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后宫之主,你看着办就行了。”明玄帝揉了揉眉心,仿佛很困了一般,躺下睡觉。
皇后心里一喜,这才躺下歇息。
次日,皇后把端凝召进宫,她知道端凝怀孕了,结果俞珍却在这个时候跑去边关,所以她看向端凝时,不自觉的带出同情怜悯的神色。
端凝脸上微笑不变,藏在袖子里的手偷偷攥紧了。
“不知娘娘找端凝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也没瞒她,把昨晚跟明玄帝的对话说给她听。
端凝:……
端凝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她胆大妄为的直视皇后,想要分辨这女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但凡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南河郡到底怎么回事,父皇不知道吗?
皇后还在讲述,到时候怎么给太子脸上贴金。
端凝第一次有了想跟这母子俩分割的想法。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了凤仪宫,又是怎么坐上马车回了公主府。
俞珍走后,她实在懒得看到继婆母那群人,所以就回了公主府,眼不见心不烦。
在自己的地盘,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烦躁,把手边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蠢货”
“愚不可及”
“不知所谓,不可理喻”
“脑子进了一条河吗!!”
“嘭——”“嘭——”“嘭——”
地上砸碎了一堆东西。端凝靠在椅子上,大口喘气,才让自己心里舒服点儿。
她几乎能想象到,经此一事后,父皇对皇后和太子的印象又会下降。
“殿下,殿下,您别气了。您还怀有身孕,就算您不为自个儿想,也要为驸马和他的孩子想啊。”
心腹的话响在耳边,端凝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惊慌地捂住肚子。
“麟儿别怕,母亲,母亲不是故意的。”
“母亲不生气了,不发火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肚子有点疼。
“去,给本公主传太医。”
她脸色有些白,感觉肚子越来越疼了。心腹赶紧把她扶回屋歇着。
一个时辰后,端凝喝下安胎药,躺在床上休息。
“殿下,太医说了,您以后不能再有这么大气性了,不然对孩子不好。”
“您要保持心情愉悦。”
端凝疲惫道:“我知道了。”
心腹在床边欲言又止。
端凝叹了口气:“有什么就说吧。”
心腹唰地跪下:“殿下,奴婢大着胆子说一句,就算您要打杀奴婢,奴婢也认了。”
“您现在已经是荣安伯夫人了,驸马又去了边关,等他立了功,回来这爵位说不定还能再升一升。到时候,您的身份地位,都是旁人不能及。”
“您又是公主,不管皇子们怎么争,最后都牵扯不到您头上,您是立于不败之地。何必再委屈自己,跟皇后他们虚与委蛇呢。”
端凝眉眼一沉:“谁教的你这些话。”
她第一个就是怀疑有人策反了她的心腹。
心腹明显了解她,苦笑一声:“殿下,没人教奴婢,这话在奴婢心里藏了好多年。您待奴婢有恩,日常又对奴婢不薄,奴婢每次见您委屈,比自个儿受委屈还难受。”
心腹嘭嘭磕了三个头,力道之大,额头都渗出血,她仰着脸,眼睛紧闭:“奴婢知罪,请殿下赐死。”
端凝静静看着她,许久,低声道:“起来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考虑。”
她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最后还是驸马和孩子占了上风。
算了,由得皇后和太子去造,真造坏了。大不了以后换把“刀”就是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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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父亲,长姐来信了。”李禾兴奋的跑进武顺侯的书房。
武顺侯从公务中抬起头,看着递到眼前的信封。上面有力的字迹格外熟悉。
“下次记得让人通报。”他不轻不重说了一句,然后接过了信封。
李禾挠了挠头:“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
“公子,公……侯爷”外面的小厮在门口踟蹰。
武顺侯:“何事。”
小厮进来,行礼:“回侯爷,大姑娘还送了东西回来。”
武顺侯淡淡看向小儿子,李禾心虚,磕巴道:“我没、没注意。”
武顺侯:……
气氛尴尬间,侯夫人和李卓夫妻也来了。
“听说阿恕来信了。快给我看看。”侯夫人走到武顺侯身边,拿过了信封,打开查看。
武顺侯示意小厮把东西呈上来。
那是一个小盒子,封得严严实实,武顺侯挑了挑眉,拿锁打开,然后里面又是一个小盒子。
武顺侯:……
武顺侯继续打开盒子,盒内空空。
李禾:“东西呢。”
小厮脸色瞬间就白了,慌张跪下,连连磕头,“侯爷明鉴,小的没拿,真的没拿。”
“侯爷明鉴,求侯爷明鉴……”
武顺侯看着空盒子,忽然,在盒盖一阵摸索,然后不知做了什么,盒盖竟然掀开了。
盒盖里居然有隔层。
武顺侯对小厮挥手:“东西在里面,你下去吧。”
“是,是侯爷。”小厮顿感劫后余生,急忙退了出去。
武顺侯看了小儿子一眼。李禾立刻去把门关上。
“父亲,盒子里是什么?”
侯夫人和李卓夫妻也很好奇,侯夫人就凑过去看了,下一刻,她瞳孔微缩:“这是……”
“什么什么,盒子里是什么。”李禾好奇极了,跟着凑了过去。
那是一块黑色的,里面闪烁着碎金的牌子,小儿巴掌大,尾指厚。上面刻着看不懂的符文,莫名高深和玄奥。
“这,这是不是玄金牌啊。”李禾惊讶道。
他越过武顺侯,把小牌拿在手中掂了掂,杵在眼前仔细看,甚至还上牙咬。
众人:……
“是真的。”李禾捧着玄金牌,跟捧了座金山似的。事实上,也差不多了。
李卓媳妇不解:“玄金牌怎么在阿恕手里?”
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这个答案实在太显而易见。
她喃喃道:“七殿下对阿恕真好,也不枉阿恕对他一片真心。”
对此,最高兴的莫过于侯夫人了。
当初李恕执意去南河郡,把她气得不行。哪有未婚女子,不远千里去找男子的。
这让男子怎么看女方。指不定怎么轻贱呢。
虽然听说七殿下性情温和,善良宽厚,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武顺侯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好像那只不过是一块普通令牌,但一开口,透着愉悦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阿恕信中说,南河郡事情多,她走不开,今年不能回来了。玄金牌给夫人处置,算是今年的年礼。”
侯夫人嘀咕:“她一名女子能有什么事?”过年都不回来。她心里很想女儿。
武顺侯点了点桌案:“她有正经事要做,灾后重建事情很多,七皇子身边人手不够,她女扮男装去帮忙了。”
“这……”侯夫人眉头微蹙,想说什么,但最后又没说出口,但表情明显是不赞成的。
李禾却是特别羡慕和钦佩:“长姐好厉害啊,早知道我当初也跟着去了。”
侯夫人没好气道:“你一个半大孩子跟着去能干什么。”
“我不小了,母亲。”李禾不服。鼓着脸生闷气。
李卓轻声笑道:“再过两年,阿禾就可以帮忙了。”
李禾闻言,心情好了那么一丢丢。
他看着兄长,突然感慨:“如果阿兄去了就好了。以阿兄之才,肯定能做出一番实绩。”
李卓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眉眼间染了愁绪。
他现在的生活不能算不好,甚至比同龄人好了太多,娶了娇妻,有了事业。
但是他觉得他做的那份活,没有他,别人也能做,他甚至都不需要出多少力。
在他内心深处,他其实是想去地方上,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也盼能够造福一方。
但他知道他这种想法,在世家子中有多格格不入,他甚至能想象到,他若是把这话说出口,旁人会怎么嘲笑他。
或许,他的家人也不能理解他。
因为这实在是有些荒唐,哪有人放着现成的福不享,反而想吃苦的。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武顺侯扫了一眼大儿子,“急什么,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