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腔调,熟悉的味道……
童建业很肯定这是自己的老婆无疑了!
“嘘!你小点声儿!”幸好童大宝此刻不在病房。
一个小时后,刘文慧还沉浸在震惊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和丈夫一起穿越了,而且穿越过来的年代竟然是七五年……
看着这简陋的病房和墙面上的大字标语,刘文慧不得不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这具身体的女儿也叫童颜,和咱们家宝贝有六分像。”童建业知道妻子对女儿思念成疾,不管怎样,这个消息都是一记安慰。
“真的?!我要见见她!”刘文慧不顾身体抱恙,心急火燎地坐起身,脑袋突然一阵眩晕,眼前发黑整个人又晕过去了……
……
杏花村。
最近村里最热闹的事,当属老田家要办喜事了!
尤其一千块钱的彩礼在整个杏花村,不!应该说在整个杏山县都是独一份!这让田家夫妻二人觉得倍儿有面子!
婚房是赵和平向村委办借来的,他已经往家里去了电报,让父母帮忙想办法回城,所以并没在村子里盖新房。
而且他和田小花暂时也没有领结婚证,如果登记结婚,那他回城的难度会更大。
幸亏田小花是信任他的,即使只是先办婚宴也完全支持他的决定,这让赵和平很暖心。
田家人也曾质疑过为什么不盖新房,他只说现在手头不宽裕需要缓缓。
婚礼就定在三天后,虽然有点匆忙,但田小花的肚子不等人。
以童颜和田家的过节,这场婚宴她是不可能参加的。
把早早准备好的贺礼交给赵和平后,她祝福道:“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谢。”赵和平是知道她和田家人的矛盾的,所以童颜不去婚宴,他能理解。
今天就要搬离知青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赵和平的心里很是不舍。
像他们这些知青在当地找对象结婚的有很多,可太多人的心仍在飘着,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如愿回城。
赵和平不想成为他们其中一个,他只想把整颗心都系在田小花一个人身上。
即使外界再多诱惑也不动摇!
婚宴那天是周末,田家摆了五桌酒席。
除了童颜以外其他知青都去参加婚宴了。
冷清的知青点里,她闲来无事坐在屋子里开始鼓捣自己精心准备的小惊喜。
幻想沈绍卿晚上回来时的表情,童颜笑得一脸傻兮兮。
因为田家平时不太会为人处世,摆的五桌宴席才堪堪坐满,这让田大满觉得有些脸上挂不住,暗自埋怨是自家婆娘太能招惹是非,把人得罪光了。
田小花坐在闺房中等待赵和平过来接她。
因为怀孕,许多结婚步骤能省则省。
今天田小花穿了一件红色毛呢大衣,特别漂亮。
这件衣服是赵和平的母亲从京市买的,特意邮过来送给儿媳妇,这让田小娥嫉妒得要死,不明白为什么都是一个娘生的,为啥她姐的命这么好,而她的命却那么苦。
即使嫉妒得不行,田小娥还是违心地说了句,“姐,你今天真漂亮。”
田小花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十分疏离,“谢谢。”
自从上次做了那个噩梦,田小花越来越怀疑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如今,她有孕在身就是最好的印证。
一想到梦中田家人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田小花渐渐和这家人离了心。
在梦里,如果不是田小娥抢自己纱巾,赵和平就不会死,自己也不会变成疯婆子。
想到这些,田小花就对这个妹妹痛恨万分,更不可能给她任何好脸色看。
田小娥见她姐不像以前那样态度亲切随和,撇撇嘴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真是山鸡变成金凤凰,攀上高枝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赵和平进屋时就看到这对姐妹花一人坐在一边,脸色都不太好,他直接走到田小花面前,柔声说:“媳妇,我来接你了。”
田小花抬头望向眼前的男人心中感慨万千,上辈子这男人为她付出了生命,这辈子又对自己这样好,她田小花就算豁出一切都不能让田家人继续算计她男人!
院子里,一对新人高举伟人语录宣誓,宣誓完毕这婚就算结成了。
当他们敬酒敬到沈绍卿这桌的时候,田小花拿过一个酒盅倒满白水,真心实意地向他敬了一盅酒。
在梦里,这个男人护着她和孩子一生周全,如今她只能把这份感激之情化在这杯清水之中。
“沈知青,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平时那么照顾和平,你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这辈子都报答不清。”
赵和平以为田小花所说的是借钱之事,他连忙点头附和道:“对,你对我们的恩情我赵和平一定会铭记于心,如果有一天你有什么事用得上我,我一定全力以赴配合。”
沈绍卿看向眼前这对新婚夫妻有些哭笑不得,他们这副模样弄得自己好像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一样,这就有点过了。
“我祝你们永结同心,真正的友谊不谈这些。”
“对!咱们是真正的朋友!”赵和平举起酒杯先干为敬,从今以后沈绍卿就是他的亲兄弟,不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这场婚宴一直持续到晌午过后才结束。
而他们这些知青好不容易在春耕期间能休息一天,非要吵着嚷着闹洞房,其实在当地没有闹洞房的习俗,赵和平为了增添喜庆只能又供了他们一顿晚饭,这才把这些人哄住打消了闹洞房的想法。
酒过三巡之后,他们这些人勾肩搭背回了知青点。
作为他们的点长,即使沈绍卿不想参与,也只能耐着性子陪他们闹,心里不禁惦记童颜这一天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吃饭。
怕那丫头不好好吃饭,沈绍卿特意厚着脸皮管赵和平要了三个菜包子拿回去。
到了知青点,沈绍卿习惯性地想要推门而入,却怎么推都推不开,这才反应过来门在里面反锁了。
他低头闻了闻身上的酒气,想了想,难道是自己媳妇嫌他回来晚了?还是嫌弃他喝酒了?
总站在外面也不是办法,他只好敲了敲门低声说道:“小家伙儿,给我开门。”
只听里面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五秒钟之后房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从门缝中伸出一只柔嫩的小手把他用力拽了进去。
由于沈绍卿喝了酒,又一时没有防备,他被童颜拽了一个趔趄。
昏暗的煤油灯下,童颜身上穿着沈绍卿的军大衣,从上到下裹得密不透风。
沈绍卿稳住身子看向她这身打扮,不禁轻挑眉毛,“你不热吗?”
童颜越过他把门重新上锁之后,才把小脸儿凑到他面前,笑吟吟地问:“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变化?”
屋里的灯光很暗,沈绍卿微眯起眼睛故意逗弄道:“我看还那样啊……”
童颜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自己费心费力化了一个漂亮的淡妆,这人竟然没有看出来!
“没看出来就算了,睡觉吧!”她撅起嘴,说完便转身往炕沿边走。
沈绍卿一把拉住人,从身后把她抱住,薄唇抵在她的耳畔浅笑道:“你脾气怎么这么大?说一句就翻脸?”
“我才不跟二百五翻脸。”童颜嘴硬,嘴角却已微微扬起。
“你化妆的样子很美。”他哪会看不出她的变化?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印在自己的脑子里。
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童颜哪受得住这种甜言蜜语,心里那点小郁闷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侧过头,喜滋滋地说:“你先放开我,我还有个惊喜要送给你。”
沈绍卿听话地松开手,十分期待接下来会有什么惊喜。
童颜和他拉开一定距离,盈盈秋水般的美眸定定地看着他,然后慢慢解开身上这件大衣的纽扣。
渐渐的,大衣之下一个穿着蓝底碎花裙子的姑娘展露在沈绍卿眼前。
颀长的天鹅颈、傲人的饱满、那盈盈一握的纤腰、笔直修长的大腿,每一处都让他为之触动,沈绍卿忍不住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眼底渐渐猩红。
他幻想过无数次这丫头穿女装的样子,但都没有此时此刻这样震撼灵魂。
沈绍卿终于明白那句话的意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童颜被男人那如狼般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揪着裙边,害羞地问:“怎么样?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