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明显兴奋起来，当着程梓尧的面，她不敢欢呼，只悄悄握紧了肖灵的手。
“你是他的粉丝？”程梓尧突然问起。
“哦，不是，林娇是他的粉丝。”
程梓尧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没有再说话。
到了饭店，大部队人马已经到了，有人在主桌上给肖灵和程梓尧留了位置。
虽然很多人好奇肖灵为什么会和程梓尧一起出现，但娱乐圈里大多数人都是人精，谁也不肯问出来。
程梓尧给肖灵点了一份蔬菜粥，蔬菜粥香气扑鼻，又热热的温胃，肖灵小口小口的喝着。
和以前一样，饭桌上的人绝大部分她都不认识，肖灵低头专心喝粥，耳边是熟悉的应酬声。
可一切又和以前不太一样，摆在她面前的，不再是装满了酒的酒杯，而是一小份蔬菜粥。
有人过来想要给肖灵敬酒，被一旁的程梓尧拦下。
另一边，林娇乐呵呵的去找林煜奇和他的队友们合影，肖灵吃完了一小份蔬菜粥，走到楼梯口透气。
同一个楼层，另一个厅里也是同样的热闹，肖灵的视线扫了过去，里面同样坐了不少艺人，像是节目录完之后的聚餐。
肖灵走到卫生间门口，盥洗池旁站了一个男人，背对着她正低着头狂吐。
浓烈的酒味从空气中传来，肖灵皱了皱眉，转身离开准备换一个楼层。
“肖灵，这不是肖灵吗？”肖灵的脚步明显一顿，她缓缓回过了头，站在她身后的人，竟然是邵云南。
他明显是喝醉了，脸颊上还有两团明显的潮红，肖灵不想跟他多说，转头准备离开。
“唉，肖灵你别走呀。”
肖灵刚走了两步，手被邵云南拉住，肖灵急忙嫌恶的一把甩开。
“怎么着，跟，跟了程梓尧以后脾气见长了？”
手被肖灵甩开，邵云南也不生气，笑嘻嘻摇摇晃晃走到她的身边。
“我，我告诉你呀肖灵，你别以为跟了程梓尧自己就飞黄腾达了，人家是谁呀，人家可是“星尧娱乐”的老总，老总你懂吗，整个“星尧娱乐”都是人家的，你就是一小破模特，人家哪会看得上 你，顶多就是新鲜两天，到时候你还不是得灰溜溜的回来找我，你呀，也别天天冷着一张脸……”
说着邵云南就要上手摸肖灵的脸，肖灵心底一阵恶寒，挥手想要把他的手打掉。
不料她还没有碰到邵云南，已经有一双手快了一步，猛地把他推开。
“没事吧？”程梓尧把肖灵扶到自己身后，低头查看她的状况。
“程总，您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呀。”邵云南向后倒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他一只手扶住墙，身体轻轻靠在身后的盥洗池上。
“他是谁？”程梓尧转头看了一眼邵云南，墨黑的眸子里全都是冰霜利刃。
“邵云南”
“他喝醉了，我们走吧。”
肖灵不想多事，拉着程梓尧准备离开，却不想程梓尧脚下并没有动。
“原来他就是邵云南呀。”程梓尧冷冷的说道。
“对呀，我就是邵云南，程总您认识我？”邵云南明显已经喝多了，甚至都没有看出来程梓尧正在缓缓升起的怒意，还乐颠颠的凑上来。
“程总今天能在这里见面咱们也算是有缘了，谁让咱们俩看女人的眼光都是一样的呢。”
邵云南伸手想要勾住程梓尧的肩膀，却被程梓尧不经意间躲开。
程梓尧不想肖灵靠近那个酒鬼，拉住她的手把她往走廊里带，邵云南也没有眼力的跟上来。
“不过要我说呀，咱们的眼光都不怎么好，她肖灵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对着咱们的时候脸冷的跟什么似的，在酒桌上可是笑出了花……”
“咣”
一拳打在邵云南的脸上，因为愤怒，程梓尧脖子上的青筋爆出。
“程梓尧”肖灵大惊，急忙拉住程梓尧，不让他再继续打下去。
“程总，你打我干嘛，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呀，哎呦。”
邵云南还没有说完，又一拳挥了过来，这一次，邵云南直接被打倒在地。
不远处有人听到声响，急忙跑过来查看情况，孙清首当其冲。
“程总”
地上的邵云南还在叫嚷，嘴里说着含混不清的胡话。
“谁不知道肖灵就是个公交车，就你还把她当成一个宝贝，她参加的饭局，比她吃过的饭还多……”
“咣”
又是一脚，重重把踢到邵云南的肚子上，疼的他直接蜷起了身子。
邵云南的经纪人也跑了过来，见状，忙把邵云南从地上扶了起来。
“程总，云南他喝醉了就是喜欢说胡话，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他这一回吧，等他醒了酒，我一定带他去给您赔礼道歉。”
邵云南的经纪人是个人精，刚刚跑过来的时候听到了零星的话语，就已经猜出发生了什么。
“不必了，回去替我告诉你的老板，我程梓尧要封杀他，日后你们公司艺人想上“星尧”的戏，我程梓尧敞开门来欢迎。”
第四十五章
回家的路上，肖灵看着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树木出神，从离开饭店到现在，她迟迟没有出声。
过往那些陪酒的经历悉数从眼前浮过，有泪水从眼角流下，她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想起那些。
“我确实参加过很多次饭局，但我从没有做过出卖自己的事情。”肖灵的声音很轻，像是薄薄的羽毛，风轻轻一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车子猛地一停，突如其来的惯性，要不是肖灵身上系着安全带，险些撞上前面的车窗。
“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种女孩儿。”
车子停在一家KTV门口，车窗外有歌声传了进来，几首歌混杂在了一起，听的人心生烦躁。
“谢谢”
肖灵面无表情，盯着门口的树边狂吐的背影出神，有多少次，她也同那人一样，在卫生间里抱着马桶狂吐。
那种滋味，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尝。
“肖灵，做我女朋友吧，不是假扮的，是真正的女朋友，我想要告诉全世界的人，你是我程梓尧的女朋友，没有人可以贬低你，更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我想要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保护你一辈子，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程梓尧抓起肖灵的手，这些话藏在他心里很久了，今天终于说了出来。
虽然心里清楚，今天不是表白的好时间，可他真的不想再等下去。
邵云南的话像是一把利剑，狠狠的在他的心底划上一刀，他不想去想这些年她过的有多遭，可脑海里偏偏又忍不住去想。
他不想再沉默下去，他想要告诉她，哪怕全世界的刀剑袭来，他也愿意冲上前去替她挡下。
“对不起”
意料之中的回答，程梓尧缓缓闭上了眼睛。
“肖灵，我爱你，我也感受的到，你也是爱我的，不是吗？”
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打颤，肖灵的呼吸乱了，她缓缓转头看向程梓尧，指甲扣进肉里，有痛意从手心传来。
“可是我不敢。”
“程梓尧，我不敢再去相信任何感情，我只相信我自己。”
她不敢去接受一份新的感情，更不敢接受离开这份感情带来的冲击。
她就是个胆小鬼。
“对不起，我是个懦弱的人，我们不合适。”
突然，肖灵的肩膀被人大力扣住，程梓尧的脸凑近了她面前，肖灵下意识的向后躲。
“我知道你受过伤，你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可是肖灵，治愈伤痛最好的方式不是彻底的封闭自己，而是打开心扉重新学会接受，接受爱你的人，接受你爱的一切。”
“我陪你一起，我们一起见证这个世界的美好，你想要的一切，我都陪你慢慢的去实现，好不好？”
肖灵低着头不敢看他，她也想要像他说的那样，学会重新接受，接受这世界的一切善意，接受爱她的人。
可是……
她终究还是没有重新接受的勇气，至少，现在还没有。
“对不起”
接下来的一周，肖灵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每天下午去跟柳如云学习，每天早上，他们还是会像往常一样一起坐在餐桌上喝粥，程梓尧熬粥，肖灵洗碗。
每个人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偶尔交谈，也带上了几分客套，像正常的房东和房客。
肖灵出发去剧组的前一天，接到林娇打过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