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回来?”音线一出,犹如冰天雪地。
“啪”鹿死心中,琉璃额头冒起青筋,啊哈!忘记了江酒玉看自己不顺眼,对自己他哪里有过什么好话!琉璃移开视线,索性不理会他。爱说何便说何,你怎么看我是你的事。
“看来此次求父王出宫求对了呢!那日见姐姐从高墙跃下,雪儿便一直寻思着姐姐是天上仙,哪会是个市井小裁缝。”雪儿说时弯起神似的狐狸眼,映出星星一般:“果真如此,姐姐人中凤凰,原是哥哥的正妃之人,凤凰于飞,母仪天下者也。”
“啊?”琉璃忙摆手道:“我本是市井风俗人,哪配得上凤凰,雪儿公主休要言此。”
雪儿通红着精巧的小脸道:“姐姐便是嫂嫂。”
琉璃本不想皱眉,但仍有几分尴尬,更何况江酒玉根本瞧不上自己,琉璃蹲下身,伸手时宽大的薄纱袖口微微滑落,手指轻点雪儿额头:“公主的哥哥是太子,所以未来嫂嫂是凤凰定会不错,只是姐姐不是凤凰,也当不了凤凰,雪儿公主且耐心等等,说不准过些时日便会见到凤凰嫂嫂了呢。”
“凤凰姐姐。”
“按阶级我配不上公主喊我姐姐,再者我也不是凤凰呀。”
“那唤凤凰嫂嫂如何?”
“额,公主,我....”
雪儿忽然伸手够住琉璃脖颈,小身子贴紧琉璃声音软润,撒娇道:“不嘛,不嘛,就要姐姐做我嫂嫂!”
琉璃手不好伸展,只得搂住雪儿,心却被软软的撒娇弄的开心起来,音线也顺了很多:“那我便是姐姐,公主只管叫我姐姐可好?”
雪儿咯咯笑起,听起来像檐角的风铃:“甚好,甚好。”
“三哥,你我去清书斋中,我有事情要同三哥商量。”
琉璃抬起头看了眼江酒玉,转身时浅色的长长发带飞扬划过琉璃的眉眼,带着淡雅的山木香,琉璃身子微震,搂住雪儿后背的手慢慢收回。
“琉璃且同孤的王妹先歇息会儿,饿了便吃晚膳,不用等孤与酒玉。”江尘雪回眸笑道:“夏日天气炎热,孤命人做了冰镇梅子汤,琉璃想喝便吩咐下去。”
琉璃起身行礼道:“恭送殿下。”
自始至终江酒玉都未回头,琉璃舔舔干涩的唇衣,感到衣摆被雪儿轻拉琉璃即刻笑道:“姐姐也觉得天气乏闷,雪儿想沐凉水浴吗?”
“甚好!”雪儿笑出脸颊的两个可爱酒窝:“酷暑难耐,水浴清凉解暑。”
“沐浴完后,我们再喝些冰镇梅子汤!”说罢二人一拍即合,便去浴室。
清书斋,陈列了许多乏味的古籍书典,泛着几分压抑的纸墨清香之气,案桌上安置着一只金色麒麟的小香炉,袅袅烟气从刺金的孔中飘出,不骄不躁提神醒脑,只是清书斋正室宽大,只一张案桌摆于中央,身后排排书架如林立,一进门便有种无形无质的习书压力。
江尘雪带着浅浅的笑意与江酒玉对坐于案桌,江酒玉抿唇不语,猜不透江尘雪莫名的笑意从何而来,眼下情形,他未有半分心思说笑。
“酒玉有话但说无妨。”江尘雪欣长的手指轻轻按摩住太阳穴:“莫要吞吞吐吐。”
江酒玉垂下眼帘,抬手从腰间摸出一卷书信放到案上:“三哥自己看。”
江尘雪铺平泛黄的宣纸,烟长的眉未有一丝褶皱,逐字读下,神色自始至终都未改变一分,江酒玉看出端倪:“三哥早已知晓?”
“自一开始上官家便看孤不顺,谁料那丞相左右摇摆不定,风吹草倒,活活出卖了上官惊鸿。”江尘雪漫不经心道:“暗影早已通报此事。”
“三哥既已知晓,为何不告知于我?”
听出江酒玉几分隐晦的不满,江尘雪轻笑着倒了一杯凉茶推到他面前:“那时你刚从边塞军营回来,身体疲惫,孤不想你操劳过度,这种事交于暗影处理即可,你无需担心。”
茶水清雅,使得空气中混杂了醉人心脾的香气,伴着香炉飞烟淡雅又迷蒙,江酒玉垂头低声道:“三哥.....应是内心早有打算。”
闻言,江尘雪敛去了些许笑意,唇角微抿,思索片刻才缓道:“是。”
“既然三哥主意已定,那酒玉便不会再过问此事。”江酒玉握起精致的龙纹茶杯放置到唇边,眼神避开饮尽茶水。
“所有兄弟之中,也便是酒玉你最懂孤。”
三哥,你且是真心不愿我操劳过度吗?湖光流水的眉眼种闪过丝丝凉意,额前的碎发遮挡了几分面色。江酒玉再倒一杯凉茶喝下:“既已无事,我便先回,府中还有些棘手的事情处理,改日再拜访三哥。”
☆、宽衣解带之事
已是入夜,长街灯火百里,人流往来不减,恍若白昼。而瑾王府偌大的殿院中却鲜有光亮,渐值深夜,江酒玉少有的提着一坛美酒步伐略显不稳的行至府门。
守门侍卫见到江酒玉后,先是诧异,随后忙躬身前来:“殿下,为何回来的这般晚?”见到他手中的酒坛后,侍卫已难以控制面部神色:“您....这是....去饮酒了?”
江酒玉白皙的面上浮着似有似无的红晕,漂亮的大眼睛里仿若镀了一层飘渺水色,发丝尽数散开披散在身后,浅色发带纷飞,丝毫不像年少有为的冷血将军,倒不如说风流公子来的确切。
“偶遇了一些王族旧贵,不好推辞抽身,只得同他们去花街柳巷喝酒叙事。”迎面而来他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气,侍卫担心向来滴酒不沾的瑾王不胜酒力,本想扶他一把,江酒玉回头,眸中淡漠之色却令侍卫却步。
他一路提酒穿过空旷的庭院,长过腰间的发丝随步伐左右飘摇不定,听到脚步声,黑漆漆的殿中疾步走出一白衫女子。那女子莫约不过十八,眉若远山,唇如丹阳,杏花形的美目中生出激起男子保护欲的动情之色,长发如流水般婉转编织半束半散,美颈如若水上天鹅,流苏步摇随步伐轻晃,晶莹剔透的水晶耳饰更添神韵,面上桃花妆色适宜可人,世人常说的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姿,大抵便是如此。
“殿下。”女子开口便媚骨酥心,但眼神清澈纯灵,丝毫不知自身音色有多动人心弦:“已值深夜,为何您这才回府?您说过今日会早回来些。”
江酒玉眯起眼睛,瞳孔中倒映出女子面容,女子离近后才发觉江酒玉身上的酒气:“您喝酒了?”
他却未回话,提着酒坛越过女子:“睡吧。”
风吹散他的顺发,卷起一阵好闻的山木香,女子稍加迟疑,抿紧嫣红的双唇追上前去,鼓起勇气扶住江酒玉的左臂:”殿下,瑶儿送您回房歇息。”
江酒玉移过视线,看的瑶儿好一阵红面,未开口回绝,算是默认。
寝室中烛火摇曳,透过轩窗泛出温色的光,瑶儿单手推开房门,吃力的扶他入室:“殿下,这便到了。”说罢便扶他坐到榻上。
江酒玉收回左臂,俯身将酒坛放置塌下,而后才抬起带有红晕的面,眸色微微涣散,像是有几分聚不到焦点,长长的睫毛轻颤,竟生出女子才有的魅惑之色,借着烛火瑶儿这才看清他脖颈间的红印。
血液轻凉,瑶儿犹豫再三,小心问道:“殿下,请问您去了哪里?”
“果然酒是害人的物件。”江酒玉忽的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撩人的笑意:“瑶儿想知道?”望着他星辰般的眸子,瑶儿咬唇点点头。江酒玉看后蓦自低笑了片刻:”自是花街柳巷。”
瑶儿神色微变,愣了良久才强笑道:“殿下....平日里不是不喜去那去处吗?”话还未落地,江酒玉却闭目疲惫的倒在榻上。
衣襟微乱敞开,锁骨精致,露出冰肌玉肤,长发尽数散在一侧,如此模样还是瑶儿第一次所见,瑶儿看失神了些许,回过神来忙道:“殿下,殿下不可这般睡,瑶儿帮您脱了外衫。”
榻上人却依旧未有反应,瑶儿不觉间脸更加红润,心跳紧跟着加速,指尖颤抖的触到他的束腰衣带,瑶儿抬眸看到他并无清醒之色,便慢慢解了他的束腰。一经解开,几层衣衫便陡然松散,看着更加裸露的肌肤,瑶儿难免呼吸急促。再看江酒玉,几经犹豫瑶儿决定只解发带便好。
念头至此,瑶儿向前一步,弯腰伸手轻碰他的浅色发带,不料指尖刚刚碰到,江酒玉忽然睁开双目,瞬间扣住瑶儿手腕,翻身将她按于榻上,由于解了衣带,层层叠叠的衣衫全部散开,转瞬露出他冰清玉洁的上身,瑶儿又惊又羞:“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