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猪肉炖粉条?”
张醒洗了手进来就看到一大盆猪肉炖粉条,“正好天这么冷,我就想吃这一口。”
“你们吃吧我去屋里吃。”张于然将右手背在身后,张醒是真饿了也没想那么多,“行这边的碗你不用管,待会我和爸吃完了我收拾就行。”
张于然赶紧溜进自己房间,她这手上的伤口要是小的话还能糊弄过去,现在还是能瞒多久瞒多久吧。
进了房间就看到床上有一个白团子蹲在床沿。
“余老师咱们今天就简单吃点,我手受伤了做不了什么复杂的菜了。唉你说这一道要是划在手背上就好了。那样影响还少点。”张于然将食物分成两份,一份放到盘子里。
“你手都这样还做菜?跟你哥说不行吗?就说是不小心划破的。”白猫跳到床头桌子上,很不赞同她的做法。
“我不想让他们着急担心的,吃吧,粉条是我用家里的地瓜做的还很新鲜呢,对了余老师你吃过鲜粉皮吗?我明天做鲜粉皮汤喝吧。”张于然用左手笨拙地多挑了些粉条到盘子里。
“鲜粉皮,就那种比较厚的还挺透明,水份很多煮了之后又滑又嫩,汁水都被锁在里面。哇光说我就好想吃啊,和排骨一起炖就更好吃了。”张于然一边用左手吃饭一边给余老师讲明天的菜是什么样的。
白猫低头舌头伸出将粉条卷进嘴里咬住一端一小口一小口地将粉条吃了,粉条很是入味口感Q弹还很有嚼劲,煮的刚刚好不硬也不软。
“饭碗明天再收拾吧,明天我偷偷放到厨房去。”张于然吃饱了先将脏碗筷放在一起,用纸巾将洒出来的汤汁都擦干净。
一般张于然晚上会看书张思才和张醒都不会打扰。今天像往常一样张于然去浴室换了睡衣然后再床上架起小桌子看书学习。
白猫偷偷地挪过来趴在张于然身边睡觉。
张于然看几眼书就忍不住去看一看旁边的白猫,余老师可能是出去一趟累了,本来只是会假寐的余老师竟然真的睡着了,白猫打着小呼噜睡着睡着就变成了毛肚皮朝上四肢舒展开的姿势,小肚子上的肉肉随着呼吸上下移动,张于然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实在受不住这种诱惑将白猫抱到怀里将他放在自己腿上,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白猫,灵气也随着她的动作慢慢进入白猫的身体。
她看了两个多小时的书眼皮就沉得睁不开了,学习果然催眠。张于然去把炉子的火弄小了点,检查好排烟情况然后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防止睡梦中中毒。张于然关了灯收拾了书桌掀开被子躺了下去,脖子挨到枕头发出嘎嘣一声,张于然左右晃了晃头,将白猫搂在怀里用被角盖住白猫的毛肚皮。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陷入梦想。
不知过了多久蜷成一个球的白猫眼睛慢慢睁开,他轻轻地伸长身体将自己从张于然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他从床上跳下来猫爪落地没发出任何声响,一阵柔和的白光闪过瘦削的男人站在了张于然的床头,他一身衣服和自己原型的皮毛颜色一样雪白柔滑,就是一件长袍,余谷点了点长袍衣服就变成了一身毛衣长裤。
张于然的睡相不怎么好,睡得四仰扒叉的,胳膊和腿都落在床外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余谷轻轻拉起她耷拉在床外边的手,将那隐隐又要变成猪蹄的手平放在床沿上,他修长的手一翻手心中就多了一盒药,古朴的木盒没有一点花纹装饰,余谷将它打开淡淡的药香就飘了出来,深褐色的药膏带着水一般的光泽。
他拆开张于然右手上胡乱包扎的绷带,他眉头一跳,伤口从虎口延伸到手腕,因为涂了碘酒伤口呈现出一种暗淡的褐色,擦药的时候应该没用心药水直接渗到伤口里却没清理好手面本身,脏东西一起被弄到了伤口里。其中隐隐还有几缕黑气余谷在虚空中一抓取了一缕黑气。
余谷先将她的手放下,觉得自己得再去找云焕茗一次。
云焕茗本来正在精心炮制余谷付给自己的报酬,嘴里哼着歌查看人参的情况,一转头就看见余谷站在他身后盯着他。
“哎呦我去,我天啊。余先生我是个老人家了,你要来能不能吱一声。”云焕茗长出了几口气,“您又有什么事吗?你原型胖了那么多,人形倒是更瘦了。这是什么道理?”
“被阴气伤了,来买几贴药。”余谷懒得听他说这些没用的话直接将手中的阴气放了出去,云焕茗伸手接了过来仔细观察了会说:“你朋友修为不低啊,被这种阴气伤了却只是小伤。”
凭他今早来买冻疮药的态度,现在余谷似乎不着急那就没什么大事。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给。”余谷丢了一个塑料袋云焕茗赶紧给接住了一看里面竟然是一袋子何首乌,他只觉眼前一片乌黑,“这东西可不能乱扔,你就用个红色塑料袋装着?”云焕茗差点背过气去,这种好东西怎么被这臭猫弄得像是批发市场买来的。要是能在批发市场买到他一定第一个去排队。
“我这就去配!你稍等一会。就半个小时。”
云焕茗害怕他后悔赶紧抱着东西去自己的药坊,当然也不忘将自己炮制的差不多的人参一起带上,如同一个挖到宝藏的守财奴土财主。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余谷又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啊?”不会是后悔了吧?云焕茗抱着药,他要是敢说后悔了自己就敢和他拼命。
只见他剑眉微皱问:“你这儿有鲜粉皮吗?”
“什么?”云焕茗觉得自己可能提前老年痴呆了,完全理解不了余谷的这句话,“我可能刚才听错了?”
“你说有没有就行了。”
“我这儿没有,我让我徒弟给你去买点带上行不。”这是想着换了药再换点吃的,云焕茗抱着药材给自己徒弟打电话,他徒弟一听立马去了附近的大超市给买来了。云焕茗的徒弟来的时候他也把药配好了。
“涂了药三天内最好不要碰水。”云焕茗将药给了余谷,顺便一脸迷惑地将一包冷冻鲜凉皮给了余谷。
“我能问问你弄这些东西要给谁不?”要不说好奇心害死猫呢?他还真是管不住自己这张臭嘴。
果然余谷只是斜睨了他一眼转身便消失了,云焕茗却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徒弟见了赶紧上前给师父擦汗。云焕茗摆了摆手自己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这死猫的修为好像更高了。”
回到张家院子余谷就听到一阵细碎的嘤嘤叫声,男人站定想了想才记起来是张于然家刚养的几条狗,大晚上还叫个不停有些扰民了,他朝着狗窝所在的屋子一指嘤嘤的叫声就消失了。
余谷回到张于然的房间中,他就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张于然不仅换了个睡姿还换了个方向,整个身体完成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床头变成了床尾。可能是觉得痒双手无意识地抓挠过,她现在两只手上都有指甲划破的伤口。
“挠自己倒是挺下得去手的。”余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到了床沿上。先给她简单的清理了下伤口,这才重新拿出那盒冻疮药膏,用棉棒沾了一点点涂到张于然红肿的手上,不知道是不是这要很舒服,张于然睡得更沉了连因为疼痛皱起的眉头都渐渐放松开来。
云焕茗做的膏药比较大,余谷手指一划拉那膏药就分成了大小差不多的三块,余谷撕开含有药的那一层的保护膜,举着张于然的手借着月光沿着那条伤口将药膏仔仔细细地贴上。指尖轻轻地压过药膏表面,让药能和伤口接触。
可能是有点疼张于然的手微不可察地挣扎了一下,被余谷紧紧地抓住了。
上好了药余谷把桌子上的脏碗放到厨房下了个小结界,将碗筷洗干净了,他按照自己的想法煮了排骨鲜粉皮汤,他自觉自己在厨艺方面起码比张于然她爸强多了也没有去找制作方法,全凭经验和想象做饭。
……
清晨张于然是被冻醒的,寒风顺着她留的那一条窗缝直往屋里钻,张于然缩了缩身体想要继续睡,但生物钟已经让她睡不着了,她懒懒地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入眼就是她的胳膊和手。
虽然是自己的手,但是好像有点不对劲。
张于然揉了揉眼睛,不对,我手上的绷带呢?怎么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像是膏药的东西,严丝合缝地贴合在她的伤口上。她眨巴了眨巴眼睛手上的膏药还是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