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反派拯救计划[无限]+番外(31)

她一把捂住喉咙,欲要开口提醒还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罗姝,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秦冬莞蓦然一惊,连忙伸手去拍了拍床上躺着的人,见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后才松了口气,用手指了指窗户上那越破越大的窟窿,带着惊恐的讶异溢于言表。

“这?”

罗姝的睡眠向来都浅,片刻后就从那种迷糊的状态中走出,转眼捕捉到了窗户上的不寻常。原本糊住窗户的报纸此刻破掉的洞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扩张,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里除了外面一直有的污浊臭气外还多了点怪异的气息。

那种味道无法用笼统的香或臭来概括,却有种类似于迷香的作用,让人仅仅在汲取到一点时就觉得昏昏沉沉。罗姝反应迅速地捂住口鼻翻身下床,刚朝窗户边走了几步却又猛地往后一闪!

纤长的细针几乎是擦着她被风吹起的长发过去,动作再慢一步就会准确无误地刺穿心脏。而还没来等其缩回,少女忽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拽住长针往后一扯,外面的动作随之一顿,下一秒,窗口的报纸被扯下大片,不加掩饰的直白突兀映入眼帘。

那是一张几乎是被水给泡烂了的脸,仿佛是硬塞回去的五官让整张脸看起来格外狰狞可怖。猩红的双眸里似乎都是浸了一层水,眼珠子在眼眶里晃荡晃荡地摇动,下一秒就要从中掉落出来。

性别依稀难辨,但可以看得出它的手中握着一根用来织毛衣的那种长针,此时正在与罗姝做拔河赛。还没等秦冬莞壮着胆子上前帮忙抢夺,怪物忽而怒啸一声猛一松手,罗姝堪堪倒退几步被秦冬莞接住,眉头微微皱起。

鲜血濡湿了掌心,罗姝却好似无事人般再度不顾疼痛攥紧拳头,咬牙看向怪物转身匆匆离去的身影。

“没得手,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走了吧?”

身上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逐渐退去,秦冬莞终于是可以开口道。怪物这么干脆利落地转身走掉实在是出乎所料,她本来以为还要有一场持久的恶战,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能这么快就轻言放弃,实在是有点反常。

一般来说什么样的关卡里就会出现什么样的鬼怪,刚才出现的那位恰好就可以和她下午打听到的对应上。传闻中网瘾治疗中心常常会出现自残或是自杀的学生,其中一个就是倒满了一盆的水将自己头伸进去活活闷死,奇怪的是几天之后才被人发现。

据传言在那女生死去之前,常常有网戒中心的老师们会拿学生杀气,花样还层出不穷。用织毛衣的长针刺入指甲盖或是用指甲剪刀夹鼻子,在各种难以让人看见的地方下毒手,搞得人心惶惶。

“他们已经失去了意识开始无差别攻击了,恐怕这一晚上还不好过。”

察觉到罗姝一直没有说话,秦冬莞一边戒备地看着四周一边扭过头去,却发现少女的脚步有些趔趄,稍稍往前挪了两步后竟是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床上。

“阿姝!?”

最强战力突如其来的倒下让秦冬莞慌了神,而正当她欲要将人扶起时,若有若无的气息再度随风吹进屋子里,让神志都是一阵晕眩。无力感从头到脚贯彻侵袭,秦冬莞在舌尖用力一咬,咸腥灌入嘴里,呛得她一阵咳嗽。

“还给我!”

原本只应该有两个人的屋子内突兀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可怕的是还无从察觉对方到底是在哪里。秦冬莞身子一软也靠到了硬邦邦的铁板床上,竭尽全力用指甲在床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试图将罗姝唤醒。

“还给我!”

得不到回应的女声陡然尖利如刃,在耳膜上疯狂切割,将铁窗摇得哐当哐当直晃。秦冬莞勉强扭过头去,却见一张浮肿的苍白面目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她整个几乎是都贴在了铁窗上,肿胀皮肤嵌入些许,咸腥的血水不断往下滴答流淌。细瘦的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的手臂竭力伸入房间抓挠,半天却只抓到了一团空气,恼怒吼声如撕纸裂帛,对耳膜都是极大的摧残。

猜想她要的应该是和罗姝之前扯成了两半的长针,秦冬莞稍稍回复了些许力气后立马坐起,抽出罗姝手中握着的半截长针壮着胆子小心递过去。

然而在长针的另一端轻轻碰到对方手的一刹那,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她背后一推,秦冬莞只来得及往旁边一闪避过锋芒便狠狠撞上铁窗。钻心的疼痛尚未能缓的过来,视线却忽而与那猩红双瞳对上,寒气陡然窜起。近在咫尺的距离让秦冬莞两腿一软,险些直接晕厥过去。

“呼——”

似是恶作剧般,浊臭腥气从那张溃烂的嘴里吐出,熏得她头昏脑涨,原先的无力感倒是稍微减轻些许。秦冬莞嘴里发麻,连舌头抬起一下都觉得费劲,眼前的鬼怪分明是她无法违抗的力量,却还要在临死之前戏弄……

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

清脆的笑声来源于她的身后,这边有绝对不下于一只鬼盯上。

“我是不是很丑?”

鬼魂的声带在死前或许是受损严重,发出的声音嘶哑,音质宛如粗粝的磨刀石。她缓缓提起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百倍的笑容,腐烂的嘴角一起一落,涎水滴答。

“给你看看我的好东西呀。”

见秦冬莞没回答却也趴在铁窗边缘没动,她忽而退开两步,细瘦如枯枝的爪子狠狠在胀鼓鼓的肚子上一划。咕噜噜,一地血水间滚落在地上的是滚圆的一颗肉球,在夜色之中看得不甚清晰。黏稠血块从她的腿间落下,厉鬼也似呜咽出声,发出一道凄厉惨嚎。

如果室内开了灯,如果秦冬莞离得再近些,就可以看出那是个已经快要成型了的胎儿,寄居在年轻少女的肚子里。但饶是如此,她也能从原先的传闻里捕捉到此时的点滴真相,脑海中原先的线索清晰串联成一线,理智逐渐压过恐惧占了上风。

“是朱建才,是朱建才!”

浮肿的人形状若癫狂,嘴里喊着的名字却让人再也熟悉不过,这是治疗中心那个朱老师的全名。见对方仿佛还是可以交流的模样,强忍着本能的惧意,秦冬莞斟酌着语言开口道:

“那你为什么不找他报复去?”

“我不敢去,我不敢去!”

声嘶力竭的吼声逐渐压低,猩红的一双眼珠直勾勾盯住秦冬莞,直看得她心里发毛。而还没等她想要向后退一点,无形的力量再度将她往前一推,隔着铁窗,两人几乎是要脸贴着脸,纵然夜色暗沉,秦冬莞也能看得清楚她那满脸的青斑纵横与血丝交错。

浮肿的脸皮湿漉漉地搭了下来,浓重的腥臭萦绕在四周,让秦冬莞忍不住先屏住了呼吸。而她似乎是感觉到了这样的嫌弃,须臾向后一退,拉开了些许距离。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对不起。”

幽微如丝线的女声在背后响起,而比起之前那样的嘶哑,起码这个交流起来要稍稍舒适一点。还没等秦冬莞从讶异中走出,后面一直抵着她脑袋的手就缓缓了松开来。

哪怕是经历了后来那么多的关卡后秦冬莞也没有忘记,在这个第一层特殊的关卡里,她听特殊的鬼怪说了一场故事。

杨春燕和赵玉菊和其他的人一样,都是因为“治疗网瘾”被送到了这个地方来。说是为期数月的科学治疗,却给她们带来了一场贯穿了短暂一辈子的噩梦。

一进网戒中心两个人就做了舍友,在这样破旧狭窄的屋子里相依为命。一开始的封闭式管理就已经让人很是烦闷却也能接受,而没几天之后,网戒中心本性毕露,青紫的伤痕开始出现在每个新学员的身上。众人苦不堪言,又被逐渐增大的压力逼得屡屡犯错时,更大的噩梦降临到了女生们的头上。

电击治疗室的朱老师是个人面兽心的男子,他专挑漂亮又好欺负的女学员下手,一开始只是在“治疗”时动手动脚,到后来就开始变本加厉,甚至许诺用身体可以免除电击惩罚后又反悔。

在一次因为贪睡迟到之后,杨春燕也被送入了冰冷的治疗室,由于反抗遭到了朱老师的残暴对待。没过多久后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的杨春燕万念俱灰,报告给教授后却被拎到讲台上全班批斗。

哪怕是死了已经化作孤魂野鬼,她也不会忘记自己站在讲台上被人指着脑门骂出那些脏话时的感受。老教授对着她指指戳戳肆意谩骂,台下或是怜悯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落到身上皆是如刀锋刷刷,饮血啖肉。

年轻的小姑娘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好不容易一分一秒地挨到了下课,又听说有人偷手机无果被逮住送到了治疗室,心中万念俱灰,直接去打了满满一盆的水端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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