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冲鸭！必须还是第一！
钟神钟神，永远滴神，兄弟们，我投了，你们呢？
你不投，我不投，钟神何时能出头？就得让我们钟神有姓名！】
弹幕哗啦啦地刷了一堆，张封都有些紧张了，倒是一边的程立刷着手机，一边聊天一边问道，“这个第一没那么重要吧？反正都要解约了。”
“是不怎么重要，不过小川跟我说他想要拿第一，孩子努力了挺久，而且我觉得今晚就该是他的第一，你看看这个弹幕密度就知道了。”
其实佟黎川的原话是，有钟哥在怎么也不能让他失望啊？
程立点点头，“是，第一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张封听出了言外之意，有些奇怪。
“诺，你不是说了造星会搞些手段吗？我就找了些人盯着，之前他们投票系统关了一次，我认识的人里面正好有搞这个的，找到了他们的程序漏洞，证明了之前的投票不是什么网络卡顿，而是人为。”程立把手机递过去，满屏幕的代码。
张封看着跟拍电影似的里面的代码流转，一脸惊诧，“你还认识黑客？”
“怎么能说是黑客呢？我们都是守法公民，这不是他们网络卡顿了，我们帮个忙看看哪里出问题了嘛。”程立一脸不赞同。
“等着吧，只要他们不整幺蛾子，这事儿就谁也不知道，但是要是他们敢动手脚，那就看看谁的手段硬。”
程立拿回手机，切出微信聊天界面——【守望救火队】
“等结果。”
下面一连串的收到。
这是他们平日约训练赛的群，大家虽然打比赛的时候是对手，但是真有个什么事都是兄弟，渐渐的，这个群就成了大家解决各类问题的急救箱。
你会经常在群里看到，有些人表面上是职业选手，其实是黑客？Coser？集团继承人？等等……程立说的摇人可不只是说发发轮胎带带节奏那么简单。
*
回到舞台上。
许颂的手指向佟黎川，“让我们恭喜佟黎川，钟逸组获得今晚的第二名，共计获得一百零一万两千三百的票数。看来我的票数没能够再救你一次，有些遗憾。”
“第一名属于我们的庆野，杨易军组，他们共计获得一百零二万四千五百零七的票数，让我们恭喜庆野，三年时间完成了逆袭！”
舞台上飘起彩带，但是台下却是议论纷纷，鼓掌的人却不多。
庆野站在聚光灯下对着镜头鞠了一躬，激动地不能自已，热泪盈眶。
佟黎川有些失落，但是很快看向身边的钟逸，见他目光里带着担忧，冲他笑了笑，做了个口型——没事。
因为有你在，所以，得不得第一都没关系。
休息室的张封捏着拳头紧张地看向程立，“怎么样？那边的票数对吗？”
“对个屁，他们怎么再不要脸一点？”程立手机上正好收到救火队的消息，JQK战队的选手方块是钟逸的迷弟，他也是这次数据收集方面的发起者。
最开始只是鼓动大家帮忙投票，虽然他副业是搞编程代码的，随便写个小程序都能给钟逸加很多粉丝，但是迷弟为了表示自己的虔诚，特意拉了一大堆好友帮忙投票。
遇到投票通道被封的时候，也是方块自告奋勇在群里说可以帮忙查一查，这会儿更是坐不住了，他发来的数据显示，佟黎川才是第一名，而造星娱乐公司居然在这么大的节目上公然作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外面已经宣布结果了？”张封面带愁容，即使他们查到问题，但是他们也没办法把这个结果告诉直播现场的所有观众。
“我来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消息传到钟逸手机上，让他现场制止一下。”程立立马给钟逸发了消息。
“没用的，他们上台表演肯定没带手机，就算带了，现场那么嘈杂，怎么听得见？”张封立马毙了这个方案。
“那我问问方块有没有办法把这个结果发到网上？”程立也觉得前面的方案不可行。
“发是要发，可是这种直播活动，一旦过了这几分钟，后面还不是随便造星怎么说？一句活动主办方拥有最终解释权就完事了。”张封是娱乐圈的老人了，对这种娱乐公司不要脸的把戏了如指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吧！”程立来了火气，一方面是被这个狗屁娱乐公司气得，一方面也是被张封毙了几个方案急的。
“只能赌一把了，你跟我来。”张封站起身，下了决定。
“什么？”程立皱眉，觉得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张封没回答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休息室的大屏幕上，直播还停留在庆野激动地边哭边发表感言的阶段。
但是满屏幕的弹幕都在扣问号。
【？？？？？
确定这数据没统计错？我拉了亲朋好友都投了小川？
可惜，要不是之前投票通道关闭了一会儿，小川不可能输的！
呜呜呜呜，小川的告别舞台竟然不是第一，难受，都怪我刚刚卡了没来得及投票】
【不是吧，楼上这么输不起？
呵呵，某人不承认失败哦，不是第一就质疑数据有假，绝了！
看不到我们阿野多努力吗？要告别就早点滚啊，在这边酸什么？
网络卡了是大家都没能投票，扯这个搞得好像被全世界针对了一样。
真的恶心佟黎川，快点滚出娱乐圈也好，就知道装白莲花！】
……
弹幕上两边的粉丝开始掐起架来。
舞台上，也进入了最后一步流程，由许颂给庆野颁发奖章。
钟逸的目光一直落在佟黎川身上，突然他的耳返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喂，钟逸能听见吗？可以听见就冲正前方的机位点点头。”
程立气都没喘匀，拿着对讲机说了一句。
舞台上的钟逸有些奇怪，是老程的声音没错，他看向自己的正前方，那里是一团光亮，摄像机不知道隐藏在哪个角落里，但是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盯着监视器的张封见程立还在喘气，立马拿过对讲机。
“钟逸，我是张封，现在有个事儿要看你来做，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一旁的程立面前咽下一口唾沫，这是他最近第几次突然跑八百米了？他只是个经纪人啊，为什么要突然搞体侧啊，看着身边一路狂奔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张封，程立第一次有些敬佩。
张封冲一旁自己的老熟人副导演点了点头，然后快速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钟逸。
关键信息不过一句话——数据有假，佟黎川才应该是第一！
张封想到的办法就是找到负责钟逸的副导演，选手上台表演不会带手机，但是一定会代耳返，而这就是能实时联络到钟逸的唯一办法。
只不过要压上自己的人脉，可能连累自己的老朋友丢了工作被问责。
如果是以前的张封，一定会在衡量得失，计算利弊，最后错过这个时间，亦或者他即使知道第一应该是佟黎川的，也不会做出当场撕破脸皮的举动，而是事后拿着这件事当做砝码去和公司高层谈判。
毕竟在他看来，这个名次没那么重要，唯一得到的奖励是造星的资源倾斜和一个冠军的名头，不说佟黎川已经打算解约了，就说资源倾斜这种事情早就内定好了。
所以庆野拿到第一，他一点都不意外。
但是看到佟黎川站在舞台上的有些失落却还是笑着的表情，看着程立这样的“外人”都帮着忙活了这么久，看着弹幕上那么多支持小川的粉丝……
张封抛弃了自己几十年的利益至上，忍字头上一把刀的人生哲学，久违的热血了一回，不仅是为了小川有个完美的告别舞台，也为了这么多喜欢小川支持小川的朋友，粉丝……他也得把这个第一拿到手。
我们可以不要，但是该是我们的，你不能不给！