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竹马为何那样(28)

元宜咬着牙努力忽略掉身上的疼痛,马的速度越来越快,身边的树丛也越来越密。她此时若是冒险下马,绝对会摔伤。

元宜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艰难地抬起头查看四周,却看见了挂在前方树枝上的三角旗帜。旗帜鲜红,在此时已经幽暗的树林深处格外扎眼。

下一秒,马儿直接冲破了旗帜划割的区域,飞身跃进了密林深处,跑入了几乎无人踏足的未知领域。一人一马在猎场的最深处,逐渐消失不见。

“哥哥,你看我猎到了什么!”

转眼已经是午时,大部分进去猎场围猎的人已经策马跑了出来,手上或者马身上都拎着挂着猎来的各式各样的猎物。

冶媖手上拎着只挣扎的狐狸,马后还拖着一个巨大的棕色东西。她欢喜地蹦到冶修面前, 扬起脑袋高声炫耀。

冶修摸了摸狐狸的尾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马后的庞然大物,声音都有些变了调:“你猎了一只鹿!”

“当然!”冶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跑过去把胸前插着支箭的可怜鹿拖过来,不顾手上染上的鲜血,急切地摸了摸鹿皮:“这林子里东西可多了,我早就想做件鹿皮大衣穿,没想到今天就猎到鹿了!”

两个人里棚子最近,彼此旁若无人地交谈着。狐狸和鹿发出微弱的嘶吼,冶媖还时不时地抬起鲜血淋漓的手在空中乱晃带来了有些惊悚地视觉效果。

棚子里的女眷早就有些坐不住了。那浓郁的血腥味顺着微风飘过来,混杂着动物的哀鸣,再配上冶媖满是血的手,给她们带来了不小的心灵冲击。

几个女子看得面色惨白,不自在地扭过身子,往另一边挪了挪。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富家小姐黑着脸凑在一起,面带讽刺地嚼着舌根:“这郦国的女子,真是一点也不懂礼数,举止粗野,难登大雅之堂!”

“这等粗野之人,怎能做上太子妃的位置?”

“太子那风雅之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娶了这样一个太子妃,真是可惜!”

那群女子议论纷纷,言语里是毫不掩饰的尖酸刻薄和讽刺嫉妒。

赵贵妃坐在另一堆人的正中间,身后的宫女垂着脑袋为她摇着扇子。手上染的鲜红色的蔻丹在阳光下流光溢彩,艳光逼人。

她听着那群女子的窃窃私语,嘲讽一笑,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太子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哪里值得被她们这般夸赞。无非是喜欢太子这个头衔带来的荣宠地位罢了。

她伸出尖尖的指甲看了看,身边的人谄媚地为她奉上新剥好的葡萄,恭敬地递到她的眼前。

赵贵妃低低一笑,翘着指头把葡萄放进嘴里。

叶娴独自一人缩在一角,此时已经放下了手上的点心水果,睁大眼睛直盯盯地看着猎场的出口。猎场里的人基本都已经出来,只是人们来来往往,却还是不见元宜的身影。

她这会儿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像猎场门口走去。

走过去的路上,与一高大的男子擦身而过。那男子捧着清洗好的棕色狐皮和白色狐皮,神色淡淡,朝女眷待着的棚子方向走去。

叶娴无意抬眼一看 发现这人莫名有些熟悉。转念一想终于发现,他原来长着一双和赵贵妃一模一样的狐狸眼。

她回身又仔细看了一眼这个男子,随后依旧转身快步朝围栏走过去。她趴在栏杆上望眼欲穿,没有听见那人与赵贵妃的交谈。

男子大步流星地迈进了棚子,目不斜视地走到其中一角,朝人群中的赵贵妃行了个礼,又把棕色狐皮递了过去:“贵妃娘娘,容夙猎到一只狐狸,正好可以给你做个小披肩,腊月里穿。”

赵贵妃感受着周围人艳羡的目光,优雅地伸 手摸了摸狐皮,满意道:“难为你有心,我许久没见过这么好的狐皮了。”

她抬眼笑了笑,看见他手臂间搭着的白狐皮,了然道:“那是给钰儿的?”

“正是。去年的紫狐皮她不喜欢,成天嚷嚷着要个白色的,正好今天猎到了,回去送给她,指不定多高兴。”赵容夙原本看起来有些阴郁地脸这时倒是柔和了些,看起来多了些暖意。

他摸了摸狐皮,淡淡扫了一眼周围的女子。簇拥在赵贵妃旁边的人极有颜色的散开,为两人让出一块空旷的空间来。

赵容夙在软毯上坐下,凑到赵贵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赵贵妃安静地听了两句,而后有些惊喜地感叹道:“你果真没射错?”

“我看得仔细,断不会有错。猎场深处无人看守,里面什么都有。就算我没有射中人,她被马带进里面,也没什么活命的机会。”

赵容夙阴阴一笑,满脸的势在必得,“当年她夺走钰儿魁首的仇,终于报了。”

“如此,甚好。”

第25章 你吓死我了!

趴在围栏外面急切焦躁的不止叶娴一个。

谢钧辞从猎场里出来后,看了一圈四周,随后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守在猎场门口。

他在马上望着日头估算着时间,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但他这幅样子落在怀春少女眼里,自然是一副别样的风景。少年身姿卓绝,后背笔直,精致秾丽的相貌在人群里出类拔萃。纵使脸色不善,也难掩其过人风华。

加上这位誉王刚刚从西疆回来,身份高贵武艺过人,同时冷酷无情不近女色,府上一个侍妾也没有。

这样的人设,更是让她们十分仰慕渴望,幻想着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中的那一瓢,就是自己。

不少官家小姐那晚宫宴上初见誉王,就已经芳心暗许。这次围猎跟过来的女子比往年多了许多,其中不少就是为了再次亲眼目睹誉王的风姿。

能不能猎到野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欣赏殿下过人的美貌。

棚子里的少女们激动地抓着帕子,满眼放光,痴迷地注视着围栏旁边的少年。同时心中疯狂叫嚣,希望这位冷酷殿下转过身来,让她们好好欣赏一下那完美的脸。

身后女子们羞涩向往的赞叹清晰的穿进耳朵,他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赞颂之语,只觉焦躁。

他沉默地看了一眼不远处趴着的叶娴,突然翻身下马,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冶媖正抱着鹿皮爱不释手地摸着,突然觉得一股冷冽的寒流朝自己逼近。她偏头一看,发现哥哥再三告诫不得招惹的誉王冷着一张脸朝自己走了过来。

冶修刚刚帮她去处理狐皮,这会儿不在身边。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抬起眼有些不知所措。

谢钧辞在她面前站定,倏然开口:“冶公主,元妃在哪?”

“你二人一同进的猎场,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 ?”

冶媖只听过他“嗯”、“知道了”这种冷漠的零星几个字,从来没见过他说过这样多的话。现在面对着他质问一般的语气,被其周身逼人的气势一压,整个人像一只霜打的茄子,怯怯地回答道:“我、我当时急着去猎鹿,就与她分开了。”

“我看她骑马骑得挺好的,应该没什么事吧?”她揪着鹿皮又嗫嚅一句,心虚地垂下了眼。

这话说得太不负责任,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果然对面的人闻言面色一沉,利刃般的目光扫她一眼,而后立刻转身离去。

腰间的佩剑发出沉重的碰撞声,与乍起的风声交织,震到她的心里。她捂着脸飞快地去寻自己的哥哥,问问该如何道歉才能救回自己的小命。

棚子里的少女们正捧着脸如饥似渴地欣赏着谢钧辞的风姿,正疑惑他与郦国公主有什么交集的时候,就看见向来沉稳的誉王利落转身,而后急切地飞身上马,扬起鞭子冷喝一声,极速冲进猎场。

谢钧辞独自一人逆着人流朝里奔去,空气中只留一道虚虚的残影,配合着交错的马蹄声,让不少人愕然抬头望去。

赵容夙正与赵贵妃闲聊,这会儿也抬眼看过去,眼里装满了探究与惊疑。他摩挲着手腕上戴着的翡翠佛珠,沉吟许久。

*

雁山猎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占据了半个山头,来回一圈怎么也要一个时辰。谢钧辞按照元宜与冶媖离开的方向跑着,同时时刻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当年在西疆时,元宜骑马就有一个习惯,喜欢在骑马途中朝树干处投掷小石块。如果石头能嵌在树干里就会狡黠快乐地欢呼,如果不能,也会……有些遗憾地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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