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92)

作者:一兜赤豆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只不过是一场为了给南北雍两位祭酒挣个面子,名为交流感情的切磋比试,并不隆重,否则他们祭酒哪会放心只让他们仨进京?

唐安宴和范松刚落座没多久,北雍的祭酒就带着一众先生进了彝伦堂。

这阵仗......

乍一看还以为他们想以多欺少。

再一看确实是以多欺少。

毕竟他们南雍只有一人出战。

比试的规则唐安宴也没仔细听,只听到祭酒说到此次比试事关南北雍的名声......

唐安宴想了一会,暗道了句“关爷屁事”,然后翘着二郎腿,如往常等放课一样,看着屋顶走神。

若非担心范松一个人呆在这被他们欺负,唐安宴早撂挑子走了,在他看来参加这个无聊的文学比试,还不如同钟灵一起回浮云山,有意思的多。

本该是三对三的比试,齐天佑不能露面,而唐安宴又摆明了“一副你自己搞定,让小爷安静地当个花瓶”的不管不顾模样。

范松无奈了叹口气,挺起胸上前。

唐安宴看着范松嘴上说着担心自己给南雍丢脸的谦虚话,可迈着上台的脚步都是斗志昂扬,信心十足,颇感无奈。

范松学识渊博,以文会友一打三,唐安宴都不虚,范松就更有底气了。

毕竟以往他成日除了挨揍,便是埋头苦读,再不然就是练练射术,只要在学考的范畴之内,他都追求个精益求精。

如此这般,以寡敌众,也没有落人下风。

棋艺虽输给了孙茂,可另外两场对诗、写文,却是一平一胜。

瘦猴严远输的最惨,因而他看范松的眸光中,除了不服气,还藏了些狠毒之色,长得刻薄,说起话来那也是相当不客气。

比试结束后,他便拦住了范松。

“你叫范松?”严远斜着眼看向范松。

范松刚点头,又听他鄙弃不屑,咄咄逼问道:“那个贱籍监生,范松?”

范松身子一僵,方才进退有度,分寸拿捏地正好的笑靥,在严远突然发难之时凝固了一瞬,而后还是礼貌地,答了声“是”。

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对比针眼子小心眼的严远,高贵不知道多少。

严远鼻中轻蔑的冷哼随即喷涌而出,“贱籍之人,今日凭什么站在这,又是以何脸面来代替南雍出试?”

许久没有动静,还以为他睡着的唐安宴,就在这会啧了一声,终于发出了不耐烦的声响。

那般苛刻的言语,刺得唐安宴不仅耳朵痒,就连手都有些蠢蠢欲动地痒劲。

想起钟灵让他别惹事的叮嘱,一直闭目养神,好似睡着了的唐安宴,倏地皱紧了眉头。

半晌才缓缓睁开如寒潭般冰冷深邃的凤眸。

凌厉的眸光精准地落在一脸鄙夷的严远身上。

唐安宴的目光冷冽地难以叫人忽视,以至于严远一连串讥讽的话还挂在嘴边,尚未来得及脱口而出,对上那道冻人心扉的眸光,好似被人当头打了一棍子,一下子被震得忘了言语。

唐安宴脑中一直回想着严远那句:贱籍之人凭什么站在这?

冷哼一声,站直身子起身,唐安宴威风凛凛地走到范松身前,替他挡住了严远轻视的眼神,以眼还眼,眯着眼给鄙视回去。

本想给点脸色他瞧,但钟灵要他遇人多笑的声音瞬间在脑海响起,唐安宴皮笑肉不笑,乖乖地地扯了一下嘴角,讥讽道:“就凭学识比你高,他今日便足够站在这。”

“败兵之将,又是凭什么这般趾高气昂,咄咄逼人?凭你本来就长得丑,就可以不要脸吗!”

“你!”

严远早先就领教过唐安宴直言不讳,但没想到唐安宴竟会为了维护一个贱籍,摆明面上要同他吵架。

大少爷一张嘴就是字字诛心,对着他的痛处一阵猛踩。

祭酒他们早就在宣布了比试结果后,便领着众位先生离去了,此刻只有林茂伸手拦下严远,适时打了圆场。

“大家都是监生,何必争锋相对,不如给林某个面子,化干戈为玉帛,一笑免恩仇?”

严远听到林茂客气的语调里,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心下一凛。

纵然是万般不服,却也乖乖地听了话,闭上了嘴。

唐安宴并不是想给他这个面子,看时辰不早了,钟灵在外头应该等很久了,他不想再和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人打交道,便揽了范松的肩,转身向外走去。

边走嘴巴还得理不饶人。

听他刚睡醒哑哑的嗓音,慵懒无度,说着气死人不长命的话语。

“人不通古今,襟裾马牛;士不晓廉耻,衣冠狗彘,那位输不起的兄弟,何不以溺自照?”

方才转身时,唐安宴同范松一问,才想起来这话。

头一次听到这话,还是在韩季那老狐狸的堂上,他说是用来激励众监生,可唐安宴总觉得是他腹黑想骂人。

肚里有墨的人骂人都咬文嚼字,唐安宴一听旁人的解释,好学如他,立马记到了心里。

在禹阳没人敢惹他,因而他也不曾拿这话骂过人,这会难得有机会用上,唐大少爷一股脑地,全砸给了倒霉蛋严远。

此话是讥讽严远,身为读书人不知廉耻,这就跟穿了人衣的狗彘别无二致,还让他撒泡尿照照自己,像不像狗彘。

着实将人气得头顶生烟。

伴着一阵畅快的恣意笑声,唐安宴带着范松,两人大摇大摆,体体面面地离开了三人的视线。

严远气得挣开林茂的手,咬牙切齿道:“你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话!纵然他爹再得圣宠,可这是燕京,我们的地盘,忍他作甚!”

林茂听了这话,面色瞬间沉了下去,脸上像是笼上了团阴郁的乌云,浑身散着阴冷的气息,像是入了什么冷血动物的巢穴,周身忽而阴森了起来。

严远被这样的林茂吓得不轻,张着嘴,嗫嚅了半晌,抱怨的话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又听林茂嗓子里,跃出一阵猝了毒一般,叫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笑话!本殿会怕他?别忘了我来此的目的。没想到老六这胆小鬼,都敢顶着齐鸣那老不死儿子的身份四处招摇,竟不敢来国子监,本还以为今日能戏耍他一番,可惜了......”林茂遗憾地摇了摇头。

“至于那小子......放心,唐家也没几天能猖狂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用不了多少时日,他就会和泥巴蝼蚁一样,随你怎么践踏......”

原随风没听林茂和严远在说些什么,只看到久闻大名,今日才得此一见的纨绔唐安宴,身影逐渐远去,他早按捺不住,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上,范松的脸皱得都快赶上那千年的老树皮了,他不安地看了唐安宴一眼,又一眼,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声:“方才你......我们不会得罪了他们吧?”

唐安宴见范松没出息那怂样,啧了一声,摇头道:“怕什么?有小爷护着,还怕被人吃了不成?”

唐安宴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畏德行,范松熟悉的很。

若是在禹阳,范松当然相信唐安宴此话,而眼下他们在燕京,人生地不熟的,都说虎落平阳会被犬欺,那林茂虽没道明自己的身份,可看和唐安宴一样,同为兵部尚书之子的原随风,都对他言听计从,他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范松都看得出来,唐安宴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那人或许真是元景宣。

只不过皇子一般都由内阁大学士直接授课,他来国子监搞什么幺蛾子?

唐安宴正想说些什么,长腿刚迈出集贤门,离开北雍。

身后突然飞来一记风声鹤唳,如刀似剑的掌风!

☆、第六十章

唐安猛然宴察觉到身后有异,在掌风尚未扫到之时,轻巧得提着范松的领子,侧着身子避开。

回头便见原随风转了转手腕,满眼兴味地盯着他瞧,似在对唐安宴方才露的那一手,表示颇为赞赏。

唐安宴凤眼含笑,眼睛也没有从原随风身上挪开,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唐安宴对他就有莫名的好感,许是因为原随风身上也带有不一般的纨绔之气,让他觉得分外熟悉,下意识地将他归到了同类人的一拨。

赶巧的事,原随风也有同样的想法。

唐安宴翘着眉,抬起嘴角,对范松说道:“你躲开点,一会打起来,小爷可顾不上你。”

范松闻言,立刻点头,随即脚下生起一溜烟,远远地跑开,直至离两人百里远,将身子隐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后,方才朝唐安宴喊了声,“我躲好了,你们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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