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被人撒娇的晃了晃。
本就心软的虞鱼顿时缴械投降,“好吧好吧。”
她无奈答应,又想起什么, 小声道:“那你要悄悄的, 不要被大哥和二哥发现。”
不然哥哥们非得打死他。
沈宴也明白其中利害, 重重地点点头, “放心,我省的!”
二人又抱着甜甜蜜蜜地说了会儿话, 见外面已经天黑, 沈宴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离开。
如今京城中盯着他的人众多, 他匆匆赶来已经是不合常理,若是再久留下去,只怕会给虞鱼带来麻烦。
下楼的时候正巧碰见了虞澄澈。
对方见了他挑了下眉,沈宴还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冷嘲热讽, 谁知对方只说了句。
“多吃点。”
突如其来的关心还让沈宴有些受宠若惊,但他又忍不住去想——
要是虞澄澈知道他今夜要做‘采花贼’,还会关心的让他多吃点吗?
念此,沈宴好笑地摇了摇头,在周围若有若无的眼神中大步离开。
-
入夜。
因的沈宴要来,虞鱼早早地吃过晚膳,将人都打发出去,坐在窗边一边赏月一边等着沈宴。
以为他要再夜深人静的时候来,虞鱼甚至都泡了热茶提神,谁知她手中的话本才翻了三五页,一袭夜行衣的沈宴就出现在了她的窗前。
“美人儿可是在等我?”
男人桃花眼流转间尽是风流之色,虞鱼见状禁不住笑出了声,“不是哦,你快点走吧,小心我未来夫君来了将你打出去。”
小姑娘笑起来甜甜的,嗓音也是甜甜的,一声‘夫君’叫的沈宴心都快化了。
他自动忽略了前边的‘未来’两字,跳下来捧着小姑娘的脸蛋亲呀亲,“你怎么这么招人稀罕?”
外人面前暴戾狠辣的摄政王,如今像个大狗狗一样。
他又亲又蹭,弄的虞鱼脸上痒痒的,赶紧伸手制止了他,“好啦好啦,咱们还是早点儿睡吧。”
为了尽快抵达沧澜,一路上虞鱼都是在马车上休息。
马车虽然也宽敞,被褥铺的也厚,可总归不如床上舒服。
若不是要等沈宴,她这会儿早就睡着了。
沈宴一听这句话满眼放光,迫不及待地点点头,“睡!现在就睡!”
说着他就走过去开墙壁上的柜子,从里边抱出了备用的被褥。
虞鱼疑惑地眨了眨眼,“宴哥哥,你很冷吗?抱被子做什么?”
沈宴也被她问的有些懵,“我打地...”
接着男人意识到了什么,桃花眼亮的像是落了星星,“鱼儿!?”
虞鱼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揪着手帕小声说:“地上不舒服,你、你还是跟我睡床上吧。”
沈宴:“!!!”
今夜他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如愿上了小姑娘的床,怕吓着她,沈宴搂着她的腰不敢乱动,嘴角却止不住的疯狂上扬。
“鱼儿。”他动了动鼻子,感叹道,“你好香呀。”
那是当然了!
虞鱼在心底默默道,她今日沐浴时,可是放了好多花瓣呢!
但这话可是不能说出来,虞鱼佯装什么都没发生,额头抵着他的胸膛,“你别说话了,快闭上眼睛,明日还得早起呢。”
这会儿小姑娘就算要他的命,沈宴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剑拔出来递过去。
他立即答应,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嗓音缱绻又温柔。
“晚安,宝贝。”
“晚安。”
这是他们同床共枕的第一夜,两人都以为自己会激动的睡不着,结果没过一会儿,沈宴的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听着他规则有力的心跳声,虞鱼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
等虞鱼再次醒来时,床上已然没了沈宴的踪影,怅然的转过身去,就瞧见了床头竟多了一瓶盛开着的粉色蔷薇。
虞鱼惊讶地坐了起来,发现蔷薇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可见摘它们的人起的有多早、摘得时候又有多么小心。
抬手摸了摸蔷薇花柔软的花瓣,虞鱼唇边漾起了幸福的笑。
怎么办,才一会儿没见,她就好想沈宴。
怕弄倒了花瓶,虞鱼穿上鞋子将它放在了桌上,接着穿戴整齐,出门找哥哥们吃早饭。
早膳刚用完,苏妙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就过来了。
“虞小姐,我家小姐和叶小姐邀您到将军府一叙。”许是被授意过,小丫鬟特地补充一句,“我家公子和叶小将军也在。”
虞鱼啊了声,纠结的咬了下唇瓣,还是答应了。
“好,我这就去。”
说完,她看向身边的哥哥们,二人心领神会。
虞澄澈拿来帷帽递给虞鱼,笑意温柔,“外面不安全,我们跟你一起去。”
东篱酒馆离将军府并不是很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门口已有下人在等着了,见他们来了,毕恭毕敬地将人领了进去。
苏妙头一个发现了他们,提着裙子就跑了过来,“鱼鱼,你来了!”
看着她滴溜溜的眼神,虞鱼打趣道:“我在这呢,你干吗看我二哥呀?”
虞澄澈闻言有些讶然,但还是礼貌的朝苏妙点了点头,“苏小姐。”
少年的笑容温柔如往昔,清澈如泉水,明亮若太阳。
苏妙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二、二公子。”
打完招呼,她赶紧转过身去拉虞鱼,飞速为自己的脸红找了个借口,“外面太热了,咱们快进屋里说话!”
粉紫色衣裙的少女越来越近,叶钧和苏隐玉不约而同地吞了下口水,双手更是紧握成拳。
她走了进来,旁边高大的男人为她取下了帷帽,少女软乎乎的笑容映入眼帘。
“钧大哥,玉哥哥,好久不见。”
苏隐玉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喉头酸涩的连句话也说不出。
叶钧尚且还好些,只是说起话来竟有些磕磕巴巴,“好久、好久不见,鱼鱼。”
虞鱼微笑着点点头,而后又介绍了下自家哥哥,这才坐了下来。
苏隐玉也渐渐平复了心情,几近贪婪地看着少女唇边的笑,哑声问:“小鱼在楚国过的可还好?”
“嗯。”虞鱼重重地点头,“我很好!只是玉哥哥你看上去似乎瘦了不少。”
又想起什么,她眸光带着几分歉意,“上次离开的比较急,没来得及跟玉哥哥道别,实在抱歉。”
说着,她接过大哥递过来的礼物,起身送给苏隐玉。
“我记得玉哥哥喜欢摩奘大师的画,在楚国时正巧碰见了,就买来送给哥哥,当做赔罪礼。”
没想到她还记得。
苏隐玉受宠若惊地站起来接过画卷,盯着少女的眼睛认真道:“我、我并没有生你的气。”
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
若非伤心到极点,是不会这么仓促的不告而别。
知道她离开,他除了心疼,就是后悔,后悔自己当时为何要进宫、后悔自己不会轻功,不能及时追上去。
至于生气?
苏隐玉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怎么舍得。
见他这样说,虞鱼就放心了,察觉到身侧投来的幽幽视线,她赶紧又拿出另一份礼物递给叶钧。
“叶大哥,这是我爹早年间收藏的剑谱,也不知道适不适合你。”
叶钧看都没看一眼,就立即说,“适合,我很喜欢!谢谢鱼鱼!”
“啊哈哈,你喜欢就好。”
把剩下的礼物分给叶雪薇和苏妙,虞鱼这才又坐回了椅子上,与他们闲聊起来。
真正的朋友就算许久不见面,也有很多话可以聊。
昨日她们还没说完,沈宴就来了,这会儿正好接上。
三个小姑娘渐渐搬着凳子围成一个圈,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根本没有几个男人插嘴的份。
外来是客,总不能四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叶钧不擅长同人交际,苏隐玉只好开口道:“京城如今暗潮汹涌,二位怎么放心让小鱼回来?”
虞澄澈朝虞鱼看了眼,嗓音无奈又宠溺,“没办法,她想来,我们也拦不住。”
他虽这样说,但在场的各位都心知肚明。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他们怎么可能拦不住,只是舍不得硬拦罢了。
望着虞鱼明媚的笑脸,叶钧郑重道:“我会派人驻守在东篱酒馆外保护你们。”
“谢了。”虞奕然伸了个懒腰,“不过有我在,别人也伤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