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昏迷，没死。”
霍云阙回答的很平静。
“不是！他！我大哥他……”
宋窈窈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高兴可以再次见到大哥，又害怕大哥真的留在这里了。
甚至，如果大哥的灵魂出现在宋问川的身体里，那么原本宋问川的灵魂呢？
又该何去何从？
宋问川感觉耳边很吵很吵，他眼皮动了动，刺眼的白光让他差点流出眼泪来。
他抬手，遮住眼睛缓缓坐起来。
被身上吃力的感觉与酸疼震惊到了，他倒吸了口凉气，‘嘶’了声打量四周。
越看越惊愕——
“窈窈？霍先生？你们……不、我怎么会在这？”
宋问川拧眉，他摇摇脑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掉了。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接静婉回家的路上——
对、车祸。
他一愣，“静婉呢？她没事吧？”
宋窈窈擦掉脸上的水渍，泪眼朦胧中，定定打量着重新醒来的宋问川。
当听到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宋窈窈放了心，同时，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真正的宋问川，回来了——
“宋先生大病未愈，最好还是呆在医院好好休养，注意身体。霍七——”霍云阙拍拍宋窈窈的背，叫霍七进来，“送宋先生回医院。”
“不是……可是我，我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问川大脑里一片混沌，他眼神迷茫，所有的记忆，都终止在车祸的那一刹那。
他记得，自己用身体把宋静婉护在怀里。
他能醒来的话，宋静婉应该也没事的吧？
“还有窈窈，你、你跟霍先生你们俩？”宋问川理不清来龙去脉，倒是看到了宋窈窈跟霍云阙两人亲昵又自然的举动，他又气又恼。
出了个车祸，一个没注意，自家的白菜，就这么被拱了？！
宋窈窈看着宋问川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踮起脚尖拍拍霍云阙。
霍云阙会意，缓缓垂首。
吧唧！
宋窈窈飞快在霍云阙的嘴唇上啄了一下，扭头对宋问川道：“大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
盖了章的那种！
轰隆隆——
无异于晴天霹雳，这还没完。
宋问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窈窈那一声‘大哥’给砸的找不着北，咧开嘴笑。
“你肯叫我哥了？你——”
“宋先生，您赶紧回医院吧。再待下去，您父母都要把整个奉城掀个底朝天了。”
宋问川一头雾水，按理来说，能年纪轻轻就以比宋瑞还出众的能力，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人，自然不会那么傻。
第395章 不记得了
但一方面是他刚醒来，另一方面，大概是一醒过来。
看到的不是医院的白墙，而是宋窈窈跟霍云阙，还有陌生的，他第一次涉足的办公室！
霍七不由分说，把宋问川拉出去。
宋问川还是不明白，“我是怎么过来的？“
霍七：“……”
完了，这位看样子脑子是真的磕坏了。
他还记得，这位找上门的时候，那一身锋芒毕露的气势。乖乖，还让霍七多看了两眼。
结果现在——
怎么变成这样了？
“当然是您自己走过来的了，我们这到处都是监控，要不给您调出来看看？”霍七嘴角抽搐，无奈的回答。
宋问川眼里划过一抹沉思，冷静下来后，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用。”
他摇摇头，上了车。
无故失踪的病号，又在失踪了大半天后，自己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周曼莉气的抬手就想锤他，却在看到他苍白的面色时，舍不得了。
“臭小子，你跑哪去了？失忆就老老实实呆在医院接受治疗！你乱跑什么？”
宋问川更糊涂了，他扶额，“妈，什么失忆？我什么时候失忆了？”
周曼莉与宋瑞齐齐震惊。
反应过来后，病房内异口同声响起呼叫。
“来人！！”
刚回来没多久，再次被推去检查了一遍的宋问川很是无奈。
可是看着父母担心的目光，只能硬生生忍了。
魏元凡看着检查单子，跟上午时检查的结果一模一样。
但不同的是——
宋问川说他没失忆。
“那……”魏元凡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记得你醒来后发生的事吗？”
宋问川皱眉，“什么意思？”
魏元凡看着宋问川的气质柔和了下来，那张清朗的脸上没了迫人的凌厉，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芯子似得。
虽然他是个无神论主义，现在也不由觉得毛毛的。
他招招手，叫了一个护士过来，吩咐了她两句，“你去监控室，叫人把上午9点到11点这段时间，有关于宋先生的所有视频调出来发给我。”
宋问川心里浮上一种古怪的感觉。
当他看到视频中的自己，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中，那手轻巧地在桌面上跃动的时候，宋问川的眉心已经隆起了一座小山。
视频中的男人，长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脸，肩上披的大衣，就是他此时身上穿的这件。
可他的言行举止，走路姿态，都是宋问川所不熟悉的。
他还看到周曼莉举起手似乎想要打视频里的自己，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下得去手。而在周曼莉与魏元凡两人似乎起了争执时，他说了句什么，就那么优雅地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宋问川还要再看，视频到底了。
魏元凡又重新打开一个视频，这是从不同的监控中调出来的。
时间长短都不一样。
宋静婉追出去，‘他’没有回头，直直的拢着大衣，闲庭漫步似得朝前走。
直到路过一个监控，他忽然抬头。
那一瞬间，宋问川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寒毛倒竖！
视频里的他，冲着监控勾唇一笑，无声启唇。
第396章 双重人格
这个画面，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闪而过，没什么稀奇的。
但在宋问川这里，就像是慢动作一般。
他看到视频中的自己无声启唇，吐出的两个字是：你好——
“妈的！”
宋问川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发，因为头部做过手术，之前的头发已经全部剃掉，现在的头发是重新长出来的。
将近两个月，软趴趴的顶在他的头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问川按捺着无数的好奇与暴躁，继续看下去。
病房门打开，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的‘他’大摇大摆的出了医院，在路边打了个车走了。
魏元凡被宋问川的表现搞得也很不自在，他问：“宋先生，您知道您去了哪里吗？”
“我……”
宋问川想到霍氏集团，醒来时看到的窈窈跟霍先生。
可，他为什么要去那里？目的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他的大脑里，对醒来时那段的记忆，是完全空白的？
“宋先生？”
宋问川发现，大家都在等待他的答案。
话到嘴边，被重新咽下去。
宋问川冷冷道：“我不知道。”
魏元凡意想不到，“也就是说，您根本不记得醒来后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什么要出院？”
宋问川点头。
周曼莉跟宋瑞，完全都懵了。
所听到看到的一切，都超过了他们的认知。
此时，就连周曼莉，都保持绝对的安静。
刚刚醒来，宋问川却觉得身体已经被透支的厉害，他一想事情脑袋就像是针扎一样的疼。
他扶额，轻轻喘息了声，靠在椅子里闭眼。
说：“魏医生，这些视频，能不能让我带回去？我想多看看，也许对我恢复记忆有帮助。”
“当然可以，”魏元凡点头，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更何况视频的主人就在眼前坐着，“不过您也不必给自己太多压力，因为您的大脑受过严重的撞击，又做过开颅手术，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记忆确实会出现紊乱。”
宋问川心里沉甸甸的，他颔首，“希望如此。”
“所以我这边还是建议宋先生在本院多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周曼莉闻言插口，不悦道：“我们不在这看了，阿川，我们去国外的大医院！妈妈请最好的医生帮你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