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瞬间就被吓得紊乱了。
他的牙关被人撬开,柔软的舌头从外面钻了进来。伴随着柯少嗔的一声低哼,尹司锦的舌尖轻轻从他的舌背上一卷,就将他嘴里的红酒尽数吸了过去。然后十分不符合尹司锦往日收敛温和作风的,竟起身捧着柯少嗔的脸,强迫柯少嗔将嘴巴张开,舌头细细舔舐过柯少嗔口腔内的每一个地方,贪婪甚至带着些焦急,细密晶莹的津液从他白皙的下巴处划过,确定可以松口了,才念念不舍般收回舌头,缓缓从柯少嗔的嘴上分了开来。
柯少嗔面红耳赤的看着面前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尹司锦,心脏狂跳不止,险些要从他的胸口蹦出来!唇舌上依旧残留着尹司锦的感觉,半张半开,无意识舔了舔唇瓣,好像还有点期待尹司锦再来一次。
伊莉莎已经坐在一旁彻底抓狂了,她疯喊了一声“你不要得寸进尺!”,断定尹司锦是在对池晏示威,然后就被旁边的阿雄死死按了下来。
柯少嗔喉咙发紧,小心翼翼道:“你,你怎么……”
尹司锦神色略有些不满地端走了两杯红酒,道:“这葡萄汁里有毒,会麻痹神经。”
他喝了没事,但柯少嗔一个人类喝了,起码会晕眩一阵,大脑混涨一段时间。
柯少嗔愣了愣神,好半天才从刚才令人念念不忘的桃色美事中缓缓回过神来,他道:“……嗯?”
卜岛一听立马严肃起来,拿起柯少嗔喝过的酒抿了一口,眼神紧张。
然后……
然后……
卜岛也跟着一愣:“嗯?”
三兄弟急得跳脚:“怎么了怎么了?”
“有毒吗?真的有毒?哇呀哎呀好大的胆子!!”
“杀了,杀了那群混账玩意儿!”
卜岛伸手拦住几个正迫不及待要往外蹿的妖怪,说:“等下。”
他看向柯少嗔,又迟疑着看向尹司锦,道:“似乎……没毒啊?”
尹司锦一脸确信的说道:“有。轻量可晕眩人头脑,量多则会令人神志不清,严重者甚至会中毒而死!”
卜岛犹豫了一下,眨了眨眼,解释道:“这……酒精的确是这样的……但酒嘛,本身喝的就是那味道,会晕很正常。”
三兄弟面面相觑,阿雄和伊莉莎,还有池晏则是齐齐一愣。
柯少嗔后知后觉想明白了当初电视机上,未来的他为什么要刻意说“司锦没喝过葡萄酒”,这话目的是什么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干得好,干得漂亮!!!
柯少嗔嘴角上扬,怎么都克制不住想笑。而且还是傻笑。
尹司锦不解看着他,说:“怎么了?”
柯少嗔道:“没,没什么。”
就是高兴!!!
柯少嗔索求道:“再来一次。”
尹司锦疑惑,想了想还是动手把酒杯还给了柯少嗔。
既然都说没毒,那就让柯少嗔继续喝吧。
柯少嗔却摇了摇头,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知晓这不是毒药的尹司锦顿时是不好意思再做那“抢毒药喝”的行为了,面颊一红,连忙摇头。
柯少嗔声线放软求了一句:“再来一次吧。”
尹司锦耳朵都给烧红了,低着头不肯看他,面红耳赤的,不好意思极了。
后来实在是耐不住柯少嗔的第三遍请求,声若蚊蝇般小声道:“回,回家再说……”
柯少嗔顿时立即咬定这个约定,激动起来雀跃说道:“好好好,回家再说!”
要不咱现在就回家吧!!
尹司锦被柯少嗔这大嗓门说得脸上更臊了。
池晏实在是看不下去这画面,起身叹了口气,对柯少嗔说:“少嗔,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聊聊。”
伊莉莎连忙神色紧张的看着他,似乎想说“我也去”。
阿雄没让她把这话说出来,提前拉了她袖口衣服一把。
柯少嗔尝到了甜头,现在心情正好着呢,也不嫌池晏烦了,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啊!”
于是二人就一同来到了附近的大厅茶座坐下说话。
池晏神色不定,实在是心静不下来,手掌在身上摸了摸,没摸出什么来,就找后面座位的人借了一根烟,想要抽两口平定下心情。
柯少嗔道:“别抽烟,我不想身上沾上烟味。”
池晏一愣:“你以前不是经常抽烟,什么时候把烟戒了,还变得这么洁癖。”
柯少嗔:“在我知道他不喜欢闻到烟味的时候。”
那视频里可都一一嘱咐清楚着呢,柯少嗔一点都没忘。
池晏:“……”
池晏无奈:“罢了罢了。”
说完,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将香烟放回上衣口袋里。实在是烦躁到不行,就用手掌撸了几把头发,道:“你就那么喜欢他?”
柯少嗔:“一见面就喜欢上了。说句不夸张的话,现在在我心里谁都没有他重要,包括我自己。”
池晏眼神又是一沉。
终究还是忍不住跟着跑了出来的伊莉莎和阿雄站在远处,伊莉莎远远看着池晏的神情就是一阵的心酸难受,她道:“那柯少嗔他凭什么,他算什么东西!”
阿雄:“你别怪柯少了,柯少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团长的事看在眼里过,是我们团长执着了那么多年,一直不肯放弃。”
伊莉莎低声抽泣了一下,道:“你是说,团长以前也和柯少嗔告白过?”
“也算不上是告白。”阿雄道:“不过,也算得上是告白了。”
伊莉莎气道:“你说话能不能说得直接一点,别拐弯抹角的!”
阿雄也不恼,依旧心平气和的很,他道:“大概是三年前吧,你还没来的时候,那次团长和柯少因为一个任务撞上了。跟这次的赌约性质有点类似,都是双方要保护的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是那次柯少人手没有带够,眼看任务就要失败了。”
伊莉莎仔细听着,问:“然后呢?”
阿雄:“然后,柯少就单枪匹马来到我们营地里,说要和我们团长玩一场游戏,但是玩游戏的前提要求是必须让团长,还有我们,全都留在营地里不准出去。”
伊莉莎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游戏,为什么能开得起这么大的条件?”
阿雄无奈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游戏,就是很简单的下棋,而且也没什么谁赢棋谁就能获得什么好处的附加条件,真的就只是很简单的下棋而已。”
伊莉莎想也不想就道:“那干嘛还理他柯少嗔,直接走就是了!”
“可团长不是这么想的。”阿雄惋惜说道:“团长听说柯少要和他下棋,当时就点点头,和我们说‘不着急,先玩两盘,反正时间还来得及’。你也知道,团里面谁都会听团长的话,所以即便事态紧急,眼看就要成功了,大家还是留在营地里,一个人都没出去。”
伊莉莎皱起眉来,道:“那后来呢?”
阿雄:“后来,柯少赢了团长两盘棋,团长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招呼大家,说要去执行任务。”
伊莉莎迟疑道:“我听你语气……怎么好像还有后文?”
阿雄点了点头,说:“对,是有后文。然后柯少就坐在位置上,安安心心地将那些棋子一个个又摆了回去,抬起头对团长说,‘你就只想和我玩两盘?’,团长听完就站在那里,怎么也迈不动腿了。”
伊莉莎:“……”
阿雄:“然后那一整个下午,柯少和团长都在营地里下棋,谁都没有走出营地半步。我们那任务,自然也是失败了。”
伊莉莎:“你之前说,团长唯一一次失败的任务,就是这个?”
阿雄:“对。”
伊莉莎:“……”
伊莉莎忽然爆发:“他柯少嗔分明是知道团长对他有意思!而且还利用——”
阿雄直接道:“可柯少他就是这样的人。”
为了达成目的,什么手段他都做得出来。
这还只是给了池晏一个由头与希望,看池晏会不会接招。更深更过分的话,柯少嗔一个字也没说,点到就即止了。是池晏自己把持不住,想要和柯少嗔多待一会儿的。阿雄他们看了之后,除了觉得心酸难受,也没办法去责怪池晏什么。
本来他们的团长,已经够可怜的了。
伊莉莎气得肩膀都在颤抖。
她甚至眼角都被自己生生逼出了两朵泪花来:“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