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11)

作者:一兜赤豆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一手掐着他的脸,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捞起了一支狼毫,沾着衣上的墨汁起笔便往丁顷白脸上画。

美名其曰:习画。

齐天佑见两人竟于堂中胡闹,肃着目,正打算喝止,钟灵伸手将他拦下,挡着他的去路打断道:“多谢兄台相救,敢问兄台姓名?”

唐安宴手中笔如龙游走,不多时,一只憨厚的王八便涂满了丁顷白的面颊。

唐安宴掐着丁顷白的脸左右转了转,眯起凤眼审视一番,最后满意地笑了两声。

反手将笔一扔,起身脱下衣袍往丁顷白头上一抛,颐指气使道:“滚去给小爷我洗干净!小爷便不同你计较了,记得要你亲手洗,不然......”

唐安宴斜翘着嘴角一笑,挥了挥拳头,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精致的凤眼尾上扬,是令人闻风丧胆,专属纨绔唐大少爷的张狂、霸道。

丁顷白将学服胡乱从头顶抓下。

脸色涨红,更显得脸上那只王八活灵活现,他气得发抖,更觉屈辱难堪,一手指着唐安宴,愤恼道:“唐安宴!你......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唐安宴哈哈两声,笑得更肆意,若是这砚台伤了钟灵,他还可以欺人更甚。

微冷的凤眼眯起,刺去一道不善的目光,吓得丁顷白手指一下瑟缩,十分没骨气地挪了开去,指向新来的监生,恶狠狠道:“都给我等着!”

唐安宴看着丁顷白连滚带爬出了门,还不忘带走他墨迹斑驳的衣袍,啧了一声,轻蔑地摇摇头:“就这点骨气,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在下虞月卿,多谢唐兄相救,可否交个朋友?”

卸下几分高傲与不屑,虞月卿的声音如玉石相击,泠泠动听。

唐安宴闻声转过头,见那自称虞月卿的民生抱拳朝他作揖,他眉一挑眼一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勾了勾嘴角。

敢和他称兄道弟还交朋友?

胆子是不小。

“不是禹阳人吧?”

虞月卿点了点头,坦言道:“在下西晋人,随兄来此经商,初到禹阳,确实对此地不甚了解。”

难怪又敢呛声丁顷白,又要和他交朋友,初生牛犊的胆子总是大的离奇。

唐安宴又啧了一声,看在他骂丁顷白,骂的深得他心的份上,大发善心送给他一个忠告:“你还是先去外头打听打听小爷的名号。”

朋友?小爷可不需要。

☆、第七章

唐安宴只觉得怒火中烧。

钟灵这个没良心的,自己为了救她沾了一身污墨,她倒好,又和那个齐天佑不清不楚,相谈甚欢。

钟灵见唐安宴面色不虞阔步而来,赶忙迎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冲他使了个眼色,粗生粗气扮做低哑的男声喊了一句:“表哥!”

表哥二字如带了钩子、裹了蜜的鲜花藤蔓,猛然缠上心头。

酥麻微痒中,还带着甜味道。

唐安宴先是一愣,随后难以抑制地弯起了嘴角,就像那偷到蜜的老鼠,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再看钟灵时,璀璨凤眸中早已怒意全消。

满眼慈爱,拍了拍她的头宠溺,乐呵呵地应了声:“乖啊,表弟。”

他这般乐不思蜀是有原因的。

唐安宴长钟灵一岁,自小便想让钟灵叫哥哥。

可钟灵呢?偏不。

只因她喊唐安宴的二爷爷一声师父。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此算来,钟灵便和唐德一辈,若钟灵真要喊唐德一声兄长,只怕是唐安宴要喊她一声小姑姑。

因此钟灵自诩长辈,怎么都不肯喊唐安宴哥哥,反倒是一口一个安宴喊得亲切。

唐安宴还偷着乐,身后突然传来齐天佑疑惑的质问。

“不是小铃铛吗?”

钟灵身子一僵,只顾着掰扯自己是唐安宴远房表亲的身份,竟把这茬忘了。

齐天佑不但见过女装的她,还听到过唐安宴喊她小灵铛。

杏眼一转,转头便是一副讶然的神情:“齐兄认识胞妹?”

“胞妹?”齐天佑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钟灵言之凿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扯谎道:“在下有一胞妹名为钟影,小名小铃铛,方才听齐兄喊小铃铛,可是认识胞妹?”

唐安宴浅笑着看钟灵演戏。

不愧是他带出来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虽及不上他,那也是首屈一指的。

心情大好之时看齐天佑也没那么不顺眼了,适时帮衬道:“前几日我带影表妹去吃汤包,曾遇见过他。”

钟灵点头,状似恍然道:“怕是齐兄也将我两人认错了,毕竟我与小影是龙凤胎,长得十分相似。”

龙凤胎?

齐天佑有些尴尬。

原来是认错了。

他确实以为钟灵便是与他一起看花灯的姑娘,还以为姑娘女扮男装来进学,本想费一番口舌让她自行离学,如此看来是他想岔了。

他就说嘛,这世上哪会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女子?

心中千头万绪,他面上却不显半分,依然端着温文尔雅,谦谦君子之姿,落落大方道歉道:“是我误会钟兄了。”

“为表歉意,不如待休沐日,由齐某做东,请钟兄和小铃......钟姑娘去逸翠居畅饮一番?”

“不去!”

老古板一定没安好心,唐安宴警惕地看向他,立刻出声替钟灵回绝。

却没想到钟灵和他唱了反调。

钟灵扯了扯唐安宴的衣角,让他别闹,杏眸盛星,对着齐天佑爽朗笑道:“如此盛情,却之不恭。”

来这国子监,她可是答应过唐叔绝不会暴露自己女儿身的身份,若除了唐安宴之外还有其他人知晓,她就得立刻退学。

毕竟女子入学是被严令禁止的,一旦被举报,那可是死罪。

此时推脱,难免不会叫他生疑。

至于赴宴一事么,以后再找借口不去也无妨。

齐天佑带着淡雅笑意,对唐安宴和钟灵点了点头,又唤了声虞月卿,道:“时辰不早了,我带你们去斋舍。”

唐安宴一把揽过钟灵的肩,哥俩好的姿态潇洒转身,对着身后两人摆了摆手,抬脚便往外走。

“就不劳你大驾了,小爷我自会带表弟去,你管好其他人便是。”

齐天佑只好朝着虞月卿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跟在唐安宴钟灵身后一道往斋舍走。

一路上齐天佑尽着斋长职责,给新来的两人介绍国子监的布局以及一些日常规矩。

国子监的内斋舍分天、地、人、和四号,每号十间供官生所宿;外斋分格、致、诚、正等六号,每号二十间,供民生所宿。

诚心堂里的官生皆宿于天字或地字号斋舍,因官生缩减,民生骤增,如今变成了官生民生混住。

原先唐安宴、齐天佑两人独占一间,新生一来,斋舍不够,这特权就不得不取消了。

今日课前司业便提过换斋舍一事。

恐得罪人,司业干脆将号牌全部打乱重抽,抽到几号房舍全靠自己手气,也省得官生这个有意见,那个不情愿的来找他闹事。

唐安宴虽不情愿,但忌惮闹事会被记过,也一并重抽了号牌。

唐安宴看看钟灵手上的‘天斋十八号’,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天斋一号’。

心生不满。

他虽视钟灵为兄弟,可她毕竟是女儿身,怎么可以和别的男子同睡一室?

虞月卿看着自己手中的‘天斋十八号’也是眉头紧锁,一脸愁苦。

只有齐天佑,依然面色淡然,尽职守则地,继续喋喋不休介绍。

国子监,天字斋舍。

因着唐安宴他们四人和丁顷白在诚心堂那么一闹,耽误了不少时辰,这会天斋里头各房间都已经入住了不少监生,还余几个手脚慢的,还在来来回回搬弄行李。

一进天斋大门,唐安宴便直奔一号舍。

房间空荡荡,也不知舍友是谁,盘算着将此间独给钟灵,唐安宴揽着钟灵就进了一号舍。

却没想到齐天佑玉树兰芝背着手,慢悠悠地跟了进来。

看着齐天佑拎着‘天斋一号’的铜制号牌在他眼前一晃,唐安宴只觉得是青天大白日里凭空落下一道惊雷。

将他劈得外焦里嫩。

这该死的孽缘,居然是如影随形的!

紧接着听孽缘惊讶道:“唐兄还是钟兄也是一号舍吗?”

唐安宴冷哼不答,只将自己手中的铜牌往袖子深处藏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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