下,什么人敢动手打他,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
不出意外,定是他那恨铁不成钢,一心想要母仪天下的菀妃。
只不过是被亲娘打一顿,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唐安宴是要被粗神经的钟灵气死。
自从唐安宴戳破齐天佑的身份后,齐天佑也曾和他提过他的母妃以及太子兄长。
虽不知为何太子殿下会沦落到这般不受宠的地步,可看齐天佑自责的模样,应是与他脱不了干系。
皇家权势滔天,皇城里的破事也比寻常小老百姓家多得多,亲人之间的阴谋诡计、勾心斗角更是家常便饭。
这样的地方,唐安宴发自内心地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